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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弟乖乖让吾爱/七皇“弟”,乖乖上榻(28)

见院子里有道士闻声跑来看热闹,白苏捂着脸不无绝望地提醒她。

“殿下快别喊了,人都走远了……再这么喊下去也只是白白招人笑话。”

“哼!笑话就笑话!我还怕人笑话吗?!混蛋!肺都要气炸了!”

老道长乐呵呵地瞅着皇甫长安双手叉腰地站在园子口赌气,虽说先前早已对她的大名如雷贯耳,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本人的庐山真面,胖是胖了那么些,性子却不如传闻中那般暴虐蛮横,倒是耿直得有些可爱。

等皇甫长安的气头过了,老道长才扬袖吩咐徒弟:“去给太子殿下沏壶茶来。”

“是,师父。”

皇甫长安撅着嘴巴还是觉得很不爽,但毕竟这是在别人的道观里,得罪她的人又拍拍屁股走了个干净,她也不好意思再闹下去,只好走过去坐到亭子里的石桌上,对老道长赔了个礼。

“方才本宫有些失礼了,叫道长见笑,还望道长海涵。”

老道长眉慈目善,不以为意。

“不碍事,太子殿下不必往心里去。”

“唔……”

皇甫长安闷闷地应了一声,心下又把皇甫砚真从头到脚骂了一万遍,长得美顶个屁用,一张嘴巴贱死了!

上下打量了皇甫长安一番,见她神态疲惫,模样颇有些狼狈,脸颊上还粘着一些细尘,头发里也夹着小半片的枯叶,老道长大致猜到了什么,不免有些惊讶:“太子殿下该不会是从山脚沿着山路爬上这白安山顶的吧?”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皇甫长安就觉得辛酸。

“不然呢?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话说你这道观建得也太高了,本宫又不会轻功,险些没累趴下。要不是有急事,本宫打死也不要再爬第二遍了。”

听她这么说,一边的小道士忍不住掩嘴笑了两声,觉得这太子虽然长得不好看,却是不拘小节没什么架子,没有传言中描述的那么不堪,而且她竟然真的从山脚爬了上来……就凭着她那体型,还真是让人佩服。

“咦?太子殿下难道不知,在白安山的北边有一条索道,可以直接上山吗?”

“什么?!”皇甫长安噌地站了起来,差点打翻小道士刚给她倒好的茶水,激动得想要砍人,“白苏!你不是说上山的路只有那么一条吗?!”

白苏瞬间慌了,有种蛋蛋的忧桑:“属下孤陋寡闻……请殿下降罪!”

皇甫长安冷冷一笑,一口咬定:“你是故意的!”

白苏要哭了:“属下不敢……”

“太子息怒,”作为始作俑者,老道长却是一派气定神闲,帮着解释误会,“那索道近日才完工,这位姑娘没有得到消息,也在情理之中。”

皇甫长安还是很生气。

“若非你消极怠工,本宫断不用受这般苦累,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你说呢?”

白苏无言以对:“殿下教训得是,属下甘愿受罚。”

皇甫长安一挥手:“那就去那棵树上挂着吧,没有本宫的允许不准下来。”

白苏不解:“怎么……挂?”

“当然是倒着挂,像蝙蝠那样不会吗?难道还要本宫示范给你看不成?”

白苏银牙一咬:“属下遵命!”

尼玛让她倒挂在树枝上还不如直接给她二十大板!太子殿下的脑子里究竟装了什么,怎会如此扭曲可怕?!

惩罚了白苏,皇甫长安气闷的心情稍稍得到了缓解,这才正儿八经地转向老道长:“道长,可否借一步说话?”

老道长点点头,站起身来指向一边:“太子这边请。”

☆、31、本宫可以办到!

进了屋子关上门,皇甫长安才谨慎地开口。

“其实,这一次本宫来找道长是有要事相求,还望道长能替本宫保守秘密。”

原本她穿了这身衣服就是为了不透露自己的身份,奈何歪打正着撞上了二皇子的人,不过在见了老道长本人之后,皇甫长安却是放了心。

不得不说,老道长是个很有人格魅力的前辈,从举手投足之间就可以看出高蹈出尘的气质,哪怕是面对皇族子嗣,也是一派云淡风轻,不卑不亢。这样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口蜜腹剑两面三刀的小人,求得一诺,便值千金。

见皇甫长安表情严肃,口吻慎重,老道长顿而收起了乐呵呵的笑意,拈着白色的长须顿了一顿,微微考虑了三秒钟,才点头答应了下来。

“太子请说,老朽自当守口如瓶。”

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皇甫长安将其平放在桌面上,轻轻打开盖子,小心翼翼地把那块蟹黄膏从中取出,递到老道长面前。

老道长七窍玲珑,当下便猜到了几分:“太子怀疑这蟹黄膏有问题?”

“不错。”皇甫长安颔首,“道长应当有所耳闻,本宫这肥胖症由来已久,连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然而本宫的其他几位兄弟姊妹都很正常,唯独本宫用尽各种手段也不能恢复如初,这蟹黄膏乃是本宫每日必食之物,本宫怀疑其中藏有猫腻。听闻道长精通医药丹炉之术,本宫这才前来向道长求教,看是否能解开其间奥秘。”

在古代,跟化学这一科目最相近的便是炼丹术,虽然以当下的水准远远不及现代科学那么发达,但只要有一线希望,皇甫长安便要试上一试。

因为就算这块蟹黄膏真的有问题,单凭她的一面之词并不能证明什么,所以她必须搞清楚其间奥妙,才能捉奸捉双,捉贼捉赃。

听皇甫长安这么一解释,老道长便了解了大概,他本就对这些疑难杂症稀奇古怪的东西十分感兴趣,于是十分愉快地答应了下来。

“承蒙太子抬爱,老朽愿意一试。”

没想到老道长这么爽快,皇甫长安立刻喜上眉梢,忍不住抬手拍了一把他的肩膀:“太好了!道长够义气!本宫就喜欢像你这么干脆的人!”

活到这把年纪,老道长还是第一次被人拍着肩膀说“够义气”,不由得愣了一愣,继而哈哈大笑:“太子也是直率之人,只一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这有什么当说不当说,道长直言便是!”

老道长自然不把功名利益放在眼里,然而这件事涉及皇家纷争,却是不得不慎重考虑。

“太子的意思老朽明白,只是此事牵连甚广,倘若真的查到了什么蛛丝马迹,老朽奉劝太子稍安勿躁,切不可操之过急。老朽一把枯骨算不得什么,然道观中供养子弟百余人,望太子保白安山一方宁静。”

“道长放心,此事本宫自有计较,绝不会牵连至此。再者,本宫以后还有更重要的事要交予道长,届时还望道长倾囊相助。”

闻言,老道长眉梢轻抬,被她勾起了好奇心:“敢问太子是何事?”

皇甫长安忽而勾起嘴角嘿嘿一笑,左右看了一圈,凑过去勾住老道长的肩膀,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问道:“道长在炼丹之时,是否曾发生丹炉爆破的事故?”

丹炉爆炸的情况,虽然不常见,但也不罕见,老道长被她那么一压,险些没扭伤腰,闻言却是摸不透她话里意思。

“但凡炼丹之人,多少都会遭遇这样的事故,不知太子提及此事是何意?”

皇甫长安幽幽一笑,意味深长。

“那道长应该知道,丹炉爆破时候的破坏力有多大。”

想起当时的情节,老道长仍觉得有些后怕,面色随之微微一暗:“不错。”

皇甫长安循循善诱:“可若是以此法来抵御外敌入侵,道长以为,能否起到震慑敌军的作用?”

老道长是亲眼见过丹炉爆炸所产生的破坏力的,只是听皇甫长安把丹炉爆炸和抵御外敌联系起来,不免觉得她有些异想天开。

“若是能掌握丹炉爆炸的诱因与技巧,此法固然可以用来威慑三军,可如今,老朽尚且参不透其间因由,又何谈控制与利用?”

皇甫长安收起笑意,垂下眼眸,因着背光的缘故,神态看起来很是萧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