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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迟迟归(37)

作者: 白小侃 阅读记录

这饭吃的多了,总会碰见熟人。那天四人就餐时赶巧儿碰见冯沐川,冯沐川将开完会,和助理方走进来便看见在散座吃饭的几个人,特地上前和他打招呼:“最近忙什么,生意上也不见你有动静。”

他指的是和他对着干的事儿,几人皆心知肚明。不等姜戍年反应,却见他和颜悦色打量起贾曦仪:“我说怎么没动静,原来是因为这。”又看着他笑,“那骨头不好啃吧,早放弃不就什么事儿没有了。”又盯着那姑娘,口吻依然冲着姜戍年,“天涯何处无芳草,什么人都不比事业重要,我果然没看错你。”

他也不给人机会说话,说完就走了。

贾曦仪纳闷:“这人谁啊,说那话什么意思?”

Leif见姜戍年微皱了眉,表情不太好的样子,便缓和气氛道:“他那意思是姜总帅气多金,交往过的女人多,喜欢他的女人更多,你要小心啊。”

贾曦仪不以为然:“女人多又怎样,我认识他十几年,别人才几天?”

那意思是,没人比她更了解姜戍年,那些都是过往云烟,玩玩而已,抵不过他们青梅竹马的感情。

一言不发的姜戍年却想起那天他生病时,冯殊阮说过同样的话,说他们认识没几天,根本比不过她和何冰寒的十几年。当时他身心俱难受,没有反驳,这会儿却笑了笑,说:“那不一定,有些人,认识她几天也胜过和别人十几年。”

贾曦仪不当真:“有这人么,您倒是叫来我看看呀,真有这人,您还愿意坐这儿跟我吃饭?”

他微扬了眉,收回了笑,没接话。

贾曦仪回头看了看大厅,又说:“我看您八成又瞧上弹琴那姑娘了吧,吃个饭眼睛往那儿飘了几十回了,真那么好看?要不我给牵牵线?”

Leif心下一紧,妈的,这吴亮故意的吧,吃个午饭非挑这么个地儿,先前那经理还跑来问姜戍年要听钢琴演奏还是大提琴,什么不提提大提琴,看他那神情就知道这地儿和冯殊阮脱不了关系。

好在他说了随便,那经理吸取前两回的教训,不敢再安排大提琴,便叫人弹起了钢琴。就这人也收不了心,那破绽轻易便叫贾曦仪看出来。

Leif笑着插话:“您可真大方嘿,就不怕这姑娘真比你漂亮。”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

她说着便真要去找那姑娘。

却听姜戍年出声:“吃完了没,吃完了走吧。”

贾曦仪惊讶:“你都没怎么吃。”

他说:“不太饿。”

说完便站起来走了。

总之那郁郁寡欢的气质别有一番风味。Leif却不喜他这样,好好儿的生意他没心思做了,亏了赚了皆不关心,没个人样。

渐渐的,姜戍年也觉得自己有些熬不住了。

而另一头的何冰寒去往冯殊阮楼下却越来越频繁。这天他又在车里窝了半小时,自己也叹着口气,过了红绿灯,正打算转弯,却看见从超市出来的冯殊阮。

许是今儿不上班,她穿着大衣平底鞋,手里拎着俩袋子,就这日常打扮,那高挑的身形,出众的外貌,叫人想不注意都难。

何冰寒于是将车开过去,停在她跟前,降下窗户:“我送你吧。”

她吓一跳,直觉想避开:“你怎么在这儿?”

“路过,赶巧儿看见你了。”

冯殊阮不信:“你这样没完没了,是想逼我搬家么?”

他看上去些许憔悴:“虽然应该保持距离,也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吧,我真是碰巧路过,你拎这么多东西不方便,我送你回去,把你送到家我立马走,行吗?”

就这样,她便又不忍心拒绝,只好随他的意上了车。

那房子在旧院儿里,早停了满院的车,何冰寒没地儿放车,便把车停在门口,俩人徒步走进去。

他替她拎了袋子,一边说着话,途径几辆汽车,和一旧车棚,再转了弯往里走,却看见十米开外站了一人。

姜戍年一身工整站在车前,那长衣大翻领的设计,人字纹面料,肩线厚实流畅,衣抉平展利落。因着个头高,这装扮非但不笼统反彰显气度非凡,他看见冯殊阮后直觉先掐了烟,那范儿便无端多出几分儒雅。

再看见她身旁的何冰寒,嘴角的笑僵了刹那,却也维持风度,问:“挺好的吧?”这话问的是俩人,俩人却都不开口,他接着看向冯殊阮,“我赶巧儿路过,给你捎了一东西。”

说着,开了车门,拎出一黑色长盒递给她。她伸手接过,打开来看,是一支半旧琴弓。

“你落琴房了,昨儿收拾屋子才发现。”又笑着问,“带琴不带弓,你这段儿怎么练的?”

她些许仓促,有那么点儿不知该如何面对他的意思,说:“学校有琴,没在家练过。”

没在家练其实有俩原因,一是房子旧不隔音,二是一看见琴就想起有落地窗的琴房和窗外绿得能掐出水的藤蔓,甚至还会出现一人反坐在椅子上,趴着椅背要她拉一曲荷塘月色的画面。

罢了,索性不碰,反正在学校摸了一天琴,总归有些腻了。

姜戍年不解:“学校?”

她说:“我在一培训机构教小孩儿拉琴。”

他随即了然,再无话问她。人虽落魄,却有技艺在身,不愁没饭吃,再者,俩都一起上超市买日

用品了,那关系不言而喻。想到这点,再多的话也不想说了。

一旁的何冰寒不咸不淡开口:“她喜欢安静,请你以后别再打扰她。”

他一直看着她的眼,脸上还挂着笑,云淡风轻地说:“最后一次。”

那话音将落,冯殊阮心上像被人拉了绷紧的弦,蓦地一声闷响,有些突兀,有些不适,还有些疼。

姜戍年心中憋屈,千思万想实在熬不住了才特地跑来看她,原想着就看看而已,已缓解心中苦涩,别的根本不敢多想,却碰见这俩一块儿回来,就这样,连想好的话题都忘了。

既然没什么说的,只好离开,于是他上了车,绝尘而去。站在原地的俩人互相没说过一句话,何冰寒默不作声帮她把东西拎上楼,半晌才道:“你要是像拒绝我一样拒绝他,他也不会缠着你不放。”

她将手中的琴弓连盒搁上沙发,不轻不重地说:“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你一结了婚的人,不也

不放手么。”顿了顿,又道,“况且,他不像你,从未缠着我不放过。”

“是,是我的错,我一结了婚的人不应该对你纠缠不休。”他皱眉沉思,道:“我离婚吧,离了婚你就不会躲着我了,是不是?”

那口气,倒像是她逼迫他做这决定。

她抬眉看着他:“我可没逼你离婚,你一男人,做了决定就该承受后果,要结的是你,要离的也

是你,跟我没关系。”见他站着不动,便又说,“不是说送我回来就立刻走吗,怎么还不走。”

☆、第三十章

何冰寒站在客厅中央,默不作声看了她一会儿:“好端端的,发什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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