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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商(239)

“我只是喜欢陈晋,怎么会关心这个?”

“呵呵。”魏家强笑了起来,“陈晋老爸老妈好充场面,应该亏欠外面不少钱了吧?”

“怎么会?”魏小青诧异的问,“我今天在单位里,还听见别人说开砂石堆场很来钱的。”

“你不是说不得关心这个?”魏家强戏谑的看着女儿。

“别人说来着,我只是听听。”魏家强心虚的说,心里想:我开始喜欢陈晋。可没有关心这里,既然两人决定要在一起生活,难免要考虑现实问题,“那陈晋爸妈开砂石堆为什么会亏钱?是林泉在作梗!”

“哼,”魏家强轻笑起来。“林泉作梗,未免太看得起陈晋他爸妈了,有时候,他说一句话的影响力就足够了,不过也奇怪,拿今天的情形来看,两年前的一些传言不像从他那里传出来了。”

“什么传言?”魏小青从她父亲谨慎地语气里感觉到联投强大的影响力。

“零二年,陈然七十大寿的那次,听说林泉当场跟陈晋他爸妈翻脸了。双方还说出什么很绝的话,”魏家强拍脑袋,他永远想不出其中的曲折,“传言有不尽不实的地方,也不奇怪,只是这两年,倒没有谁站出来澄清,也相当奇怪啊。”

“今天又是怎么回事?”魏小青奇怪的问,“林泉跟陈晋、陈楚他们地关系不是挺好的吗?看起来不像假的吧!”

“不是假的,林泉或许也知道一些传言。今天应该是亲自出来澄清这些传言吧!”魏家强对自己的眼光很自信,“你们地事情,我也懒得管了,没有这层阻力,陈晋应该是蛮有前途的小伙子。”

魏小青不是那种从小就生活在温室中的女孩子,她清楚小时候父亲还在乡里时,姥爷、舅舅对待她家的冷淡态度,在父亲调到静南区之后,姥爷与舅舅的态度却来了一个突转。现实便是如此,魏小青喜欢陈晋不假,今天的一席话,却也能明白父亲的苦心。心里却对林泉更是疑惑了,想不透这么一个削瘦的青年,为什么会让父亲顾虑重重?她走进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在搜索引擎里输入“林泉”两字,列出数百个网页,浏了一些,好象都是同名同姓地人,静海大学青年讲师林泉,不像;省立博士生林泉,不像;强奸犯林泉,不像,经济论文署名林泉,好难的论文,不像;逃离黑窑被打断腿的江西民工林泉,不像……魏小青也没有耐心去细看每一个网页,却看不到林泉的名字,魏小青奇怪了,狠着心将搜索到的网页一一点开,点开几百个网页,才看到静海建总地一则公告上同时提及到联合投资与林泉,并对静海建总与丽景联合开发的丽景世纪城项目表达相当强烈地悲观看法。

魏小青突然想起前面有许多网页介绍联投与静海建总股战的报道,这又回过头来将股战地相关报道细读一遍,看起来惊心动魄。在股战中,联投表现出来的强势与凶悍仿佛一头凶猛的野兽,这看上去不像林泉所表露出来的气质,魏小青今天才接触林泉,林泉给她的感觉,可没有多少侵略性。

魏小青突然想起来给陈晋打电话:“陈晋,你了解你表哥这人吗?”

陈晋坐在电脑,他正做与魏小青同样的事情,显然,他的搜索要准确得多,统合所有的信息,林泉确实是联投的实际控制者,联投的财务结构很复杂,陈晋甚至怀疑林泉故意将财务结构搞得这么复杂,仅从网络上提供的信息,跟本无从判断联投的规模。

媒体甚至没有对联投的直接的报道。

林泉的发迹,从爷爷陈然七十大寿顾宪章道贺就到了确认,陈晋当时脱不开身,给局里派到西疆省当了半年的志愿者,只是从父母与陈楚等人的言语中略知大寿的盛况:市委市府主要官员云集,东都、天星湖、毫城等大富豪满棚,但是林泉到底因为什么而发迹,以及发迹什么程度,就算陈家三兄妹也有很多不同的看法,陈晋却不大关心,听却也听说过联合投资的名字,静海建总股战时,他也关注过联投的情况,不过那时候的陈晋他跟所有人的想法一样,都以为林泉是被某些人推到台前来的傀儡,心里多少有些不屑,加上有林泉打压父母砂石堆场的传言,陈晋对林泉的态度就更冷淡了,这两年也没有想着主动联系林泉,自然也没有深入的研究重重迷雾下联投与林泉之间的真实关系。

第十二章 选举日

次日早晨,魏小青起床走出自己的房间,父亲魏家强已经坐在餐桌前读今天的报纸:“都过八点了,爸你怎么还在家里?”

“你也知道现在八点了?”魏家强将报纸一合,丢掉到餐桌上,将玻璃杯里的牛奶喝掉,“今天市长选举,不用去局里。”

“啊。”魏小青嘴巴张了张,发现没什么好说,国内这种选举真是一种无趣的事情,推门进了洗漱间。

魏家强的爱人手里登着一条领带走过来,让魏家强昂起头:“这届还是张权吧?”

“可不是啊,他是唯一的候选人。”魏家强撇了撇嘴,伸手又将领带整了整,“选举的时候,会有工作人员盯着,投弃权票都没有可能。”从爱人手里接过皮包,走到玄关处低头换皮鞋,魏小青这时候一嘴泡沫的走出洗漱间:“爸,等我十分钟,我坐你的车!”

魏家强等女儿洗漱完毕,让司机先去区环卫局,车过桃园路,一辆银灰色的Volvo错身驶过。魏家强指着错身驶过的Volvo,说道:“这是林泉的车。”

“哦,”魏小青撇撇嘴,随口说道:“也不是什么好车啊。”

静海的宝马、大奔都不晓得有多少辆了,雅致也有几辆啊,这款Volvo算不了什么啊,魏家强笑道:“的确算不上什么好车,还比不上这辆三菱呢。这么早,林泉怎么往市区赶?”从后视镜里看见Volvo拐入世纪大道,心头掠过一个念头:林泉去选择会场做什么?

“掉头,先靠边让小青下车。”魏家强待司机将车靠到路边,没等车完全停好,就打开车门,对女儿魏小青说,“你自己打车去单位,我不送你了。”

魏小青郁闷地给赶下出,看见急驰而去的三菱,不消毒父亲为什么急着要去追林泉的车。

“魏局长的车从后面赶上来了。”季永从后视镜里看见魏家强的座三菱。

“哦。”林泉放下手里的报纸,正赶上三菱并排驶过来,林泉按下车窗,对魏家强点头示意。

魏家强倒不晓得自己追上来要说什么,目的地转眼就到,魏家强见Volvo没有停下来,只当自己疑心猜错了,让司机将车倒进停车场,取出代表证挂在胸前下了车。这时间还早,到工作人员那里签了到,才发现到场的几十名代表都是下面县市的,住在市里地代表没看见几个人。

魏家强取了一张会议议程,市长选举赫然放在议程的第一位,静南区教育局副局长舒经昆经过魏家强的身边,侧头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议程,咧嘴笑了笑,眉眼里也藏着笑意。

魏家强见舒经昆两鬓发白了,心里轻轻叹了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抿着嘴,不怀好意地说:“联投的那位年轻老总,刚刚坐车过去,老舒有没有瞅见?”

“哦,那辆Volvo?”舒经昆笑了笑,脸上看不出额外的表情:他与林家之间的恩怨,岂是魏家强这个旁观者清楚的?

旁人只晓得是他将林铭达挤出市一中,又勒令林泉退学,但是当年发生的事情,是旁观者不清楚地。由于陈然的关系,上面有人决定要殃及池鱼,隔三差五派检查组到学校来检查,已经影响学校的正常教学工作,舒经昆是顶不住这样的压力,才将林铭达排挤出市一中。他当年与林铭达在市一中做同事做了将近十五年,赵增也算是他手里出来的学生,舒经昆知道林铭达地心胸,就算林铭达无法忘却旧事,也不会使卑鄙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