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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妻不二嫁之侯门嫡女/侯门嫡女(93)+番外

秋儿瞧清楚那纸张上所画女子,不由张大了嘴,而冬儿已大步而出,目光飞快地在四下扫视了个遍,见远芳阁四下都静悄俏,只才两个小丫头远远地在院外收拾盆景,这才松了一口气,蹙着眉进了屋。

慧安已在堂中坐下,秋儿颇为恼火地怒道:“文二公子这算什么意思!平日里见他是个好的,没想到竟……竟也来欺负我们姑娘!真真是个混蛋!”

冬儿回来见秋儿破口大骂,而慧安亦面色不好地坐着,不由拉了秋儿一下,又瞧了慧安一眼,对她使了个眼色,劝道:“你瞎嚷嚷什么?姑娘,依奴婢看文二公子可能………能是发乎真情。想着事先探探姑娘的意思,万不会是有意轻视戏弄姑娘的。单单是顾着三小姐的面儿,他也不会这么做啊。”

慧安闻言,觉着冬儿所言不错,又想想文思存的为人,这才缓和了神情。

秋儿却还是一脸恼怒,嘀咕着道:“他若真是个好的,对咱们姑娘有意,就该敬重着点,便该央了鼎北王妃去请了好媒到我们府上来,哪有这么……倘使我们夫人还在,哪个敢这般欺辱我们姑娘!

冬儿闻言瞪了秋儿一眼,又道:“你也说了,咱们府上没有主母,老爷又不真心关爱姑娘。别个儿人家还有父母为家中女儿筹谋,媒人上门若是不愿婉言却了便是。可咱们府这不是老爷不真心为姑娘着想嘛, 鼎北王府那是个什么门户,若真上了门,只怕老爷问都不问姑娘的意思,就会应下亲来。倘使姑娘不愿意,那岂不好事变坏事了。依奴婢看,文二公子这是先和姑娘通个气,倒还是敬重着姑娘的。姑娘但且瞧瞧他的意思再说,且莫着恼了。”

秋儿闻言觉着还真是这样,这才平静了怒容,转而又去猜起来慧安的心思。

慧安却未曾理会二人,捏着那方素纸沉静地坐了片刻,这才抬头吩咐道:“去,端了炭盆来。”

冬儿闻言利索地转了身,将置在屋角的炭盆端来,瞧着慧安将那纸张丢在了火红的炭上,片刻便消失地无踪无迹。不管文二公子会不会央家人来提亲,不管这亲事能不能成,这画儿却都是不能留的。留下那就是私相授受的证据,若被人知晓是会毁了姑娘的闺誉的。姑娘能果断地烧了这画儿倒是还清醒着,只是姑娘这般的毫不犹豫,干脆利落,难道竟是时那文二公子一点心思都没有?依着她看,文二公子倒不失是个良配,平日里是个不喜美色的,又上进好学,待人温和,最重要的还是对姑娘有意。若他真是替姑娘打算,这才先探探姑娘的口风,那倒真是个有心的。姑娘如今这般处境,若是能说上这么门好亲,那老爷只怕也会有个顾及,对姑娘多几分爱重,这事还是得听听方嬷嬷的意思。

冬儿正想着要和方嬷嬷通个气,谁知慧安却似知晓她的心思般,正色吩咐道:“这事谁都不要再提起,也不用告诉方嬷嬷了。将那套马具好好收着。早晚是要退还的,别出了岔子。”

言罢,揉着额头起了身,径直出了屋。今日这一件件一桩桩,当真弄的她头晕耳鸣,如今只想着早早歇下,明日去了国子监,只怕还没得清静。

见慧安出去,秋儿不由结舌,道:“我怎么眼瞅着姑娘竟对文二公子一点意思都没啊?”

冬儿却白了秋儿一眼,连告诉都不让告诉方嬷嬷,可不就是没有一点意思嘛真不知姑娘这是怎么了,对这事的反应怎么就一点不似个小姑娘。

翌日慧安起的有点晚,到国子监时教舍中已经坐满了人,但气氛却比之平常要静谧地多,隐隐地透着一股子压抑。

慧安刚进教舍,大家的目光便唰喇喇地都盯了过来。慧安何尝不知这是为何,心里明白,面上便也沉静无波,缓步走到位置坐下。

她刚落座,便有几个女子跃跃欲试着想往这边来,最后却是坐在慧安前右方一个身着烟紫色绣着海棠花骨朵的长褙子的女子扭头问道:“昨儿个西郊马场,几位王爷和明霞郡主等人一起打马球,结果平王意外受了伤,听说沈小姐昨日也在,却不知平王殿下的伤势如何啊?”说话的这女子乃是宗人府承贾大人的二女贾艳,教舍中众人听闻她的话皆竖耳侧目。

昨日平王受伤,消息传到宫中,贤康帝派了全公公带着一队皇帝御林军和多名太医前往西郊,将平王一路护送进宫,之后又在宫中大发脾气,动静闹那般大,大臣们不闻风而动才叫奇怪。 宫中打探不到消息的,自然会想着从国子监这边着手,故而慧安知道今日不会安宁,便故意踩着辰时的点来的学堂,早已做好被询问的准备。她闻言只作一笑,道:“平王殿下乃富贵之人,又有圣上关爱庇佑,自是无碍的。”

“听闻几位皇子的骑术乃是陛下亲授,平王殿下的骑术在众皇子中也是出色的,怎么会不慎落马呢?”这次开口的却是徽州知府家的小姐蔡亦蝶,慧安见她问的急切,不由凝眸瞧了她一眼,奇怪道打马球历来是有危险的,常常会发生意外,平王殿下坠马这才什么奇怪的?怎么蔡小姐好似话中有话一般?”

本来贾艳开口,众女便闻言纷纷围了过来,都想着要试探一二,这下听慧安这般说,倒是均不好开口了,蔡亦蝶更是面色一变,讪讪的笑道:“我能有什么言外之意,只不过好奇罢了,沈小姐多想了。”

恰在此时,文思存和文景心走了进来,慧安瞧去倒是一下子撞上文思存含笑的眼,她目光微闪,冲文思存和文景心笑了下扭开了头。文思存见一众人围着慧安,面上闪过了然,但见她时自己的目光非但不避,还落落大方地笑了下,不由蹙了眉,心中打起鼓来。

两人刚落座,辰时的钟声便敲响了,众女纷纷归座,接着棋博士便进了教舍。

国子监上课,一般都是全天的,早上学子们辰时到教舍开始上课,中午则是由各府奴才们带着各府为公子小姐们准备的食篮,到膳堂食誉斋用膳,下课则继续上课。

午膳慧安是和文景心一起用的,她本心中惴惴不安着,生怕遇着文思存,没承想文思存一进食誉斋便被几家公子拉了过去,想来也是因昨日马场的事。倒是令慧安略略私了一口气。

谁知饭吃到一半,太仆寺卿家的公子便和几名惯好热闹的公子风风火火进了食誉斋,一脸神秘地大声道:“你们可知明日太学那边都有哪五人参加两学比试?”他一嗓子下去,堂中立马一静,接着便才几名好事的公子哥儿纷纷问起。那程公子见自己瞬间成了焦点,自是得意,眉飞色舞的道:“要说这回咱们柳院士的手气可真是不佳,太学六艺院二百两名学子。竟抽了五个鼎鼎有名的。嘿嘿,依我看,这回咱们国子监想要赢明日的比试,还真有些难度。你们猜猜太学那边都有谁参比?”

见他卖关子,众人自是纷纷起哄,要他快讲。他见将大家的胃口吊的高高了,这才道:“这头一个便是御史苏大人家的独子苏行文,苏公子的才学那在京城是数得上号的,棋艺和画艺皆是了得。再来就是襄阳顾氏的女儿顿妤馨,顾家女历来多才多艺,这位顿小姐那可是正正经经的襄阳本家嫡女,前年的百花宴上以一曲《江心》技压群芳,听说这位顾小姐师承宫廷琴师朱纪文老先生,那朱先生可是琴艺大师,连圣上都御笔亲赐 ‘鼓琴天下第一’。还有明霞郡主,她是上个月才进的京,骑术非常了得,自入了太学连番挑了太学的骑术高手,连銮仪卫侍卫大臣孙大人家的孙大公子都被她比了下去,那剩下两位是河道总督花大人家的二小姐和光禄寺署正家的公子,这两位虽说没什么特别突出的才能,但也不是那不学无术的。嘿嘿,依我看明儿还真是一场硬仗。”

他的话说完,众人便炸了锅一般纷纷议论了起来,倒是将一日来国子监的压抑气氛给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