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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以稀为贵(73)

这种“看看我们家孩子多牛逼”的语气,萧氏听着就坐不住了。老夫人要夸耀自己家孙女,那他们就老老实实听着捧场,但要是搭着她们家冉冉来衬托,那就不应该了。

道:“冉冉这次会年期中考取了第五的名次,夫子特意免了她的夏假堂外题,只说让她好好放松玩乐,实在不必再跟着芽娘子上私塾了。再者,冉冉六月份的时候,拿了大周书赛第一,明年大考上明晖堂有额外的加分,所以我们也就不太着急她的功课。半大的孩子,成天压着也不好,在此先谢过老夫人的好意。”

徐冉看向萧氏,知道她娘这是要反击了。开口朝萧氏撒娇:“娘,说这些作甚?娇妹妹算术大赛拿了第一,佳姐姐每年都是名列前茅,我这些小成绩,算不得什么。”

虽然和徐芽“不用努力也能取得好成绩”不是一个套数,但她们家的人也是很优秀的!

徐老夫人目瞪口呆,半晌后怏怏开口:“真的么……”声音又轻又细,透着几分不甘心。

徐芽眸中一黯,得意神色不再有,垂着头看着地上。

这些比赛都是大赛,莫说参加,她都不曾报过名。书赛,算术比赛,这都是夫子嘴里时常念叨的,说只要能拿第一,就跟拿了状元似的,人人得以青睐。而今她眼前就坐着两个第一,两个大赛状元,人家却一句话都没提过。

这便是差距了。徐芽朝徐家三娘子那边瞪一眼,手指尖都快掐白了。

吃过饭,徐老爷领着她们出门了。

白南气候适宜,穿件薄衫走在街上,夏风凉润,一路游玩,吃吃喝喝。逛了集市,徐冉和徐佳徐娇跟在萧氏后头,一路听的最多的就是她娘喊的“买这个”“买那个”,然后徐老爷就屁颠屁颠地付账:“买买买。”

徐冉也想买买买,无奈她爹不让,说只准买五件,再多的就让她自己出钱。

“等你以后找了夫婿,让夫婿给你买。我只管包你娘的那份。”

徐娇和徐佳得到的待遇也是如此。三姐妹互相看一眼,无奈耸肩。

买了一堆东西回去,徐老夫人看见了,便捂着胸口叹气,心疼银子哟。

徐冉也给徐芽买了东西,一只白玉响铃簪,吃完晚饭给她,徐芽没看,随手丢到一边。等徐冉躺床上睡觉了,徐芽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来,拿起簪子左瞧瞧右瞧瞧爱不释手。

以后她有了出息,她也要买这样漂亮的物什。买很多很多,花她自己的银子,不要别人送。

半夜徐冉发梦醒来,旁边有微弱的光,被窝是弓起来的,像似有人蹲着坐床上,仔细一瞧有些涔人。她没出声,探过头迅速瞧一眼,瞧清楚是徐芽,又迅速地躺回去。

……头一回见有人三更半夜爬起来读书的,好勤奋。

接连好几夜睡到一半便会自动发醒,许是换了床,睡不习惯。每次一醒来,必会看到徐芽躲在被窝里偷偷念书,一念就是两个钟头,然后等到六点的时候,徐芽便起床往私塾去了。

徐冉好奇,徐芽都不用睡觉的么!后来知道了,徐芽是夜晚偷着念书,白天睡觉。

……唔,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她可能知道徐芽的神童称号是如何得来的了……

这让徐冉不由得想起那句著名鸡汤:只有加倍努力,才能看起来毫不费力。

第四天,徐冉搬到新宅子里去,临走前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一下徐芽。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熬夜可不好,想了半晌,终是没能把话说出口。

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徐芽大概是特别喜欢神童这个称号。她自己愿意半夜爬起来念书,那就随她去吧。

搬到新宅子后没几天便是八月十五,徐老爷商量着怎么给徐冉过生日。

徐冉摆摆手,随便啦,送送礼物多给点零花钱就行。

东宫。

太子随口问起今日几号,福东海道:“今日是十一了。”

太子点点头,往思华殿去。

福东海一挥拂尘,伺候着太子进了殿。站在门口将大门关上,心头纳闷:殿下怎么又想起问日子了?昨儿个才问过的,今天又问。

莫不是想徐娘子了罢?

太子自拢道往里面寝殿而去,余光瞥见靠在墙角的案桌,目光一沉。

想来她现在已经到了白南,指不定正玩得多开心。

眼前浮现她笑脸,两颗大白牙露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人,模样又傻又天真。

瞧多了她的笑容,再看旁人笑,总觉得哪里奇怪,仿佛天下就只有她徐二一个最好看。

过屏风,至床榻,脱鞋合衣而躺。诺大的宫殿,他最喜欢的寂静气氛,此刻却化作无形野兽张牙舞爪地扑来。

太子翻了个身,睡不着。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

感谢以下小天使的打赏,爱你们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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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躺了半个钟头,太子索性起身,在榻边又坐了会。福东海打开殿门,站在门外,刚准备扯着嗓子喊起的时候,一道身影眼前一晃。

怎地就起了?又没睡好?福东海不敢多想,连忙跟上去。

一路至思明殿。

下午两三点的时候,烈日高照,灼火炎炎,前头来传,宁王请见。

去年宁王自请编集百家文汇,忙了一年总算是摸着了门道,今年七月的时候便正式开始。今天过来东宫,想必也是为的这个。

半大的少年,诸子百家才念完,刚学会走便想着插翅膀飞了,也太心急了点。太子挥挥手,“请他进来罢。”

宁王一路自王府奔赴东宫,一从赵长史那边拿到文汇目录,便急急赶来。天热,爬完玉阶,满头大汗,宁王站在殿门口,不急着进去,转头问身边的小太监:“有帕子吗?”

小太监忙地去拿巾帕。拿来了帕子,宁王先擦了脸,他脸白,跟涂了脂粉似的,擦完汗后显出一抹红晕来,是被晒红的。擦了脸换了块帕子擦脖子,双手连带着也擦一遍,整理好鬓角和衣领,呼一口气,这才敢提脚踏入殿门。

殿里凉快,每走几步都有缸大的陶瓷盛着冰,蓦地这一下冷热交替,宁王忍不住抖了抖肩膀打了个寒颤。绕过屏风自拢道至罩门,太子在书案边坐着,宁王上去喊一声“皇兄”。

太子放下书抬起头,“没声没响的,跟飘着进来似的,孤还以为是谁,倒吓了一跳。”喊了福东海进来,命他搬椅子,挪了座位至书案边,太子指了指椅子:“三弟,过来坐。”

宁王排行老三,前头还有一个裕王,乃太子同胞兄弟,是先皇后当年难产所生。

宁王挨着坐,心中紧张。想起自己日头下大汗淋漓,并未换衣,只擦了脸和脖子,如今靠得这般近,怕太子嫌弃。不由得挪了挪屁股,往后面坐点。

太子见他低着头,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出声问:“你作甚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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