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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骄妃(322)

顾卿晚从净房出来时,就见迎夏正带着文晴文雨在收拾衣柜,将秦御的衣裳从衣柜中取了出来,腾出地方来,倒将她今日在金缕楼置办的几件衣裳往里头放。

顾卿晚脚步顿住,略怔了下,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迎夏回过头来,冲顾卿晚福了福身,却是笑着道:“卿晚姑娘,这都是二爷吩咐的,让奴婢们将衣柜腾出一半来给姑娘用,二爷待姑娘可真是好呢。”

顾卿晚闻言抬手抚了抚额,秦御那日好像是说过这样的话,她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他竟然是来真的。真让丫鬟将她的衣裳和他的混在一起挂。

这么不成规矩的事儿,也就秦御能想的出来。若是传出去,顾卿晚觉得就算礼亲王妃不找她谈话,礼亲王府的其她侧妃小妾们也得寻她的麻烦。

“还是将衣裳送到我的西厢去吧。”顾卿晚言罢,几个丫鬟面面相觑,却站着没动。

迎夏笑了笑,道:“卿晚姑娘,二爷的吩咐一向不容人质疑的,既然二爷这么说了,卿晚姑娘便莫为难奴婢几个了。”

她言罢,拾起衣裳又往衣柜里摆放起来。

顾卿晚,“……”

好吧,是她傻了。这些丫鬟怎么可能违背秦御的意思,却听她的呢。本来还想自己亲自过去动手的,顾卿晚走了两步,瞧着丫鬟忙碌的身影却心思微转,没再多说什么。

她转了脚步到了床边,刚坐下,兔兔便从床上蹿到了她的腿上,欢快又贪恋的在顾卿晚腿上来回的打滚卖萌。

见顾卿晚的长发垂落着,又伸出爪子,勾着她的头发当毛线团玩。顾卿晚瞧着兔兔欢快的模样,顿时心头烦闷倒去了大半,趁着它没将自己的头发弄成一团糟,忙将兔兔捧到了手心,揉着它圆圆的金脑袋,道:“你没跟着你主子去秋爽院啊?”

兔兔顿时耷拉了小脑袋,冲着顾卿晚可怜巴巴的吱吱叫了两声,接着便蔫不拉几的坐在了顾卿晚的掌心,抽抽搭搭的耸起小肩膀来。

顾卿晚,“……”

秦御是个狠心又记仇的主子,从外头回府的头一日,顾卿晚留宿秋爽院,兔兔没及时给主子通风报信,便遭受了记恨。

前些天对它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兔兔贪恋顾卿晚的花蜜,这些时日索性也不怎么搭理欲求不满的主子,整日里就赖在秋爽院陪伴顾卿晚,从前都是跟着秦御睡,可这些天连夜里都窝在秋爽院。

结果这两日顾卿晚回到了秋爽院,和秦御如胶似漆的,兔兔发现,主子对它,却全然没有对女人的温柔和宽容。

它的苦日子来了,秦御竟然不准它再近他的身,一副你既然翅膀硬了,有本事就别再跟着爷的意思,只要它一近身,便被秦御丢飞出去。

兔兔这两日都在忙着哄主子,跟在秦御身边,各种扮可怜,只可惜效果不佳,被丢飞出去一次又一次,闹的兔兔这会子还腿软。

偏这两日顾卿晚格外忙碌,竟也没顾得上小东西,都没发现兔兔和秦御的这种状态。

今日出门,秦御就没带着兔兔,兔兔深深的受了伤害,小东西觉得自己需要转换下思路,故此这会子趁着秦御不在,赶忙的跑出来讨好顾卿晚,准备曲线救国,试试迂回路线。

顾卿晚见兔兔这样眨了眨眼,小东西这明显是有问题嘛,她冲迎夏三个吩咐道:“衣服我一会子自己挂吧,劳烦你们了。”

迎夏三个早就瞧见了顾卿晚和兔兔的互动,当真是一个个都掉了眼珠子。

兔兔有多傲娇难接近,她们太知道了,简直比秦御还高冷傲慢,可如今竟然在顾卿晚的掌心又是打滚撒娇,又是抽泣求爱的,这是幻觉吗?

一定是幻觉!

顾卿晚的声音传来,三人才如梦初醒,大抵是这个要求不违背秦御的命令,也可能是兔兔的反应对三人造成了震撼性打击,三人这次倒是听话的很,放下衣裳便退了出去。

屋里安静下来,顾卿晚踢掉鞋,趴在床上将兔兔放在枕头上,问它道:“别哭了,都没眼泪呢,装的一点都不像。”

兔兔闻声抬起脑袋来,圆眼睛瞪着顾卿晚,无辜的又晃了晃头,又讨好的蹭顾卿晚的掌心,一副有求于人的模样。

顾卿晚便笑了,道:“让我猜猜,你这样子明显是受了委屈啊。能给你这贼东西委屈受的只有你那主子了吧,他给你委屈受是因为你又惹着他了?”

兔兔心道,哪里是它惹了主子,分明是主子自从有了女人,越来越情绪化了,且也没从前那么爱它了。

一个人的喜爱果然是有限的吗,主子的爱越来越多的分给了他的女人,所以它越来越可怜了。

兔兔仰头望天,有些忧伤。

顾卿晚被它思考人生的模样闹的直笑,点了点兔兔的脑袋,道:“看来我是猜对了,想让我替你求情啊,这样的话,就先给本姑娘跳个扭屁股舞吧。”

兔兔闻言看向顾卿晚,扭屁股舞?这么毁形象的舞,它才不跳呢。

眼前女人,抢了主子的喜爱,它还是因为陪她才招惹了主子,她替它求情竟然还要条件。

兔兔表示很生气,墨猴也是有尊严的。它屁股一扭,顿时留给顾卿晚一个高冷的背影。

瞧着这样生闷气的兔兔,顾卿晚唇角越翘越高,心道当真是什么主子养什么宠物,兔兔这样子和秦御板着脸等人哄的模样还真有些像。

顾卿晚戳了戳兔兔的后背,妥协道:“好了,不跳扭屁股舞我也无条件帮你,谁让我最爱兔兔呢。”

兔兔闻声顿时蹦了起来,转过身,金光一闪蹿到顾卿晚的颈窝边又蹭又亲的。

秦御并没在秋爽院中呆多久,他回来时,顾卿晚真坐在桌边用糕点。时下古人都是天擦黑就休息了,故此每日都只有两餐,寻常百姓最多半下午饿了啃点干粮充饥。只像礼亲王府这种富贵人家,夜里不惜用烛火,歇的略晚一些,又不缺吃食,便多了晚膳。

不过富贵人家更讲究养生,虽有晚膳,吃的其实很少,一桌子饭菜多是摆设。今日顾卿晚一下午便跟着秦御出去,也没用晚膳,这会子便有些饿的厉害。

秦御进来见她已经解决了一碟子糕点,不由笑道:“吃这么多,卿卿莫不是准备夜里和爷闹到很晚,故此养精蓄锐吧?”

他声音微暗,异色眼眸中逼人火热似笑非笑盯过来,顾卿晚便一下子想到了马车上未完的事儿来,脸庞微红,却挑眉道:“看来殿下是没断啊。”

言罢,她也似笑非笑的扫了眼秦御的身下,那么窘的事情被顾卿晚再度提起,秦御脸上微沉,哼了一声,道:“断没断,卿卿一会子便知道!”

他说着进去净房了,待人出来,已经清理过,身上换了件淡紫色的常服,松松散散的穿着,连腰上系带都没系,露出宽阔结实的胸膛和似贲发无限力量的腹肌来。

下头绸裤绝对是刻意的,挂的有些低,走动迈步间,几滴水珠沿着富有光泽的刚硬胸膛,一路滚过窄腰,终于滑到了人鱼线,再往令人脸红心跳的深处渗透。

绸裤薄,颜色素淡,被水珠晕湿变得微透,随着他迈着长腿逼近,某处好似薄雾后走来一头黑乎乎的怪兽,随时都会冲破雾气,显露出狰狞的面容。

顾卿晚倏忽闪开了视线,就闻秦御低笑了一声,接着眼前便多了一堵墙,他站在她和太师椅之前,俯下身来,道:“卿卿可曾见过打铁?”

顾卿晚愕了下,不解的抬眸看他,就见秦御异色眼眸流转着妖火一般,道:“那铁棍子总是越经捶打才越是坚硬火热,捶打淬炼才能将寻常的精铁锻造成稀世宝剑,一出鞘便所向披靡,捅的敌人丢盔卸甲……爷的宝剑经了卿卿的锤炼,必是一样的道理,卿卿不想试试?”

他说什么打铁,顾卿晚只以为他在说什么正经事,谁知道这色胚竟然……将流氓话说的这样一本正经,反倒愈发让人受不住脸红心跳,浑身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