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才破产(52)
谢烟鹂冲着他们礼貌地鞠了一躬,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下了楼。
王明明也没敢喊住她,问她为什么不去考试——
开玩笑,再问下去,张晁真要被气死了。
谢烟鹂吵架大获全胜,一高兴,呼吸也畅通了,随手把口罩摘下,脚步轻快地下楼。
拐角处,忽然顿住。
下面一层,蒋兆正靠在那里,手指上一枚筹码,在五根手指的指关节处灵巧地腾挪移动。
听到声音,他抬起头来,望向谢烟鹂。
他的眼睛实在漂亮得过分,谢烟鹂有些走神,下意识问他:“你怎么总在转这个?”
蒋兆大拇指向上一弹,将筹码弹到半空,反手握在掌心:“我的手受过伤。”
“很严重吗?”
他语气淡淡:“已经没事了。”
谢烟鹂察觉到他不想谈论这个,换了话题:“你怎么不去考试?”
“本来想上去。”他意有所指,“可有人挡了路。”
就算我们在楼梯口吵架,也不妨碍你上去吧。
我看你就是不想考试!
谢烟鹂默默腹诽,走过他身边时,努力目不斜视。
只是屏息时,嗅到花香,眼中,便又泛起泪光。
他忽然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推到墙边。
日光从远处层立的楼宇间落下,折过屋檐,在墙上投下斜斜的影,他逼近她,却又在咫尺的距离停住,那一缕光,便精妙地恰好停留在他的眉眼之间。
“你哭了?”
他比谢烟鹂要高,垂下头来,一缕发落下,掉在唇边,将他的面孔分成了一明一暗的两边,他浅棕色的瞳仁里汇聚着秋日最盛大的光彩,日光分开无数道金色的锋芒,细密如同上好的丝线。
千丝万缕,旋绕心头,不可断绝。
谢烟鹂忽然觉得有点渴,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角,轻声说:“没有。过敏而已。”
她的舌尖在唇上一扫而过,两片唇,微微启着,蒋兆看到她的齿,有贝壳一样的光泽,小小的、嫩红的舌,柔媚而乖巧地在齿颊间,像是花朵的蕊,吮吸时,能吸出蜜一样甜蜜的津液。
他的呼吸粗重起来,视线在她的唇上停留太久,勉强移开,却又落到了更加危险的地方。
校服太过宽大,遮挡住一切美好,可她靠在墙上,后领处拉紧,在胸口牵扯出一线危险的弧度。
少女的呼吸,不知为何,在他的注视里也稍稍加重,那两痕柔软的线条,勾勒出两颗鲜嫩多汁的蜜桃,起伏间,连呼吸都是奶油一般甜美的滋味。
蒋兆声音低哑地问:“赵哲欺负你了?”
“什么?”谢烟鹂视线有些迷离,旋即回过神来,“想欺负来着,被我打回去了。”
“下次不要直接和他动手。”
“为什么?”
“你可能会受伤。”
“但事实证明,我处理得不错。”谢烟鹂又歪了歪头,笑盈盈地问,“你担心我了?”
蒋兆没说话,谢烟鹂的眼神就有乱瞥,瞥在他的喉结上,忽然手痒,想要去碰一碰那处凸起。
她心猿意马,视线绕来绕去,像是飞舞的蜜蜂,蒋兆被她看得也觉得痒,心头一寸,像是有一只手拂过去,可是始终没有彻底搔到痒处。
不上不下,热得难受。
他又问:“赵哲都说什么了?”
谢烟鹂心不在焉地拨弄包带上缀着的一根链子,链子发出沙沙的声响,她的声音也软软的,又娇又甜地说:“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消息很灵通呢。”
蒋兆握住她的手腕,压在了墙上:“我只相信你亲口说的。”
他的手握得不重不轻,在一个很微妙的尺度上,谢烟鹂只要稍稍用力就可以挣开来。可她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动,直视着他的眼睛,有些挑衅地说:“他问我是不是有过很多男朋友。”
“蒋兆。”谢烟鹂问,“你觉得答案会是什么?”
在她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听到她的问题,他并没有立刻回答。
谢烟鹂心头猛地一落,就像是一脚踏空,向下坠落的感觉。
一切的曼丽色彩都落下了帷幕,她要抽出被他握着的那只手臂:“不回答就算了,我先走了……”
可他的手,猛地收紧。
谢烟鹂感觉到痛,低低地“唔”了一声。
他的手在她的腕上放松又收紧,到底只说。
“那与我无关。”
又是这四个字,“与我无关”。
谢烟鹂有些想笑,空着的那只手,指尖轻轻戳在他的肩上,将他往外推了推:“兆爷冰清玉洁,肯定很瞧不起我这样……谈过很多男朋友的人吧?”
“谢烟鹂。”他却又迫近一步,少年的身量极高,肩膀宽阔,压下来,如同汹涌的猛兽,在她耳边,一字一句说,“不要用诋毁自己的方式来激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