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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娇(66)

“谁又惹我妹妹生气了?”谢澜桥盯着妹妹瞧了会儿,纳罕地问道。

蒋氏笑着看向小女儿。

谢澜音勉强笑笑,怕母亲姐姐多问,吃完饭就回了邀月阁。

谢澜桥留了下来,坐在母亲身边陪她说话。

蒋氏预计再有一个月就生了,身子重,没精力事事留意两个女儿,小声问次女,“澜音到底为何耍气啊?是不是又跟你们三表哥闹别扭了?”

谢澜桥刚要说不知道,外面玉盏笑着走了进来,轻声回禀道:“夫人,袁公子听说您最近爱吃酸的,特意让人送了两筐新鲜的杏儿,一筐抬到舅老爷那边去了,一筐抬了过来。夫人是想先瞧瞧,还是直接抬到厨房洗了去?”

“洗了吧,记得拣两篮子送到两位姑娘那边。”蒋氏颇为意外地笑道,目送玉盏走了,她扭头,想跟女儿夸夸袁公子太客气,却见女儿笑得古里古怪的,不由问了出来。

谢澜桥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拆妹妹的底了,反正早晚母亲都会知道的。

那边谢澜音收到满满一篮子黄橙橙的杏儿,一肚子闷气顿时消了大半,等蒋怀舟又拎了一篮子杏笑得吊儿郎当地走过来时,谢澜音被逗地彻底不气了。但她不知道这篮子是萧元送的还是表哥拿来逗她的,谨慎地没有露出任何喜意。

蒋怀舟看着鹦哥去洗杏了,这才打趣小表妹道:“澜音厉害啊,送一篮子小樱桃,回头就换回一篮子大杏儿,还让我们也分了两筐,我看你比澜桥还会做生意。”

“少贫嘴!”得知表哥手里的杏儿是单独给她的,谢澜音忍不住笑,一把将篮子抢了过来。

蒋怀舟啧啧了两声,随即跟了过去,低声起哄道:“快找找,兴许里面还藏了信啊什么的。”

谢澜音觉得那不可能,撵走表哥后,却悄悄翻了翻,没翻到东西,她有点失望,不过吃了两颗甜杏后,很快又释然。

“姑娘,这个杏仁也能吃!”鹦哥好动,吃了两颗后蹲到院子里砸杏仁,尝过后兴奋地道。

谢澜音听了,心中一动。

十四岁的小姑娘,初尝情滋味儿,有什么事都会想着对方,这日谢澜音什么都没做,光砸杏核了。天热杏儿不好放,她将两篮子杏都分给了邀月阁里的丫鬟们,再命鹦哥桑枝将洗干净的杏核收过来,她亲手砸。

砸了满满一碟子,临睡前放到了桌子上。

看看窗户,谢澜音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好在杏仁放得时间久些,等到十五也不怕。

兴奋地睡不着,正因如此,那边叩窗声一响,谢澜音就醒了。

盛夏睡衣单薄,谢澜音先穿好外衣,简单地梳个头才抓了两颗杏仁,笑着去给他开窗。

这两日小颜氏郁郁寡欢,萧元心情不免也受了点影响,可是一看到月色下她灵动的桃花眼,娇美的笑脸,那些不快便不翼而飞。

“怎么这么高兴?”隔着窗子,他柔声问道。

谢澜音轻轻摇头,有些狡黠地望着他,“你先闭上眼睛,我喂你吃一样东西,猜出来了有赏。”

她兴致勃勃,萧元自然配合,马上闭上了眼睛,还体贴地低头等喂。

谢澜音捏着杏仁递了过去,快碰到他唇时,看着那已经亲过她几次的唇,她有点脸热,声音不禁更轻了,软声提醒道:“张嘴吧。”

萧元笑了笑,听话地张开。

他长得俊,做这样的动作,说不出地撩人。谢澜音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盯着他瞧了会儿,才将杏仁塞了进去。才塞进杏仁尖儿,手指碰到他微薄的唇,她莫名发慌,急急缩回手,萧元敏捷地往前追了下才没有弄掉杏仁。

“尝出来了吗?”谢澜音靠着窗子,期待地望着窗外皱眉品尝的人。

萧元没这样吃过杏仁,但他吃过各种放了杏仁的糕点,自然吃出来了,只是看着她水漉漉的桃花眼,他故意摇了摇头,闭上眼睛再次凑了过去,张嘴道:“再试一次。”

谢澜音哪知道他的花花心思,傻了吧唧地继续喂他。指腹碰到他唇,她又要躲,萧元就等着这一刻呢,猎食般追上去,捉住她葱白玉指,紧抿不放。

陌生的痒闪电般从他舌尖传到她身上,谢澜音惊得忘了反应,呆呆地与他四目凝望。

作者有话要说:

谢澜音:牛忙!

秦王爷:真香!

☆、第62章

他含着她手指,舌尖还不老实,谢澜音耳根发烫,飞快将手指抽了回来,随手抹在裙子上。

“不理你了……”恼他不规矩,谢澜音噘着嘴要关窗。

萧元抢着将手搭在窗棱上,熟练地转移话题,笑着看她,“哪来的杏仁?”

谢澜音早明白他的招数了,但她就是吃他这套,毕竟不是真的生气,便放下手,哼着道:“你不是送了杏来吗,鹦哥说杏仁是甜的,我就让她也给你砸几个。”

萧元有点失望,摸摸她耳边一缕碎发抱怨道:“为何让丫鬟动手?我想吃你亲手砸的。”

这是他的准妻子,将是他最亲的人,除了她,这种类似撒娇的话,他再也不会对旁人说。

谢澜音拍开他手,转过身,自己绕着长发转圈,声如蚊呐:“我说是丫鬟砸的,你就信啊?”

平时那么精明,现在怎么这么傻了?

那声音轻轻软软的,听得他心也软了,更入耳的是她话里小女儿的羞涩纯情。如喝了最甘醇的酒,萧元情不自禁从背后抱住她,一手握住她绕头发的手,另一手转过她下巴,低头亲了上去。

他动作太快,谢澜音来不及躲避,转瞬就被他熟练地贴了上来。他的唇是软的,她尝到了淡淡的杏仁甜,她羞极了,急着往前躲。他才刚开始,哪肯放她走,想也不想就按她,却因为姿势的问题,大手好巧不巧地按在了她……

如最柔软的枕头凹下去了一块儿,萧元动作一僵,及时住了力道。

谢澜音也僵住了,但她有点疼,因此先回神,以为他是故意的,又动了坏心,她气得狠狠咬了他嘴唇一下,猛地推开他手,又要关窗。

“澜音!”

萧元微喘着按住她手,莫名也不敢看她的眼睛,低头,对上她起伏的胸口,他呼吸更是不稳,便将她往前拉,他下巴抵着她脑顶与她说话,怕她又哭,他语气急切,“真不是故意的,我保证过,成亲之前,不会碰别的地方。”

她还小,他怕吓坏她。

脸抵着他胸膛,里面他心砰砰地跳,谢澜音听得清清楚楚,不知该不该信他,反正她是羞于再继续与他说话了,静了会儿,小声道:“我给你砸了一碟子杏仁,你喜欢的话,拿回去慢慢吃吧。”

“好,我一天吃一颗。”身体平复了,萧元慢慢松开了她。

谢澜音过去端杏仁,想着他不好拿,倒进了两个荷包里。

萧元就拎着两荷包沉甸甸的杏仁回去了。

送走心上人,谢澜音甜甜地睡了个好觉,翌日早上去给母亲请安,小脸白里透红,跟新开的牡丹花似的。

“娘,今早小家伙有没有踢你?”蹲到母亲身边,谢澜音轻轻贴到了母亲肚皮上。

蒋氏温柔地摸了摸女儿脑顶,笑道:“刚刚才闹了会儿,现在听到姐姐的声音,反而乖了。”

“这么乖,肯定是弟弟了。”谢澜音仰头看母亲,调皮地眨眼睛,“娘总说我们姐三个哪个都让你操碎了心,这个从娘怀上到现在都没有折腾过娘亲,一定是弟弟。”

蒋氏摸摸女儿脑顶,笑而不语。

儿子女儿都没关系,她就盼着丈夫跟长女快点回来,一家人团聚了,她什么都不怕,否则……

不敢再想下去,蒋氏望望窗外,转移了话题。

到了五月底,京城忽然派了人过来,是谢定最信任的刘管事,年幼时跟在谢定身边跑前跑后,上了年纪,顺理成章地做了谢家的大管家,为人不偏不倚,谢家三房哪边他都不怠慢,规规矩矩地做事。

“老奴给夫人请安,给二姑娘五姑娘请安。”

时隔大半年,再次见到夫人与两位姑娘,刘管事神色也露出了些感慨,恭恭敬敬地行礼道。

谢澜音姐妹俩分别坐在母亲左右,等着母亲问话。

“刘叔起来吧。”蒋氏客气地让座,疑惑道:“京城到西安千里迢迢,您怎么来了?”

刘管事没有坐,低头道:“侯爷惦记夫人与两位姑娘,也惦记还未出世的小主子,特派我过来伺候,有了好消息再赶紧带回去。另外侯爷跟皇上请过旨意了,皇上得知大爷因公流落海外,赐了很多恩赏,还说大爷一回来便封其世子,兵部郎中的位置也给他留着。老奴来的时候,侯爷也派了人去广东,一有消息马上递过来,相信不久夫人与大爷就能团聚了。”

谢澜音嗤了声,世子与兵部郎中的位置本来就是父亲的,刘管事这说却说得谢定对他们一家多好一般。至于广东那边,母亲去年就派了人守着,用得着那边帮忙传消息?

蒋氏看了小女儿一眼,跟着道:“侯爷一片苦心,劳烦刘叔辛苦了,这一路车马劳顿,您先去客房休息吧,有什么话明日再说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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