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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女逆天:腹黑太子妃(310)

他言罢,自有身后使者将国书呈上,王喜下了玉阶,接过国书奉给隆帝,隆帝展开一阅,朗笑出声,道:“原来是新皇邀请我中紫国太子殿下和霓裳公主同往天乾国一聚,以示天乾国和中紫国依旧结好之意。”

隆帝言罢,殿中气氛便蓦然一松,天乾国换了新皇帝,必定要光邀天下七国前往贺喜的。却闻隆帝又道:“朕正欲派太子前往天乾贺喜,只是霓裳公主身为女子,又刚刚和天盛国太子殿下定下婚约,只恐要待嫁学习礼仪,难以前往天乾国,谢天乾皇帝美意了。”

那使臣闻言面色一变,目光落向隆帝身旁不远坐着的旖滟,道:“吾皇派遣在下前来中紫国,特意提及邀公主一往之事,可见盼之心切。太子可也不去,这公主是定要请到的。隆帝陛下莫不是对我天乾国有什么敌视之意,这才如此推诿吧。”

这 使臣说话极是不客气,满脸的倨傲之色。天乾国参与翼王谋逆一事,如今又打上门来,隆帝面色早已不好,闻言沉声道:“此事怎会是推诿,全轩辕城百姓皆可证 实,今日在城门外,朕已做主将霓裳公主许配给爱了天盛无双太子,并收下了天盛国的提亲国书。中紫国和天乾国素无争斗,岂会有什么敌视!”

那 使臣却是一愕,道:“在下不曾听闻无双太子和霓裳公主定亲一事,倘使当真已定亲,为何不曾发国书于天下知?天下人不知,这婚自不算定下。吾皇在中紫国时和 霓裳公主便有私交,对公主实在倾慕有佳,回到天乾国可谓日思夜想,故此在下此行,亦奉了吾皇之命向隆帝陛下递送求亲国书,吾皇初登大宝,后宫空虚,倾慕霓 裳公主殊色无双,才华不凡,欲求霓裳公主为后,以结下秦晋之好,还请隆帝应允。”

这使臣言罢,殿中气氛又是一变,哄然议论开来。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旖滟的身上,两大国争相求娶,这般倾国倾城的佳人,乃中紫国公主,是福是祸尚不好说。

这天乾国使臣的语气,对旖滟根本没几分敬重之意,轻佻的很。旖滟双眸眯了眯,并未感受到天乾有多少的求亲之意,倒感受到了浓浓的挑衅之意来。

见凤帝修已是面沉如水,旖滟忙倾身将手覆在了他放在膝头的手背上,低声道:“他这是在故意激怒你,莫在意,等事后再算账也不迟。”

凤帝修却似未听到她的安抚之语,平日那般沉稳的人,如今倒沉不住气,俊面清寒一片,目光若刀刃射向那使臣,道:“霓裳公主已许本宫为妻,天地共鉴,竖子再敢出言侮辱,休怪本宫叫尔血溅当殿!”

凤帝修的声音带着清冷如坚冰般的杀气,谁都不会怀疑他的怒气,和对旖滟的维护。

他明明知道夜倾意图天下,只怕要发动战争,此刻这天乾国使臣蓄意挑衅,有可能意不在提亲,而只在于挑事,为出兵寻找理由。可凤帝修竟还是动了怒,旖滟虽不赞同他此举,但心里却因他的维护暖意融融,不觉轻声喟叹一下。

那使臣见凤帝修浑身上下透出威压来,心惊胆寒间,袍下的双腿已微抖,但想到自己来此的使命,他却面露张狂之色来,道:“霓裳公主曾被翼王掳去,后被吾皇所救,此间因意外,吾皇曾瞧见过公主背上有凤凰栖身,这也算有了肌肤之亲,公主嫁给吾皇为后,方可保清誉不损!”

旖滟未想这天乾国使臣竟当众说出这般黑白颠倒之话来,饶是方才并未被其激怒,此刻也杀机弥漫明眸,她尚未动作,便感身边一阵风起,待本能抓去,指尖却只掠过凤帝修一点衣角的余风。

☆、166 辱吾妻,必诛之!

旖滟顺着那晃过眼前的红影望去,凤帝修已然 站在了大殿之中,更站在了那天乾国使臣的面前,修韧的手臂伸出,五指已然扣住了那使者的脖颈,此刻殿中的灯火辉煌放肆皆已被他那清华绝艳的身影给吸收了, 他一袭红袍上的红丝暗纹映着灯火熠熠闪闪,因气怒交加,真气鼓荡,衣袂烈烈。

那飘舞飞扬的红衣如鲜血一样,散发着毫不掩饰的杀机,他俊美无双的面容更是被映的愈清冷无尘,这一瞬他像是地狱的魔者,神鬼难挡,令人畏惧。

因这一幕,大殿中不知不觉扑通扑通地跪倒了一片人,像是会传染一般,很快的,殿中除了隆帝,旖滟,君卿洌等几人,其余人皆跪了下来。

凤帝修并没在意众人的目光,只微眯着冷眸瞧着那天乾国的使臣。凤帝修素来脸上都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对除却旖滟之外的人即便怒着,也有三分笑意,只他气质太过出众超群,人便显得清冷难以靠近,平日他三分笑尤且叫人害怕,更何况是如今毫不掩饰的怒意?

那 天乾使臣即便存了付死之心,此刻也胆寒起来,双腿抖如筛糠,整个人挂在凤帝修的掌心中,像只可怜的小鸡。凤帝修的五指一点点收紧,那使臣的双眼已突出,脸 色紫红,他却蓦然笑了,道:“夜倾派你来送死,本宫便随了他的意又如何?!夜倾想要寻个发兵的理由,本宫成全了他又如何?!辱吾妻者,纵万难,必诛之!”

凤帝修的声音并未特意的抬高,甚至因那脸上笑意有些轻缓,可此刻大殿实在太静了,他那声音便像带着回音般,若魔音钻进了每个人的耳孔,震荡在所有人的心间。

旖滟心一震,唇角有了笑意。夜倾的最终争夺对手,只会是凤帝修,夜倾叫这使者在今时今日说这些话,皆在于惹怒凤帝修,皆在于叫他当众做出错事来,夜倾是想叫凤帝修来承担这个发动战争,陷天下于水火的罪名。

这个傻瓜,明明什么都洞察了,明明知道夜倾挖了个坑等着他去跳,他却还是跳了,只因一句,辱吾妻者,虽万难,必诛之!旖滟似喟似喜地轻叹了一声,缓缓站起身来。

然 而这时候大殿中却没人注意到她的起身,所有人都将视线放在了凤帝修那收紧的手指上。大家以为他就要生生捏断那使臣的脖颈时,却不料凤帝修竟是蓦然松手,登 时那中年使臣臃肿的身体像破布一般瘫软在地,他剧烈而艰难地喘息咳嗽,一双充血的眼睛却铜铃般望向凤帝修,其中有不解,更有对重生的莫大欢愉。

而此刻旖滟已站在了凤帝修的身边,抬手握住了他的手,凤帝修身上嗜血邪魔般的气息因那软绵绵却坚定不移拉着他的小手而收敛,回眸间虽面沉如水,却冲旖滟轻勾起一抹安抚笑意来。

旖滟亦冲凤帝修笑起来,道:“为他含血喷人的几句话,何至于便气坏了自己。”

旖滟的声音轻柔似情人间最亲昵的夜语,声音丝丝绕绕盘上凤帝修的心头,离奇地令他俊美恢复常色。

众人却在此时才反应过来,有天盛国前来提亲的大臣念着方才凤帝修所说的话,以为事有转机,忙磕头道:“此贼杀不得啊,太子殿下!公主快劝劝太子殿下!”

他这一磕头,倒是引得满殿上下,不管天盛大臣,还是中紫大臣尽皆跪下求了起来,旖滟却蓦然扬唇一笑,脆若莺啼,微挑眉梢,道:“为何杀不得?此等信口雌黄,搬弄是非,黑白颠倒,满口谎言的无耻小儿,人人得而诛之!”

她言罢,挑着花瓣般明艳的菱唇瞧向凤帝修,又道:“只是此人竟预谋算计我们,却不能轻饶了他,一下捏死,委实难以解气呢,要不喂给他一颗什么药丸?总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折腾几日,才能消气呢。”

众人见旖滟此刻从玉阶上走下,只以为她是要阻止凤帝修,哪里想到她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凤帝修闻言却蓦然气消,眉彩飞扬地朗声笑出来,道:“知我者唯滟滟,今生得滟滟相伴,夫复何求!”

他会突然松开手,没有直接捏死那人,正是觉得不能消气,非要他吃些苦头才行。旖滟和他心意相通,她未曾阻他,他甚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