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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迟迟归(36)

作者: 白小侃 阅读记录

何冰寒周身还带着户外寒气,面上倒十分开心:“吓着你了?”

身后的许小乐哟呵一声:“你这个有妇之夫怎么来了?”

他对有妇之夫这个称呼不太适应,尴尬地解释:“你不告我她住在哪儿,我只好一路跟过来。”

“够执着啊。”

许小乐对他爱理不理,显然,相较花花公子姜戍年,她更不喜有妇之夫何冰寒。

冯殊阮没说什么,引他进门,还给他倒水:“这么晚了不回家,你就不怕她着急么?”

他脱了大衣,搁在扶手上:“我是专门过来看你的,你们家出了这事儿,我总不能不管你。”

“我们家的事儿,不用你管。”说完见他脸色沉下去,又补充,“你也管不过来,这事儿已经这样了,谁也管不过来。”

“你他妈当着他的面怂个什么劲儿。”许小乐一腔怒火,“在真正对你好的人面前倒是挺会说话,什么戳人心窝子说什么,遇上他这话倒会拐弯儿了,他这德行就你惯出来的你知道么。”

何冰寒脸色铁青,不知方才在楼下冻了多久,呼出的气还冒着白雾。冯殊阮没立时吭气,许是多年习惯,见他脸色不佳便忍不住松了口气安慰,一时又觉着许小乐骂得对。

何冰寒沉声问:“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对真正对她好的人,我对她不好?”

“你对她好?”许小乐笑,“对她好还抛弃她跟别人结婚,什么理儿?人特有分寸,怕你婚姻不顺就跟你保持距离,从自个儿家躲到别人家,如今运气不好,落魄至此,但也没想过告诉你。你倒好,一路死缠烂打追着不放,我说你当年怎么没这勇气,这事儿要在当年发生,也能落下个为爱不要钱的好名声。”

这话直白又酸楚,说的人理直气壮,听的人尴尬没面子。

何冰寒自知理亏,不再辩驳,又怕冯殊阮狠了心撵他走,情急之下立马宣布还在萌芽状的想法:“阮阮,我今儿来,一是想看看你,二是想告诉你,我和乔夏雪的事,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会把这事儿解决。”

许小乐一惊,冯殊阮更惊,惊了半晌才开口:“怎么,我躲着你让你难受了?你得到想要的名誉和地位,什么都不缺,就想到我了?”

他看着她:“你别这样。我想对你好,我想弥补,你给我个机会,我现在有能力照顾你,我能让你继续过以前的日子,不用为了讨生活辛苦奔波,你可以继续当你的大小姐。”顿了顿,似不忍心,极轻地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忍心你过这种生活。”

冯殊阮看着他:“别瞧不起这种生活,认识乔夏雪之前,你不一直过着这种生活?靠双手吃饭没什么丢人的,利用别人的感情攀龙附凤才丢人。”

这话虽说得平淡,伤害值却极高。大概是在许小乐的点拨下她终于找回了自我,或者是何冰寒提出的解决刺激了她。

她就觉得这何冰寒怎么这样呢,当初宁愿被他利用,他非但不利用还招呼都不打就和别人结了婚。她伤心欲绝,远赴国外疗伤,回来后为了避嫌从不主动和他见面,见了面也总提点着以后不要见面。反倒是他不知进退,想怎样就怎样。

或许有些事有些人,非得到了这份上才让人惊觉,原来竟是这样。好比冯殊阮对何冰寒,因未曾有过冲突,所以总恋他温厚的性子,却不知这性子也有弊端,总是前怕狼后怕虎做不了决断,决断后又后悔想回到从前,总之,怎么着都难合他心意。

其实最初,冯殊阮妄想过他会为她离婚,却不知这想法被提出来时,她竟头一回觉得,自己有那么点儿看不起他。

这厢何冰寒被她刚才那句话刺激到,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那样子像要大发脾气,脸都憋红了,青筋也冒出来,却被他生生忍下去,最后竟咬了咬牙,跪在她面前:“我知道你一直怪我,这次我再也不会伤害你。”

冯殊阮丝毫不为他的下跪作反应,端的一副女王范儿:“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可跪天跪地跪父母,再不济也应跪你娶进门的老婆,跪我干什么?”

☆、第二十九章

他像犯了天大的罪,一声声说着对不起,那模样不像为她生气而道歉,更像因无法挽救现实而无助,始终不能如愿,也算对不起自己。

等到平静下来从这屋子走出去,心中更加惆怅,便找了个地儿喝酒,回到乔家已是凌晨两点,醉醺醺推开门,再砰一声关上,惊得乔夏雪从床上坐起。

她掀了被便往外冲,伸手去扶他:“怎么回事儿,喝这么多啊。”

他东倒西歪,含糊着说:“应酬。”

她一边替他脱外套一边抱怨:“里里外外都是我爸出面撑着,什么应酬需要你这么拼。”

许是借着酒精,他也不再克制,掀了她的胳膊发脾气:“你爸你爸,什么都是你爸,知道你家有钱,我没钱没本事。既然看不起我,又何必嫁给我。”

前面已提过,这乔夏雪是个会来事儿的,也不禁激,当下撂了毛巾指着他的鼻子吼:“是啊,你没钱没本事,就这我还愿意嫁你,你当着外人的面儿屁都不敢放一个,到家里就可劲儿凶我,算什么男人!”

他一个趔趄栽进沙发,打着酒嗝冷笑:“我不算男人,你又算什么女人。”

乔夏雪亦冷哼一声:“是是是,我不算女人,除了她谁在你眼里还算个女人,人家温柔又善良,哪像我啊,整个儿一泼妇。”

“说的没错。”他指着她,“看看你这样子,连她半根汗毛都比不上。”

乔夏雪气得双肩发抖,骂了句:“你他妈混蛋!”

他已然摊在沙发上,快睡着了。她不解气,随手抄起水杯往茶几砸去,玻璃碎得稀巴烂,溅进毛绒地毯,他却只掀了掀眼皮,又沉沉睡去。她无处解气,在屋里团团转,那玻璃碴子扎进脚心,也不觉得疼,干脆见什么摔什么,什么相框花瓶一股脑儿往地上砸,宁静的夜,那动静大得吓人。

端的一副大小姐脾气,砸完了累了,气也出得差不多,抬脚回了房间,砰一声摔了门,看也不看他一眼。

隔天何冰寒醒来,见屋里已经乱成一团,一地破碎的东西,墙上两道划痕,电视机上三条印子,跟前已没落脚的地方,仔细一看,地毯上全是细碎的玻璃碴子。

他极无奈地叹口气,抬腿小心翼翼走了出去,先去公司点了个卯,借卫生间洗了把脸,接着又从公司离开。

其实也没什么要去的地方,就是烦了不想跟那儿待着,就那么漫无目的开着车,不知不觉又走上昨儿跟踪许小乐的路,于是一个没忍住,去了冯殊阮楼下,在车里坐了半天。

此后凡是心情不爽,他都要到此待一会儿,有时跟踪送她去上班,更多时候安静地坐在车里,不知在想什么。那晚之后,他不敢再贸然打搅她,怕一个不小心,她真翻脸不理人了。

再说那姜戍年,贾曦仪隔三差五找他吃饭,他也不拒绝,本就没当回事,他上班时三餐都归吴亮管,leif又一心想让他振作,这俩人穿一条裤子,合起伙儿来撺掇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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