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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摄政王的侍爱逃妻/穿进权谋文里的废物(299)

蔺泊舟修长的指节握紧缰绳。

孟欢脑子里的醉意被风吹醒,眸子直怔,蔺泊舟催动马匹,踩着夜色中的青石板,马匹向着前方的王陵跑了过去。

原书里蔺泊舟的家庭不能算幸福,父王身为失宠的废太子志向却不废丧,培养儿子严苛,蔺泊舟冰面坠马罹患眼疾被折磨余生全是他的责任。

母妃性格半佛半争,争不过花枝招展的侧妃,便用蔺泊舟去争。

蔺泊舟幼年时,便被用成了争夺权力的工具。

可这两人,最后一个被刺,一个病逝,都成了被尘土掩埋的尸骨。

孟欢轻声问:“我们现在就去祭拜?”

“嗯。”

寒风从耳畔擦过。

“回王府了有大祭,但繁文缛节走过程的多,为夫想带欢欢单独去见见。”蔺泊舟说。

孟欢蜷在他怀里,嗯了一声。

王陵在城外十余里,纵马去不过一两刻钟,天色渐渐沉了下来,地面覆盖着细碎的白雪,王陵建在深峻的山林坳中,马匹行驶不通后便下马牵手进去。

王陵外修建墙壁,沿途开垦了一圈水沟,水沟两侧种满了花草树木,但此时已经凋敝了。王陵里面点着灯,灯火通明,往前不远处有驻守的官兵,还有一间亮着灯的耳房。

蔺泊舟走到门口被拦住:“王陵,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蔺泊舟只说:“让陈公公出来回话。”

耳房内探出了一颗白发苍苍的脑袋,视线落到蔺泊舟身上时,猛地叫道:“世子——”他慌忙改口,“王爷!”

他跑出来,匆匆忙忙磕头。

他们是伺候先王的人,先王死了,便在陵前守墓,守到死。

蔺泊舟:“起来吧,不必拘礼。”

老太监泪花涌出:“早听说王爷摄政六年,元宵从京城出发,在之国的路上,却没想到已经回来了,这么晚还来看先王和王妃?”

他视线转向蔺泊舟身旁的少年,唇

瓣翕动:“这是……”

“本王在京城成婚,他是王妃。”蔺泊舟道,“来的仓促,不用惊怪,点一盏灯就是了,本王和王妃自行去看望父王母妃。”

陈公公忙应声,点了盏宫灯,一瘸一拐地往里走。

第119章

地下墓道森森,孟欢被蔺泊舟牵着手,后背滋生出一点儿寒意。

“王爷六年没回辜州,现在回来就再也不走了,在京城住的还惯吗?”陈公公从小抱看蔺泊舟长大的,慈声询问。

蔺泊舟:“初时不惯,后来惯了。”

“那就好。这几年老奴一直守着先王和王妃的陵墓,日夜添加灯油,灯火从未熄灭过,先王和先王妃兴许一直等着王爷回来看望呢。”

墓穴深处越发幽黑,墓壁点灯,灯火摇晃。

“后殿到了,王爷,王妃。”

后殿,是停放先王和先王妃棺材的地方。

祭拜时一般不来地下后殿,只在地上放置着王与妃冠冕的殿堂祭祀,只有关系很亲才会来后殿看望。

坟墓的气氛阴冷。

孟欢正犹豫,手被蔺泊舟牵紧:“不用怕。”

他俩步入了后殿。棺椁前置放着祭祀的香炉,陈公公把灯挂在墓壁,低下头。

“奴才先退下了,王爷有事就叫奴才。”

后殿内只剩下了两具棺椁,蔺泊舟和孟欢两个人。

蔺泊舟取两炷香在长明灯前点燃,一柱递给孟欢,对棺椁安静了一会儿。

“父王,母妃,儿子回家了。”

棺椁静静放置,像两块什么都听不见的石头。

孟欢手心捏着香,闻到了灰烬的气味。

“儿子在辜州没来得及成家,去京城成了家,他姓孟名欢,现在带过来让父王和母妃看看。”

蔺泊舟牵上了孟欢的手,眼睫挑了一缕暗灯的薄光,声音温和,“对儿子来说,他好像是菩萨的恩赐,看儿子这么多年可怜,让他来成全儿子。”

“……”

孟欢心口微微震动。

他手里的香被供入炉子。

灰烬散落时,原书里蔺泊舟年少时事浮上记忆。

两三岁时,稚子过目能诵,父王听见稚音欣喜若狂:“我蔺鸾后继有人,宗室得以兴盛了!”

幼年,被一群太子师围着,规规矩矩坐凳子上背四书五经,三礼三注,稚嫩白净的脸安静,背好了以后,在赞美声中隔帘去看母妃的脸色。

少年,蔺泊舟坠马失明,父王当即宣判他成为废人:“宗室总要有人继承,但废疾之人不传,以后还是多培养他弟弟吧,舟儿后半辈子就这样了。”

蔺泊舟双目覆着纱布躺在床上,手指捏拳攥紧。也知道他意识清醒,但蔺鸾说完摇着头就走了。

再后来……蔺泊舟在母妃的默许下杀了同父异母的弟弟,世子之位得以稳固,蔺鸾惊讶,但其他儿子都不成器,怒道:“你聪慧敏锐,还有非人的手段,大宗走向衰亡,非常人不能扶正,也许你将来能助皇室步入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