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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泥也能糊上墙(9)

作者: 无袖拢香 阅读记录

燕王明显是不信的,示意旁边的太监去查档案,然后开始盘问我:“你说你叫马三保,那你老家在何处?父母是何人?何时净的身?何时入的府???????”

我掩面假哭:“王爷啊!小的苦啊!小的把以前的事都忘了,小的的老师父是在一个山崖下发现小的的,那时小的已经奄奄一息了。他治好了小的,还传授了小的一身功夫。只是小的一直想不起来以前的事了,老师父说小的的脑袋可能摔坏了。

数月前老师父因为年事太高过世了,临死之前他给了小的一块腰牌,说是发现小的的时候,小的随身带的。小的这才知道小的原来是燕王府的太监。

小的很想知道小的原来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就想回来寻根,在路上遇到了现在的师傅,就跟着他一起来了。”

燕王还是不信,又问:“那你回来为什么要化名?”

“因为小的怕小的以前犯过什么错,故而想先偷偷寻访,探明情况再作打算。”

这时查档案的回来了,说府里确实有过一个叫马三保的太监,三年前南院失火死了几个太监,他也不知所踪了。燕王拿过档案一看,说:“不对,马三保应该有二十七岁了,你哪有那么大?”

我赶紧吐点口水抹到眼睛里,“天哪!原来是真的!师父啊,您对徒儿的恩情叫徒儿何以为报啊!”我哽咽两声,开始含泪追忆,“小的的老师父那时为了救小的的命,给小的吃了一枚千年朱果,那果子吃了就能年轻一半,还能增加一甲子的功力。那时师父说小的变小了小的还以为他诓小的,把他当骗子,却原来真有这么回事。师父啊,您要吃了那果子,哪至于那么早死啊,都是为了救我啊!师父啊!??????”我开始捶胸干嚎,一边考虑逃走时是先拿银票还是掳走程昱之。

燕王掩住耳朵,不耐烦的说:“行了行了,别嚎了!世上哪有这么奇异的果子?你骗谁呢?”

这时闻讯赶来的程昱之在门外接话说:“王爷,小徒说的朱果确实是有的。”

燕王一见是他,立刻客气的说:“程先生请进来坐下说话。”

程昱之进来告了座,我止住嚎声,爬到他脚边,抱住他的腿叫:“师傅,我没骗人,你要为我作主啊!”顺势把脑袋搁到他膝上,趴了半天难受死我了。

这时燕王好奇的发问:“程先生,世上真有如此神奇的果子?”

程昱之正色道:“回王爷,确实有,只是小徒说错了一点,此果乃是百年一熟,每次只结两个。当日天机老人在树旁守候了五十年得着了两枚,可惜的是那树后来却枯死了。这两枚朱果就成了绝品。他曾赠予家祖一枚,家祖将它捣碎制成了药,就是‘速效救心丸’。我猜小徒遇到的肯定是天机老人。”

我作恍悟状:“怪不得我那老师父总爱说‘天机不可泄露’,我要说这话他却不许,说是犯了避讳,原来他的名字就是天机啊。”

燕王显然对那果子很好奇,又问了许多相关的问题,程昱之详尽的给予解释。我也很好奇,没想到我瞎猫撞到了死耗子,竟然真有这么神奇的果子,我支着耳朵听着。最后,燕王为朱果树的枯死深深感叹了一番。

燕王很相信程昱之的话。说实在的,这府里没人会怀疑程昱之,因为他绝对是正人君子,从来不说谎的。如果哪天他说猪是从树上结出来的,那么人们绝对会认为是猪弄错了。

但燕王不肯相信我,他还要找与马三保相熟的太监来辨认我。

来了我也不怕,反正我把一切都推到朱果身上就行了。但我已经跪得没耐性了,准备刺激他一下。我看着他的两腿中间叫:“呀,苍蝇!”

燕王一激灵,立刻意兴阑珊的说:“算了,既是如此,以后你还是改回马三保的名字到内廷服侍吧。还有,以后不要老‘小的小的’的叫,本王的头都让你叫疼了。”

我赶紧拉拉程昱之的裤腿,程昱之客气的对燕王说:“王爷,我已经习惯了他的服侍,还让他跟着我可好?”

程昱之难得开一次口,燕王也不好驳他的面子,就应了下来。

我跟着程昱之回到我们的小院,我连珠炮似的问程昱之:“没了朱果,你家的速效救心丸岂不是没法再做了?那我是不是该囤积点以后卖高价啊?还有那朱果树真的死了吗?会不会是假死?那树在哪?我要去看看,万一还结呢。我要得着两枚,我就发了!??????”我两眼冒着元宝的看着程昱之。

程昱之静静的看我一会儿,说了一句:“笨蛋!”就转身不理我了。

他,他,他居然会骂人?象菩萨一样完美的程昱之会骂人?我震惊于这个事实,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骂的正是我。

笨蛋?我怎么会是笨蛋?那么厉害的谎话我都能编出来,我还不够聪明吗?(程昱之批注:我就容易吗?女娲补天都没我艰难。)

我跳到他前面,气愤的说:“你敢骂我,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是笨蛋?不行,我要精神损失费!”

他头痛的看着我,无奈的说:“我骂自己是笨蛋行了吧!”

我拒绝接受:“那也不行,你是笨蛋,我是你徒弟,那我岂不是大笨蛋了。你要赔我。”

他认命的走到桌前,拿起笔,问我:“这回欠条开多少?”

“看你可怜,就开三千两吧!”

以后我费尽心思也没问出朱果树的地方,我就说臭书生麻烦。

那天的对话流传出去后,府里其他人都很顺利的接受了这件事。他们有的羡慕:“难怪他年纪轻轻功力那么强,原来是吃了朱果的缘故。”有的鄙夷:“怪不得他不男不女的,还那么缺德,原来是因为身体残缺的故啊!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以后他们看我的眼神里又多了一些鄙夷和嫉羡。而太监们都以我为傲。

第十一章 程昱之病了

当了太监后我的生活并没有多大变化,依旧在燕王面前当红人,不时的敲敲竹杠,逼程昱之打欠条。

有一天早上,我问程昱之:“师傅,你晚上是不是把药杵带到床上去了,硬梆梆的硌得我好难受啊。”

他的脸色一下就变了,然后鼻血就流了下来。

这以后,我就常发现他流鼻血,然后他要求和我分床睡,说是这样他睡不好。

我不干:“你睡不好是你家的事,关我什么事?自己想办法。”

他一直不肯放弃分床的想法,总是背对着我睡,我总要很辛苦的爬过来爬过去的钻到他怀里。

后来有一天,我发现他在念佛经,念什么“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我立刻提高警惕,警告他说:“你不要以为遁入空门就可以躲过了,这辈子你别想逃出我的手心。”

程昱之越来越憔悴,我不禁也担心起来,这么好用的人要没了,我该上哪再找一个啊?

有一天,我问他:“你家还有谁身上有和你一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