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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反派(57)

昨日宁殷说他不喜欢赵玉茗的脸,所以虞灵犀才隐约猜前世的宁殷为何会在她后,用手杖划花赵玉茗的脸。

于是她,是不是前世的疑『惑』与介怀,可以从这辈子的宁殷身得到答案。

宁殷眉尖微挑,似是好奇她为何会问这个。

可他的语气依旧是凉薄的,轻飘飘道:“了便了,挖个坑埋了便是。”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回答这个无聊的假设,大约,是虞灵犀此时的眼神太过凝重认真。

“那若是,连个坑也没有呢?”虞灵犀又问。

直觉告诉她,接下来宁殷的回答或许是症结的关键。

宁殷了,从桌捻了颗糖道:“那便是无之辈,不值得我费神。”

闻言,虞灵犀一气堵在心间。

自己介怀了这么久的事,于宁殷来竟只是一句冷冰冰的“无之辈,不值得费神”。

因为不值得费神,就让她的尸身躺在黑暗的密室中,连入土为安的机会都不给?

得到了答案比没得到答案还苦闷。

虞灵犀瞪了他一眼,夺过他手里的那颗饴糖道:“不给你吃了。”

宁殷怔然。

望着空落落的掌心,“啧”了声:好凶哪。

虞灵犀以为事都过那么久了,毒害自己的真凶也即将水落石,她应该不介意成为孤魂野鬼的那段日子……

可亲听到宁殷的答案,依旧难掩心酸。

奇怪,以前的她很得,才不会这般矫。

见她一个人坐着不说话,宁殷眸中的凉薄散漫总算沉了下来,化为些许疑『惑』。

他盯着虞灵犀微颤的眼睫了许久,方为她剥了颗糖,递到她眼前。

他极慢地眨了下眼睛,唤道:“姐?”

『奶』香的饴糖就捻在他指尖,虞灵犀皱了皱鼻子,又觉得没意思。

前世大疯子造的孽,和现在的疯子计较什么呢?

她瞥了宁殷一眼,还未说话,却见胡桃神『色』匆忙地跑过来,打破寂静道:“姐……”

见宁殷在,胡桃有所顾忌。

虞灵犀整理好绪,示意她:“直说吧,什么事?”

“姐,赵府事了。”

胡桃压低声音,“表姐了。”

第33章 不甜小疯子可记仇了……

赵玉茗死太突然了, 以至于虞灵犀一时未能反应过来。

见侍婢的神『色』不像是开玩笑,她缓缓皱眉问:“如何死的?”

胡桃:“赵府那边的说法,是突发恶疾暴毙。”

“怎么可能?”虞灵犀认识赵玉茗两辈子, 从未听说她有什么恶疾。

“是呢,奴婢也奇怪。赵府那边人手不够,要从咱们府上借个仆从帮忙料理后事,奴婢便趁机打听了一番, 说是今晨东宫的内侍前来接表小姐入宫,奴婢催她梳洗,才发现人已经没了。”

说到这,胡桃抚了抚胸脯,心有余悸, “听他们府上知情的人说,表小姐倒在床榻下,嘴唇红紫, 那模样不像是暴毙,倒像是服毒自尽。”

服毒?

赵玉茗那样的人, 前世即便亲眼看着满被灭,尤敢攥着宁殷的下裳求饶,她爱自己的『性』命胜过一切, 怎轻易自尽?

而且,是在即将入宫侍奉太子的前一刻。

何况她昨日来虞府时, 明着示弱实则示威, 实在不像是自寻短见的样子。

疑点太多了, 虞灵犀下意识看了身侧的宁殷一眼。

宁殷依靠在阴影中,面无表情,只在虞灵犀望过来时扯了扯嘴角。

笑格外冷。

虞灵犀察觉出他不开心, 唇瓣轻启,不知该如何问起。

她索『性』抿唇,顾不多想,转而胡桃:“备车马,我要一趟赵府。”

“啊?”

胡桃眨巴眼,忙劝:“小姐,您身子不,不那地方。”

赵玉茗死太蹊跷了,虞灵犀怕将宁殷卷入其中。

她下定决心,吩咐:“准备香烛和纸钱。”

走出水榭,她回头看了眼,宁殷倚在水榭中,半截脸上落着阴翳,看不出喜怒。

虞灵犀深吸一口,走回,拿了一颗宁殷赠送的饴糖,这才望着他明暗不定的漆黑眸子:“等我回来,卫七。”

宁殷看着她离,许久,将手中的饴糖含入嘴中,嚼骨头般嘎嘣嘎嘣咬碎。

呸,难吃。

……

赵府。

这座宅邸尚未扩建,不如前世恢弘派,房的兽首环掉了漆,褪了『色』的福字剥落一角,显出分寒酸冷清。

两世生死,再次踏入赵府,虞灵犀没有想象中那般愤懑不平。

堂中的那口薄木棺材和满堂白绸,已然是在替她嘲笑赵玉茗的作茧自缚。

短短半个月内,赵府先是义子畏罪暴毙,继而是嫡女,赵夫人已经哭晕过,赵姨父冷血些,嫌弃义子和女儿丢人,连面都没有『露』,只想快些封棺掩埋了事。

灵堂冷冷清清,虞灵犀从胡桃手中接过香烛篮,往炭盆里撒了一把纸钱。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棺材未来及封盖,直起身时,便瞧见了棺椁里躺着的赵玉茗。

先是怔忪,继而呼吸停滞。

她瞳仁微缩,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那些刻意被遗忘的回忆如『潮』水汹涌而来,将她的镇定从容肆意吞没。

惨白的脸,嫣红的唇,鼻腔唇角有没来及擦净的黑『色』血迹……

那张脸在面前模糊、融合,终变成了躺在密室冰棺上的,她自己。

而她此时就像是当初的游魂一样,飘在半空,审视着自己惨死的尸身。

一阵恶寒自背脊攀爬而上。

“小姐?小姐!”

胡桃察觉到了她的僵冷,忙伸手挡在她眼前,心疼,“早说不让您来了,多可怕呀。”

视线被笼罩,掌心的温度唤回了虞灵犀的神智。

这里不是前世密室,棺材里躺着的也不是她。

她活着,带着家人、带着虞府的骄傲地活下。

虞灵犀闭目,度深呼吸,方颤抖而坚定地拉下胡桃为她遮眼的手掌。

现在绝非害怕的时候,她必须要确认,赵玉茗是否和她死于同一隐毒。

如果是,此毒是什么?何人所下?

虞灵犀感觉自己的指尖在发抖,可思绪却前所未有的清明。

再睁眼时,已然恢复了镇定。

她站在飘飞的纸灰前,略一沉思,转身:“胡桃,你替我办一件事……”

一刻钟后,胡桃塞了两银子给问话的赵府丫鬟,而后朝马车上等候的虞灵犀走来。

“小姐,都打听清楚了。”

胡桃上了马车,用手扇着风喘,“表小姐昨日申时归府后,便有些心神不宁,一个人闷在房中发了很久的呆。”

“申时?”

虞灵犀略一回想,昨日赵玉茗府中找她,迟巳时便离开了,怎么申时才回府?

莫非中间的三个时辰,她了处?

“的确是申时方回,奴婢确认过遍了。”

胡桃继续,“到了晚上戌时,表小姐说有些腹痛乏力,饮了养胃汤才睡下。亥时丫鬟吹了灯,便没再听见房中有什么动静,早晨卯时,宫里太监前来传旨接她入宫,丫鬟进唤她梳洗,就发现她……她已经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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