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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请上当/拜相为后(20)

曲天棘侧过身,见她掌中微鼓,果似内覆有物的模样,但外面却一无所见,只见其指间半根青丝。他细细地打量,见她左耳上的东珠耳坠不见了一颗,略一沉吟,却发现她左手腕间的手链上原本缀有一个紫水晶,此时也不知去向。

他微微一笑:“曲某猜测,大当家掌中,想必是一颗紫水晶。”

群臣皆摒息凝神,便连沈庭蛟也是紧盯着矮桌上的手,殷大当家以右手缓缓摊开左掌,见掌中果有一颗紫水晶,群臣顿时高声喝彩,直夸得曲大将军天上仅有、地上无双。

曲大将军面上却无得色,只是静默打量了殷逐离半晌,轻声道:“殷大当家高明。”

随即也不再多言,自入了座。

殷逐离称累,将庄家交给了工部尚书,四下一望,却是不见了她家九爷。她趁人不备溜出了大殿,一路行往蓬莱池。

不防这一幕却是被曲大将军看在眼里,曲天棘举了盏,敬了旁边沈庭遥,心思却不在此处。

殷大当家一路行到蓬莱池,绕池半匝,果见水边枝桠横生的榕树下一双人影。她受了半天冻,好不容易见到成果,立时兴奋地搓了搓手,悄无声息地上树,隐匿在密叶虬枝间。

树下两个人声音不大,她有些懊悔爬得太高,遂小心向下,欲将二人私话听得真切些。下脚时冷不防踩着一个坚实的所在,她顺势而下,踩稳了枝桠方出手相扶,蓦地发现那处坚实的所在……它、它、它竟然是一个人的肩膀。

殷逐离手扶着不知谁的肩,原地石化。

第11章 第十一章:手指手指

第十一章:手指手指

前章说殷大当家伸手一扶,只见黑暗中树桠间一个人的肩膀,她心中大惊,几乎就跌落到蓬莱池去。黑暗中那人伸手相扶,声音几近就在耳畔,低沉亦难掩笑意:“殷大当家,站稳。”

殷逐离心中一惊,这声音分明是大将军曲天棘。可是她出殿门的时候他分明仍在陪沈庭遥饮酒,怎的这么一刻就摸到了这里?

曲天棘将她往怀中一靠,令她站稳,声音依旧很低:“曲某对宫中极熟,是以比殷大当家早到半步。”

殷逐离靠着他,只觉得肩膀靠着铜墙铁壁一般,却莫名地觉得踏实,心念几转,顾不得再听壁脚,就待弄出些声响,惊散下面一双犹自浑然无觉的玉人。

岂料曲大将军显然知她心中想法,当下借榕树枝桠卡死了她,仍在她耳边低声道:“殷大当家,曲某有一事不解,请大当家解惑。”

殷逐离动弹不得,当下也是苦笑:“曲大将军请讲。”

曲天棘略微放松了力道,仍是任她靠着,声音压得极低:“方才射覆令,大当家手里究竟是什么?”

殷逐离极力令他相信自己很纯洁:“大将军何出此言,方才殷某手中正是紫水晶,大将军目光如炬,草民不敢欺瞒将军。”

曲天棘似笑了一声,又将她死死卡在枝桠间,殷逐离忙改了口:“草民实言,实言。方才小民掌中……其实是一根发丝,一般人射覆,大多先看庄家身上少了什么。普通人第一眼猜的肯定是耳边东珠,因为这个最明显。但也有一些心思细腻的,不肯轻易相信,是以肯定是猜紫水晶,因为手镯很少有人留意。”

曲天棘敛眉:“可是那根发丝,你露了一半在外。”

殷大当家笑得自谦:“正是露在外,所以众人皆猜不中。”

曲天棘方才松了力道,将她半环在怀里,他身上格外温暖,倒是很符合殷逐离幼年的幻想。而树下二人此刻已经说到正题:“大不了我们就逃出长安,到我爹和你哥都找不到的地方!”

另一个声音却是低声劝:“凌钰,徜若我们逃走,曲大将军与曲夫人怎么办?我母妃独居深宫,仅我一人,我不能于她膝前尽孝已是不该,又怎能为她惹来如此祸端?还有……还有逐离,我既已应下她,又……”

“你!”树下曲凌钰似乎重重地捶打了他一拳,他闷哼一声,仍不言语。曲凌钰气恼:“就你这般畏首畏尾,我们如何能得在一起?那你就等着二月初八,你亲自前来替他迎我吧!”

话到尾音已是带了哭音,她转身,也不顾沈庭蛟,径自走了。

沈庭蛟叹了口气,犹豫了几番终是不曾再追过去。

好戏散场,殷大当家也欲离开,同人父亲一并看女儿的奸-情,她这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逐干咳了一声:“曲大将军,草民告辞。”

曲天棘微微用力握了握她的肩头,突然解下身上披风,细致地披到她身上,语声依旧平淡:“天冷,出来多穿些。”

话落,他跳下枝头,随曲凌钰离开的方向追过去。殷逐离也从树上跳下来,她自是追着沈庭蛟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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