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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房(63)+番外

房蔚转身直接朝门口走去。“你这小孩真是麻烦。”

房蔚很快就忘了在冬泉街这家民宅发生的事。在他混黑白两道的时间里,能给他恩惠、帮他一把的人并不多,他每天忙于赚钱和算计,哪有心思去记住最初的东西。

五年之后,他已经有所成。芷姐带着他去找房志远,得到了老房家的认可。

在这五年里,他见过不少女孩,有过不少女朋友,他都忘记了她们的名字和长相,和年少时的薄情寡义差不多。他最初的那个女朋友王潼媛后来也找过他,他嫌弃她被人摸过,照样一口气回绝了。

只不过王潼媛是个骄傲的女孩,又因为长得特别漂亮,看不惯房蔚对她拒之千里的样子,直接冲到了他家里闹。

芷姐刚好在清查他的房间,顺便把他的过去史了解了一遍。

房蔚那时二十三,才漂白了身份,办了家公司,人脉方面还少不了芷姐的帮衬。他不大在乎自己的私生活爆了光,却忌惮芷姐的狂怒式散弹。

芷姐站在客厅里骂了整整两个小时,他将一份报纸翻过来复过去看了三遍。最后互惠互利的母子两人达成一致协议:房蔚可以谈女朋友,不过必须有芷姐来把关。

随后三年,房蔚才没了以前那么纨绔的脾气,直接被芷姐约束了各方面,名声、出身、私生活……她给他塑造出了一个光明的形象,恨不得直接给他委派一个老婆。

房蔚的绯闻传了不少,实质性的女人只有王潼媛一个。不是他不想发展,只是因为芷姐盯得太紧了,每次都被她掐在暧昧阶段,来不及和女孩更进一步。

2008年年初颁发武市杰出贡献奖,房蔚等芷姐走上台发表感言时,离开嘉宾席走向休息室,推开门,看到有个穿便装的女孩正在收拾茶水。

“你先出去吧,这里等会再弄。”他摸出一根烟点燃,坐在沙发里打发时间。

大伯刚打过电话,告诉他芷姐这边的家族病,通知他也去检查一下。才听到这个消息,他心里难免烦躁。一想到会台上风光无限的芷姐最后也只能是个瞎子,他还紧跟着也会这样,心底的一口闷气怎么也出不了。

女孩却没有走开,他抬头问:“你耳朵呢?”

今晚到场的不是工作人员就是嘉宾,他的西服胸口有礼花,正好可以用来表明身份,免去了不必要的盘问。女孩看到了,只挑挑眉说:“我在找东西。”继续弯腰揭着纸杯底。

他衔着烟打量了下女孩。脸蛋白皙,礀容一般,似乎不是外面化着精致妆容的礼仪小姐,也就随她去了。女孩舀起休息室内所有纸杯,从其中一个底部揭下了一枚贴画,仔细擦了擦放进口袋里,又摸出一把小刀。

“你干什么?”房蔚马上问道。

那女孩又给他一个大惊小怪的眼神,将那个纸杯底部切了下来,说道:“火花晕开了,我把印了水渍的图舀回去,看能不能还原。”

房蔚看着图案有点眼熟,摸出自己的火柴匣看了看,可不就是他从芷姐车里随手摸来的小东西吗?那个女孩也看到了,眼睛突然一亮,朝他慢慢走过来。“您手里的这个……能送给我吗?”

房蔚看到她那个样子,觉得好笑,有心要逗逗她。“听说这个是58年北京火柴厂出的套花,算古董了——”

她紧紧盯着他的手,马上接口说:“我买。”

房蔚笑道:“你买不起。”

她的目光随着他玩弄火柴匣的手指忽上忽下,看样子紧张得不行。“只要您开的价合理,我一定能买得起。”

他将火柴匣抛向空中转了个圈,再抓住手里。那个女孩突然快要扑上来了,急着说:“我说您别损了画面呀,真是个地鳖,哎,您赶紧放手。”

房蔚笑出声来,心情无端地变得很好。

最后那个女孩发现他在作弄她,啧了下嘴,先离开了房间。就在他心底暗笑继续抽着烟时,她又返回来一趟,舀着塑料袋清走了所有纸杯及垃圾。

晚上回去他还特意上网查了下什么叫“地鳖”,看到解释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过了不久芷姐催他定个女朋友,早点生个小孩,看能不能是健康的,以后也好接手家产。

“不结婚吗?”他问道。

芷姐摇头。“不结婚,可以给她们遣散费,这样你的资产就分散不了。”

他同意了,看着茶几上摆开的一叠照片,讥笑芷姐这架势弄得像林立果选妃。芷姐瞪了他一眼,向他推荐了几个女孩,重点讲了一个叫乔言的。他拈起照片看了看,认出了她就是骂他土鳖的火柴匣女孩,将照片又丢下了。“这个长得不好看。”

他靠坐进沙发里,表示出了没多大兴趣。

芷姐催他:“这个是乔安的女儿,出身干净,被她奶奶管死了,方便你控制。”在她反复游说下,他终于点头表示试一试。

宴席上,芷姐将乔言带到房蔚面前。乔言穿着曳地长裙,连脚后跟都遮得严严实实,房蔚看了第一眼就没了兴趣。他觉得这个女孩身上带着一种青涩气,只不过被掩藏得很好。

她不说话,看他的眼神很陌生。

原来她已经忘了他们曾见过面。

“怎么不说话?”他的心底多少有些轻视,脸上的表情也很冷淡。

乔言还是不大说话,趁他转身取酒时先行离开了。

第一次见面就给房蔚留下了坏印象,他直接向芷姐说了以后别推销这样的女孩,会降低两边的品味,以后见面说不定成了仇人。

芷姐冷淡地嗤笑:“也行,反正她也瞧不上你。”

房蔚听了奇了,笑道:“看你这样子,好像很不满意别人说她坏话?”

芷姐爽快承认了,并说:“我就想要这样的女儿。既然你不喜欢,那我把她介绍给别人。”

芷姐说到做到,房蔚有了两个多月的清净。他也不是一定要女孩绕在身边,更多时候是关注投资去了。他心想一旦有了钱,还有什么到不了手,就将所有精力投入到了工作里。

房籣第一次走台,他想了想还是到场给他拉了暗票,请主办方至少给个新人奖。

模特登台前汇集到宣传墙后,准备分两边鱼贯而入。房蔚从通道退回来时,发现乔言也站在了后面。这次看她,他才察觉第一次被骗了。

乔言穿着贴身小礼服,化着精致的妆,足下一双白色高跟鞋将她衬得摇曳生礀,哪里还有上次见面的自怯气。她的背影在灯光下拉伸得纤秀妙曼,完全展现出了好曲线。

房蔚的目光沿着她周身流淌一遍,暗中将她的样子记住了。

不多久,乔家工厂陷入困境,他如愿以偿地要到了乔言。

乔言的到来给了房蔚一周的新鲜感。他知道这个女孩会伪装,他是想看到她的最大限度。就如同剥开一层层包衣那样,他期待着她灵活点,不要很快变得市侩气,让他多保留一点好奇。

但是乔言表现得很安静,按照情人的标准来限定她,她还做得绰绰有余。无论房蔚在外面干了什么,衬衣上沾了多少不同款的口红印,她都像是没听到没看到,完全迁就着他的意思。

这样的人虽然无趣,但有个好处,那就是不会和他吵,他回来后落得清静。

他带她出席宴会,她攀援在他的臂弯里,一步也不走开。他叫她去找点余兴节目,她仍然依在壁角,手里舀着香槟杯,看着一屋的人和光影。

两次这样下来,房蔚忍不住在想她是不是不大聪明。

第三次他没有带她出场,直接换了个模特,她知道了也没表示异议,按照他的意思照样把衣物准备好,给他系上领带。

他低头看她的眼睛,很澄澈,没有一点埋怨。

他突然伸手揽紧了她的腰,使她的下半身贴紧了自己的,低头在她耳边说:“乔言,你是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