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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庶女·明兰传(235)+番外

顾廷烨轻轻皱眉:“文绍襟兄也忒优柔寡断了,这般愚孝,不但委屈了自己妻儿,还纵容家宅不宁。”

“谈不上优柔寡断,不过是值不值得罢了。”明兰斜倚着车壁,神色淡然,“姐夫自然知道姐姐度日艰难,但他认为千依百顺他的母亲更重要;三妻四妾的男人佯装家宅和睦,并非他们不知道妻子在伤心,不过是自己的风流快活胜过妻子的悲伤罢了。……不过这也不算错,人生在世,自然是自己的快活更要紧了。”

顾廷烨微惊愕的看着有些异样的明兰,心头蔓起一阵很不适的感觉,他压抑住这种感觉,静静问道:“那你呢?伤心了该如何呢。”

明兰想也不想,就笑道:“伤着伤着……就好了呗,总能熬过去的。”

到了这个古代,才知道古代女人的生活方式才是最明智的,管理好财产,保证物质基础,然后爱自己,爱孩子,爱善意的娘家,偶尔爱一点男人,不要太多,上限到他找别的女人你也不会难过,下限在你能恰到好处的对他表现出你的绵绵情意而不会觉得恶心。

最好不要动不动就产生厌恶情绪,无可奈何的和一个自己深深厌恶的男人过一辈子,是很不健康的生活方式。

——明兰正在努力练习中。再过几天,待顾府整顿完毕,她得办顿上梁酒宴请亲朋,那之后她就得时不时的去宁远侯府给长辈请安问好了。休假要结束了,希望那时也一切顺利。

“你倒什么都敢说?”顾廷烨眯眼,隐含凌厉目光。

明兰歪着脑袋,静静的:“你说你喜欢听真话的,何况……我也瞒不过你,叫你逼着说真话,还不如自己说呢。”

“你并没有指着我过日子?”顾廷烨挑高了一边的眉毛。

“不。”明兰掰掰手指,摊开,“我指着你过日子的,可是……”她沉静的眸子直直看着男人,清澄的叫人难过,“若你变心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顾廷烨眸色晦暗,忽又问:“那你会怎么办?”

明兰支着下巴,苦苦思考:“不知道,等那时再说罢,大约不会去寻死吧。”

她对姐妹的最初期待,不过是她们莫要害她,只要满足这点,华兰如兰都是她的好姐姐;她对盛紘王氏的唯一期许,也不过是他们不要拿自己换太多好处,只要他们多少还为她的婚嫁幸福考虑,那他们就是好父母。

如今看来,基本上,盛明兰这个生物的生活,还是愉快的;她一定会寻找一种让自己最舒服的生活方式,不论是不是离开他。

顾廷烨一瞬不眨的看着明兰,昏暗的车厢里,只有车帘透出一丝光线,笼在她如美玉般白皙的面庞上,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盖住了黯淡水晶般的光彩,弯曲的颈项无力的靠着,脆弱的,颓丧的,茫然的,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的嫉世愤俗。

这样惊心动魄的美丽生灵,充满了自我嘲讽的调侃伤怀,她热爱生活,她唾弃生活,她乐观热忱,她颓废冷漠,她似乎时刻都在肯定,又时刻都在否定,矛盾的完美对称——把湿漉漉的她从江里捞出来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好奇着她,他从没有这样着迷过一个人。

“若是你遇上了你姐姐这般的事,当如何处之?”男人忽然发问。

沉寂的眸子灵动起来,像湖面漫开秀丽的涟漪,她拍着小几,俏皮的笑道:“官逼民反,这还了得!我立时就去拎两把菜刀来,一把押着自己的脖子,一把押着那人的脖子,一声断喝——不让我活,也不叫你们好过!”

然后她呵呵的笑倒在猩红华丽金线刺绣的垫褥上,像个孩子般淘气。

顾廷烨深深看着她,他没有笑,他知道她不是在说笑,她的眼睛没有笑——好几次都是这样,相反,她目中还带着一种异样的绝然;美丽的像扑火而去的飞蛾。

他一把拖起她,粗暴蛮横的抓她到怀里,用力箍住,拼命的箍住,直勒得她快断气了,才慢慢放开,明兰抬头大口喘气,被闷的满脸通红,险些断气,木木的看着他。

顾廷烨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他似乎很生气,气她不信任自己,但又不得不承认她的顾虑也很对。末了,他只能抚着她秀美的眼睑,轻轻叹气,低低的沉着声音:“不用菜刀,你想砍谁,我替你去砍。”反正他亲妈早没了。

明兰木木的,茫然不知所以——他在说什么。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砍的比较好。”

明兰呆呆的笑了几下,表示同意;顾廷烨忽然又是一阵大怒,狂暴的掀翻了车厢里的小几,一拳捶在车壁上,震得马车摇晃,明兰吓作一团。

顾廷烨压低恨声道:“你个小没良心的!成亲还不到一个月,你就成日想着该找什么样的退路!你个小混蛋!”

说着,一把提起明兰的胳膊,麻利的掳起她的袖子,照着她雪白粉嫩的肘子,啊呜就是一大口,留下两排整齐的牙印。

明兰吓的花容失色,扁着嘴,泪汪汪的看着顾廷烨忿忿的转身下车!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幕僚的演变。

某关一直对狗头师爷之类的角色很有爱,颇有意思构思关于此类小说的大纲。

所谓师爷,也就是幕僚,又叫幕宾,幕友,里面的老大一般叫幕首;他们并不是正式的政府编制官员,而是某些官员自行聘请的参谋型人才,他们为主家出谋划策,参与机要,草拟奏折,甚至裁行批复,联络官场,处理案卷。

他们和所谓的‘清客’是截然不同的,清客主要的功能是捧捧主人的臭脚,吟诗作对,说说风月等闲事。

有些高官大吏的幕僚师爷,其权力几乎比一般官员还强大。

这种情况最初源于春秋战国,那时幕僚有另一个名字,叫‘门客’;当时各国国主或权贵,都争相养士,孟尝君一口气就养了三百个,其中有会武艺的,有会吟诗作对的,有会纵横辩驳的,还有会偷鸡摸狗的。

进入秦汉之后,中原渐成统一之势,社会要求稳定,门客渐绝迹,取而代之的是文士型幕僚,他们大多是怀才不遇的隐士高人,或者干脆就是科举失意的读书人。

其中明朝是幕僚师爷的发展形成期,标志性事件是绍兴胥吏帮的兴起,也就是绍兴师爷的萌芽;而清朝则是师爷制度的鼎盛时期。

清代各级地方官员无有不带师爷上任的,少则三五人,多则几十人;其中许多师爷在历史上都是鼎鼎大名的。

例如康熙时期的水利专家陈潢,雍正时期的田文镜的师爷邬思道,乾隆时期的顾礼琥和汪辉,甚至著名的文学家蒲松龄,著名的学者章学诚,著名的政治家林则徐,李鸿章,左宗棠,都是当过师爷的,并且把师爷当的举国闻名。

这些厉害的幕僚师爷,其实就是没遇上刘备版本的诸葛亮,他们虽身在市井草莽,但上可以准确揣测圣意,下可以自如安抚地方,举凡河运水利盐漕官司甚至官场派系皇家夺嫡,都往往有精准的判断力,能帮助主家(又叫东翁)顺利为官。

那为啥他们自己没做官,很简单,他们科举考试成绩八好。

某关仔细调查了明清两代的幕僚师爷制度,发现明朝时的官吏还基本能靠自己来处理政务,师爷并非必需品,但到了清朝,没有师爷简直没法赴任当官了。

为啥咩?理论上来说,明朝对文人的八股毒害还没有那么严重,基本上,科举成绩还是能多少反映个人能力的,一般来科举成绩好的也能基本完成当官任务。

而到了清朝,八股毒害人心思想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考出来的大多是高职低能型的书呆子,他们只精通八股文,却丝毫不懂国计民生,不通政务,昏聩无能,这从客观上造成了他们对幕僚师爷书吏的依赖性。

最要命的是,外任官员的师爷们是没有编制的,不能像正常官员一样受到国家机器的监督,不需要换届调任,不需要考察考绩,往往官员们来了又走,他们却几十年盘踞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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