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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渣!(4)

“我还需要这个?这太假了,都是骗人的话术,你留着自己看吧!”

“骗人的吗?”

白钧言狐疑,回复道:“我看了一点,我觉得说的还挺有道理的。你不用完全按照它践行,但是可以参考一下。”

“书呆子!有空看这种教学,不如实战,看看我在哪儿!”打着字,陈斯然顺便开了视频,不过嘴里没说话,只是一边录,一边悄悄的打字:“不是说,李赫星期六会去瑞派洗狗吗,我顺便就来了,看,这条是不是他的比格?我效率怎么样?棒不棒?”

“你叫Friday啊。”陈斯然弯腰看向笼子里洗得香喷喷干净净的比格犬,笑嘻嘻的,“你好啊,你的主人怎么还不来接你?”

透过摇晃的视频,白钧言看见比格脖子上的姓名牌。

【Friday.】

【捡到联系139XXXXXXXX】

【恶犬勿碰】

三行字分别是名字、联系方式、警告。

白钧言眼疾手快的截图,试图存下手机号。

陈斯然也是打算看清楚号码,凑得更近了,脸几乎逼近了笼子:“Friday,你的主人是不是不要你了,要不要跟我回家啦?呼,你别动,脑袋抬起来,让我看看……”

比格犬慢慢抬起了黄褐色的脑袋,深棕色的眼神无情地望着他。

这一秒,陈斯然发誓从狗的眼神里看到了鄙视。

“…这条狗在鄙视我吗?”他难以置信,正打算录下来投稿给比害盟(比格犬受害者联盟),冷不丁地,背后传来一道声线很低的男声。

“离我的狗远点。”

===第 3 章(无鸡之谈...)===

03.

白钧言根本没来得及看清楚狗主人的长相,在狗主人说话的那一刻,陈斯然已经迅速将手机藏起来了,但还没来得及挂断。

于是,白钧言就听见了以下剧情。

陈斯然的声音不同以往,夹着做作的悲伤:“不好意思,Friday实在是太——太可爱了,一下让我想起我家以前养的小狗,也是比格,刚领回家的时候才这么点大,只是后来跑丢了,哎,我一看见Friday,就想起……哎?”

伴随着打开笼子的动静,陈斯然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狗主人冷漠地牵着狗走了,甚至没有看陈斯然一眼——哪怕他是个打扮得体,长相不俗、浑身散发荷尔蒙的漂亮男人。

大概是出来夜跑的,狗主人穿的单薄,黑色运动长裤,宽松的款式也挡不住那双长腿的魅力。流了汗的麦色皮肤在发光。

甚至于宠物店的电动门打开那一刻,陈斯然还看见狗主人轻轻地蹬了一脚狗屁股,讲了句听不懂的英文长句。

“跟狗讲什么英语!”陈斯然气糊涂了。

“他怎么能对我的美貌视若无睹?我可是上海刘亦菲。”

嘈杂的狗吠声里,是几不可闻的疯言疯语。

白钧言紧张地对着黑黢黢的手机视频追问:“怎么样了?听得见吗?陈斯然?喂?”

陈斯然直接摁了挂断。

不行,这太丢人了。

陈斯然追出去时,尚且能看见狗主人牵着狗夜跑的高挑而锻炼结实的背影,能看出因为常年健身的漂亮背部肌肉形状。

跟踪这么没品的事,他自然不会干,隔了几分钟,才清嗓回复白钧言。

“我要到手机号啦,小意思。”

“真的?”白钧言松了口气,“我刚刚截图了电话号码,你视频太晃了,有点糊,看不清楚。”

果然是花心渣男,陈斯然一出手就上钩了,白钧言不得不佩服:“蚂蚁搬青蛙,你可真是顶呱呱!”

陈斯然犹豫地敲打屏幕九宫格:“不过,确定他是GAY吗?”

“当然!”

白钧言很确信。

任昭有说过,他们有接吻、甚至是上床。

白钧言没有过多问私生活,他对男男是怎么做的不感兴趣,反正知道这个渣渣确实是GAY,不过也有可能是双性恋。

陈斯然看见那确凿的“当然”二字,怀疑起了自己无往不利的魅力。

自己竟然被无视了,这怎么可能!

几乎是报复性地污蔑李赫:“这个男的,他居然虐狗,我亲眼看见他踢狗!”

“什么玩意儿!”白钧言惊了,骂道,“真是见微知著!说他是鸟龟臭卵都是侮辱了龟,一定要曝光他,人渣死不足惜!”

白钧言让他再接再厉:“他每天晚上都会去健身房,二次偶遇很重要,要不,我帮你搞一□□身卡,你去健身?”

“!!!”

陈斯然震惊。

“五十万的年费诶!这么舍得下血本?”

陈斯然连续发了几张看呆的表情包。

“不是不是,我哪来的五十万。总之,我可以去试试能不能搞到手。等我消息吧。”

倒不是白钧言吹嘘,只是今天下午,认识的人恰好发了一条动态说:“用力过猛,肌肉拉伤了。”

这是他最近刚入职那家江南美术馆的副馆长周女士发的。

配图的健身房标志有些眼熟,白钧言放大仔细一看,叫SPACE RULE——好家伙,可不就是渣男办卡的那家健身房吗!

周末观展的人多,白钧言是刚入职的实习生,实习工资很低,在这里工作没什么前途,他只是出于兴趣投的简历。

没想到收到了免面试的Offer,当时的他恰好想来上海,就过来入职了。

白钧言也是刚熟悉的工作环境,他的工作内容是跟搭档一起,为艺术家介绍展馆,跟多方接洽布展,双方愉快沟通,好做出一个最因地制宜的展览。

说的好听一些,就是策展人。

刚开始,他有很多资料要整理,一到自己工位上,白钧言到处找副馆长,却没找到人。

到中午,副馆长也没来,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她是因为脚伤请假了。

不得已,白钧言只能等了两三天,等到陈斯然都说他了:“白钧言你靠不靠谱啊,卡呢!”

直到周四这天上午,白钧言瞥见副馆长的身影,他放下保温杯,直冲茶水间。

江南美术馆的员工办公区,是老旧的红砖机械厂改建的,因为人不多,地方也小。

整个美术馆占地上千平,最近是常规展览,门票三十元一张,有特展的时候是五十到八十。

副馆长正在冲咖啡,白钧言见状火速递了一包咖啡豆给她:“周馆长。”

无论副馆长还是馆长,统一叫馆长。

咖啡机运作的咔咔声中,周馆长抬头看向他……以及他手里的豆子,笑道:“嗯,小白,这是干什么?”

“这是我朋友从南非给我带的豆子。”白钧言露出最大的笑容,脸颊边挤出两个小的酒窝。

周馆长今年三十二,已婚,孩子都三岁多了。

见状就多看了他几眼。

二十一岁,刚大学毕业,长相很秀气白皙,如江南那边水土养出来似的,在她眼里还是个小孩子。

一看就知道是特别没心眼的那种类型,居然在众目睽睽下给领导送礼。

大概是想讨好领导吧,周馆长心想,嘴里说:“不用送我豆子,这么好的豆子,你应该自己喝才对,不过你怎么知道我爱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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