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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摄政王的侍爱逃妻/穿进权谋文里的废物(2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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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走了大概半个月,到了辜州的边境。

孟欢跳下马车,前方来迎接蔺泊舟的是王府护卫军,营帐内兵将乌泱泱一大片。蔺泊舟回京城后向陛下申请将护卫军从锦州调回辜州,护卫军已经在辜州待了一个多月了。

人群中,孟欢抬眼看到两个多月没见的陈安、山行,他们神色有点儿感慨。

“王爷神机妙算。”

当时他们都不赞成蔺泊舟回京,现在纵观天下局势,对他只有敬佩二字。

蔺泊舟拄着手杖,除了孟欢没跟任何人透露眼睛的事,随口问:“回辜州过年感觉怎么样?”

“六年没回来了,在京城待着觉得辜州穷僻,回来了一看也没有那么穷。”山行说话随意些,笑着说,“还是家里好。”

蔺泊舟唇角微抬:“家里好就长住。”

他目光偏向迎来的王府护卫,问:“将士们都安顿好了?”

“都安顿好了。论功行赏,下发军饷,过年还置办了十几斤肉和米面,”陈安说,“打仗损失的粮草、马匹和器械也都补充齐备了,护卫军已经恢复了战力。”

蔺泊舟嗯了一声:“牺牲了多少将士?”

陈安:“两千余人。”

“他们是大宗的功臣,没有他们,辽东恐怕已经沦陷,大宗也动荡飘摇——抚恤金都交到亲人手里了?”

陈安:“回王爷话,都交去了。”

蔺泊舟安静了一会儿,点头,“再征兵吧,补齐人数。朱里真入侵了又是镇关侯造反,想必北方其他异族趁着大宗内乱,也要开始蠢蠢欲动了。届时首当其冲的就是辜州,多征些兵,将来好屏卫大宗。”

“再征兵吗?”

陈安顿了一下,似乎觉得不妥。

他看向蔺泊舟,有话想说:“王爷。”

“嗯。”

陈安言辞恭敬谨慎:“按规定,王府护卫指挥使司的五卫,每卫兵额不超过五千人,先前人数就超了,只怕再征兵会有拥兵自重的嫌疑,万一引起陛下猜疑……”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

众所周知,造反必须要有军队。而为了防止藩王手握重兵造反,大宗的律法规定极其严苛,尤其经历削藩之后,诸王实际能控制的将士极少过万,有的甚至只能控制一两千人。

蔺泊舟养兵已经算多了,只怕再多,会引起朝廷警惕。

“要是总兵写信向陛下告状,污蔑王爷有不臣之心,惹一身腥臭,恐怕事情就麻烦了。”这句话是山行说的。

前不久,他还在暗示蔺泊舟辽东起兵。

蔺泊舟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山行露出个假惺惺的笑:“是吧,王爷?”

“……”

蔺泊舟单独回京这三个月,山行和陈安把蔺泊舟的话翻来覆去日日夜夜琢磨,到底一起活了二十多年,肚子里的蛔虫,总感觉不对。

直到镇关侯造反的消息传来,山行心头一震,脑子顿时开光了。

不过他会守着这个秘密,只是对蔺泊舟满脸贱笑。

蔺泊舟移开视线,神色正经:“律法严明,大宗的边防也不能忽视,”

他拄着手杖,转头望向大雪纷飞的辜州城门,“改日请总兵来王府喝酒。”

果然。

山行也谨慎:“是,王爷。”

他背后,孟欢抬手跟陈安打了个招呼:“陈叔。”

“王妃,几个月不见了。”陈安露出慈爱微笑。

“我们可以回府了吗?”孟欢问。

陈安:“不着急,今晚要暂歇在驿馆,明日再进城回府。”

孟欢有点儿不解:“啊?为什么?”

陈安解释:“王爷回藩国是震动国体的大事,京城有文武百官相送,回到封地辜州,也有全体官员在城门外等候着,摆置了酒席,今晚宴饮,明日再回王府。”

他耐心地补充,“这都是些官场的风气。”

这一两个月,蔺泊舟每路过一座城池,也有百官迎送,孟欢没什么话好说了,“行,那就再待一晚。”

“王妃要是待不惯这些场合,可以去驿馆的后院转转,祝东等你三个多月了。”山行这时候说。

“是吗,”孟欢兴致高了很多,“去见见他。”

“磕磕。”

蔺泊舟手杖不轻不重点地,叩碎了几缕冰雪。

孟欢露出了清纯无辜的笑容,明亮的眸子看着他:“夫君,我去找祝东了。”

蔺泊舟对祝东显然有成见,不过自从他冒死把孟欢从坼州的山坡拖回来,蔺泊舟也没辙。

他垂头,漆黑的眸子侧望过来,手杖不再轻轻叩击,道:“去吧,早些回来。”

孟欢转身去了后院。

他不再穿着在辜州时随军小厮的棉衣,换成了一件竹叶青的绸质长袍,衣襟绣花纹,头发也梳金佩玉,跟蔺泊舟回京这段时间养的白皙,眉眼俊美,瞧着有几分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