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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摄政王的侍爱逃妻/穿进权谋文里的废物(51)

他们说:“长史陈安请求拜见王妃。”

称呼换了。

蔺泊舟给他升职了?

不会真有人以为强睡一觉第二天赏点儿东西对方就会很开心吧?

孟欢咬紧牙关,声音破碎:“不见。”

他走到窗户边,发现已经正午,蔺泊舟现在应该上朝去了皇城。孟欢闭上眼,脑子里闪过昨天下午喝酒时的场景。一定是那个时间段,他喝醉了,跟蔺泊舟上了马车,然后失去意识……

孟欢再睁开眼,阳光照到脸上,肤色苍白到近乎透明,漆黑的瞳孔折射出了碎光,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他打开门,说:“叫我院子里的人过来接我。”

侍女说:“王妃要不要再休息休息,王妃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如就待在王爷的寝殿,等王爷下朝回来——”

今早蔺泊舟上朝比平时出门晚了半个时辰,坐床头看了孟欢好一会儿,不停抚摸他的脸,天快亮了才出门。他们都知道,蔺泊舟想让王妃留在这里等他回来。

孟欢摇头:“我不想待在这里。”

虽然蔺泊舟的寝殿比他的小院子豪华,服侍的人也多,甚至很多人晋升的梦想就是在这和他睡一觉,但孟欢现在很累,他只想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钻到被子里,把自己藏起来,睡一觉或者哭一会儿。

侍女没有多加阻拦,道:“是。”

下人们抬着肩舆送孟欢回到院子,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站在院子里孟欢四下打量,这好像是他进入这本腥风血雨的书里唯一的避风港,唯一让他觉得有安全感的地方。

孟欢唇瓣轻轻往下一撇。

风枝端着盆,张嘴:“夫——”

但刚才晋孟欢为王妃的消息报了过来,她张着嘴改口,“王妃。”

孟欢垂着脑袋,摇了摇头,回自己的厢房后把门重重地关上反扣。

他想小解,但走到木桶边,尝试了一下,发现居然解手都解不出来了。

按孟欢看过的色图和黄文,昨晚要做得多狠,才会狼狈成现在这样!

孟欢咧了咧嘴,再次带上了哭腔。他趴回床上把被子盖到脸,直到被子里的空气被抽干变得燥热不堪,掀开被子露出小脸,眼泪又把脸打湿了。

蔺泊舟没有尊重他。

蔺泊舟把他当成玩物。

孟欢艰难地抽泣,闭着眼睡觉,半梦半醒时又做起了昨晚那个狂风骤雨似的梦,笼在他身上的黑雾和暴雨闷热肆虐,剧烈地包裹他,冲刷他,可烟雾尽头幻化出了蔺泊舟的脸。

孟欢睡都睡的不开心。

-

京城内下起了暴雨,将城中的暑气卷集一空,化成了微凉的雨气,迷蒙笼罩着整座皇城。

蔺泊舟的鞋履踏出午门,山行立刻撑伞,拢到他头顶,以免雨水打湿他的绯红蟒袍。

“王爷今天回府这么早。”山行说。

蔺泊舟嗯了声,望着淋漓的雨丝,问:“欢欢醒了吗?”

“啧,”果然第一句就是问王妃,山行说,“王妃醒了,在寝殿里待了会儿,回他的院子里去了。”

“看起来怎么样?”

山行说:“似乎心情不太好,陈安想要禀报王爷的封赏,王妃不见,径直走了,据侍奉的侍女说,王妃偷偷哭了很久。”

蔺泊舟眉眼沉静,心口似乎有一种被牵引的痛楚。他伸手,接住从伞撑垂落下来的雨滴。

冰凉,沿着他的指缝落下,汇入了大理石地的水纹中。

山行忙着招呼马车,回头对着侍从大喊:“到这儿来,王爷等着呢。”

耳畔,蔺泊舟开口:“平止。”

“啊?”山行被风吹得哆嗦,有点儿没懂蔺泊舟这突然沉静的语气,扭头跟看中邪了似的看他。

蔺泊舟唇角挑起很轻的弧度,笑了笑。

他思索着什么,语速很慢。

不过,眉眼显然是愉悦。

“我好像,知道什么是喜欢了。”

-

雨声很大,那个梦又讨厌,孟欢突然睁开眼时,见屋子里暗无天光,窗柩没有光透入,已经到了傍晚。

孟欢舌尖有一阵苦味和干燥感,他撑着床铺爬起来,意识到喉咙像被火灼烧着,极度的口渴感涌上来。他四下望了望,屋子里没有水。

孟欢走路轻松许多了,只是脑子里还极端昏沉,像被扎进了一根针。他耷拉着红肿的眼皮拧开门锁,走出去,到桌上拿起茶壶倒了一碗水,咕噜咕噜地喝下去。

然后,孟欢闭着眼,感仭飃櫎仈受着水在胃里的滋润。

“咔嚓”,耳畔响起磕动的声音,好像什么东西放在了桌面。

孟欢侧头,看到一袭玉白色的身影。蔺泊舟坐在椅子里,位置有些偏僻,孟欢刚才没注意到,但他显然坐了很久了。

气氛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