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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念(109)

敦珂趁机歪倒在他怀里,用皓臂勾住他的脖颈,对他的脸侧吹气如兰:“我先唱几曲儿给侯爷听听。”

萧政正用内力压制春药的发作,偏生怀里揣着一团柔媚香甜,在与他的意志比拼。敦珂解开他的衣甲,伸手抚摸他的伤处,将前胸顶在他的眼前。

只需他稍稍低头,便能采撷到玉脂。

萧政拉下她的手,笑道:“王妃已将我喂饱,再无多余胃口分付给其他女人,惭愧得紧。”

敦珂面色仅是一紧,复又笑靥如花。“那侯爷需应我,今晚在这里留宿。”

萧政淡淡道:“我有什么好处?”

“王爷想要什么好处?”

“明日宴饮上,替我在秋叶的酒水里做一番手脚。”

敦珂想了想,应道:“要想不被他查觉,只能使用本族配置的‘天烛子’,药水无色无味,入腹可散他功力。”

萧政点头:“就是这个。”

门外侍从传报:“小侯爷来了。”

萧政将敦珂推到一旁,起身走向偏厅,与萧拓会面。

萧拓提到冷双成已通过考验,再被一绝索捆着就会损伤他的颜面。

萧政细致思索一下,回道:“你别急,让我代你出去见她一面,我有事要吩咐。”

萧拓询问事由,萧政也未隐瞒,直接告诉他,是与明日祸害秋叶的计划有关。萧拓本要推辞,萧政淡淡道:“我方只有她与木迦南是宋人,木迦南不便饮酒,只能派她去敬酒,出于讲和的礼仪,秋叶也得饮下她敬的酒,一旦事发,宋使团就会怪责她,不接纳她再回宋境,到时候你再出面带她回来,彻底斩断她回宋的眷顾心。如此有利的事情,你为何不应?”

萧拓暗淡了容貌回道:“即便要我应,也是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初一遭到秋叶驱逐后,一直留在我身边照顾我,从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就念这份情,你也得对她宽和一些。”

冷双成站在无极馆小院里一刻,抬头观望四周,与头脑中的前世印象比对,探查哪些地方发生了变化。软绡垂帘后传来丝竹之乐,还有男女混杂的行酒之声,让她陡然记了起来,秋叶勒令的“禁近声色”是何意。

她在一夜之间,已然破了两条戒律,念及秋叶惩罚的手段,她的额上不禁渗出一些汗。

玄衣银甲的身影走近,她回头一看,正是熟悉的面容,问道:“侯爷应允了么?”

“萧拓”回道:“侯爷答应解索,只提了一个要求,唤你明日宴饮上做酒侍,帮他款待宋使团。”

冷双成迟疑道:“我逢酒必醉,恐怕难担重任。”

“那我将你的酒水换下来,装进清水,总不至于让你难以胜任。”

冷双成只得应下了差事。“萧拓”用钥匙开了一绝索,随后将锁链送了进去,再出来时,就换成了真正的萧拓,带她走向长街。

除夕夜将近,街上燃放花斗,悬挂百灯,色彩明艳,朗照夜空。

冷双成看着民众嬉乐的笑颜,感叹说:“如果以后天天落得这样平和,不失为人生一件乐事。”

萧拓淡淡道:“先摒弃了萧政和秋叶的野心,或许才能促成清平盛世之景。”

几道绚丽的光影拖着尾巴升空而去,冷双成抬头看时,恍然惊觉,散落的花火有些熟悉,很像是海口镇上,秋叶为灵慧接风洗尘而燃放的焰火。

她循声找来处,不多时,便看到高楼上伫立的两道身影。

灵慧着锦绣衣装,站在垂纱之后,细细看着花斗。

秋叶的世子冠服,在一众光彩映照下,深沉得醒目。

高楼渺远,冷双成不能肯定,他是否看到了她,不过抱着最坏的打算来想,就当他抓到她与萧拓的夜游之举了罢。

萧拓突然拉起她的手腕,往人群前方挤去,笑道:“我带你去瞧瞧新奇玩意儿。”

她随他走向远处,观望更多的火树银花。

第86章 打探

长街上,千万璀璨光亮喧闹飞散。

冷双成站在声乐鼎沸之中,对游玩之事并未多在意,她看着内河中漂流的河灯,蓦地想起了父亲教导过的一句应景的诗,“谁家见月能闲坐,何处闻灯不看来”,大概是在告诉她,要与亲友一起观月赏灯才能体会到愉悦吧。

萧拓见她兴致怏怏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走得力乏口渴。”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萧拓赶往街外的商肆买汤食,离开了冷双成。

冷双成跟在河道里淌过的青布船之后,凝力捕捉船内的动静。船只避开了河灯,擦着堤岸朝城外走,不可避免就会将内中的乌族语传到她耳中。

冷双成听到熟悉的惊呼声后,怒从心起,将船只截停,救下了衣衫不整的简苍。

两刻之前,简苍留在萧政置办的别宅内,在麻纸上写写画画,计算着苍城礼殿完工的时间。

当她抬头时,突然发现屋外的守卫都不见了。窗前还走过两名小丫鬟,似乎是新进的洒扫婢女,轻声笑语说着,街上燃放的花斗赛,还有从乌族掳来的小僮,被班主奴役着跳上尖刀床,正半裸着身子表演杂技。

简苍听后坐立难安,尽管守卫突然离岗显得蹊跷,可她又不敢拿本族孩童的性命来赌,若丫鬟们所说的事情是真的,而她又畏首畏尾错失了良机,那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她稍稍犹豫一下,就抓住萧政未归的便利,从院墙处翻梯子攀爬了出去。

等她赶到杂耍地点时,迎接她的却是两名凶神恶煞的壮汉,操着半生不熟的乌族语,将她架进船里。

若不是因为俩人要猥亵她,她也不至于放声大喊,断送了唯一出城离开萧政的机会。只是那两名壮汉,听从了买主的安排,要破了她的身子坏了她的名节,才算是完成任务。

就在衣裙被撕开之际,她抓住船桨痛击两名假装乌族人的壮汉,一度将船只震得摇摇晃晃,引起了堤岸上观灯的冷双成的注意。

借着花火人声的喧闹,冷双成在桥底河洞里不着痕迹地救出了简苍,脱去外衫披在她身上。

挟持者早就跳船水遁。

冷双成本想追赶,简苍牢牢抓住她的手腕,颤抖着说道:“不要追了,他们背后肯定有人。”

冷双成细心一想,旋即明白是何人所为。“今晚侯爷去了无极馆见敦珂,就被敦珂抓住了机会来祸害你。”

简苍在搏斗间散落了头发,发丝披拂雪颜上,湿漉漉的透着冷气。“初一能趁此时,带我离开伊阙吗?叫上先生一起?”

冷双成摇摇头。“满城皆是眼线,苍城之事未毕,想逃离,谈何容易。”

“那,我要跟初一在一起,吃饭睡觉也不要分开。”她舔舔嘴唇,哽声说道,“只有跟你在一起,才能觉得安心些。”

驿馆孤灯下,简苍睡得沉,手指仍牢牢拉着冷双成的衣袖,稍有动静,便会惊醒她。

冷双成静静看着简苍的睡颜,心中颇有一番感慨。

简苍入睡后,脆弱得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孩子,纤黑的眼睫扑在雪颜上,时而抖动两下,仿似蝴蝶飞过花丛,惊碎了叶瓣上的露水。

冷双成时常想,如果不是陪她回了苍城,那她会不会因忍受不住折磨而立时自尽在萧政跟前?

萧拓在街上走失了冷双成,赶到驿馆,才明白了事发原委。他沉吟一下,对冷双成说:“萧政受敦珂所累,目前不能脱身,今晚暂且按下此事,等明日和谈之后再议。”

冷双成抬眼去看萧拓,容貌冷清,心藏暗火。“堂堂肃青候能受一介女子所累?连自己的王妃也照顾不了?不怕世人笑话么?”

萧拓对上冷脸的冷双成,觉得她是那样遥远。她鲜少对人露出不耐的表情,眼下对他不假辞色,应是简苍受辱之事,惹得她“恨屋及乌”。他想平息她的怒火,不得已透露出一点隐情,答道:“萧政在境外养兵,氐族族人拥簇,少不得敦珂的帮衬。萧政为了安抚敦珂,答应留宿一晚,与她商讨明日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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