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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摄政王的侍爱逃妻/穿进权谋文里的废物(207)

陈安声音清晰:“再过半个月是王爷的生辰,王妃可以摆置好酒菜,等着王爷凯旋的好消息。”

孟欢顿住,回头:“他生辰?”

“对,王爷自己的事情从来不爱铺张,先王妃在时,陪王爷过过。不过到了京城以后,只是日子到了去宫里和陛下吃碗长寿面,府里一向没什么动静,还让下人们都暂歇一天。”

陈安笑眯眯的:“恐怕王爷会很期待和王妃一起过生辰。”

孟欢嗯声:“记住了。”

像蔺泊舟这种人,公然过生日,很多为了攀附他的人就会送礼,争奇斗艳,踏破门庭。这种场面被人看见了呢,又要骂他气焰嚣张,其他人趋炎附势。

所以蔺泊舟一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除了朝堂,私人生活相当低调,那时候不娶妻,也极少享乐,每天穿着绯红朝服来去,忙着朝中事。

没有人陪他,他一定很孤独吧?

孟欢站在院子里,察觉到眼眶一股湿热,一股情绪好像在撕扯着他的胸口,要狂涌出来。

他低着头,咬着混乱的牙关,压住了那股涌动,飞快回到厢房抓过被子盖住了脸。

屋子外是人群走动,孟欢呼着气,忍住了浑身的颤意,直到脸颊上的那层凉意干涸。

没多久,门外响起了开门的嘎吱声。

“陈兄弟,开饭了!走啊,一块儿吃去。”祝东的声音,“找你一下午了,去哪儿啊?”

孟欢连忙擦了把脸,故意用嘶哑的声音说:“我不舒服——”

下一秒,被子被掀开:“怎么大白天躺床上啊?饭吃不吃——”

他开朗的声音在目睹孟欢微红的眼眶时一顿。

祝东表情尴尬了一秒:“男儿有泪不轻弹,想家了?”

孟欢索性坐直:“不是。”

“哎,那为什么?”祝东想着他难受的原因,眉头一皱,一拍大腿,“今天听说王爷去战场了,你担心?”

和他算是好朋友了。

孟欢不再隐瞒,很丢脸但是点了点头。

祝东随即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他。

“……”孟欢才意识到自己尴尬的身份,启了启唇,但不知道怎么辩解,只好麻木地抿紧唇。

“你怎么跟丈夫去打仗担心得掉眼泪的妻子一样……真是危险的孽缘,”祝东撑着下巴,“兄弟我是不建议你跟他的,没想到你还动了真情。”

听这个单纯的十八岁男孩思考感情,孟欢就忍不住笑。

祝东认真思考怎么安慰他,片刻后说:“你等等,我去找我表哥拿个东西。”片刻后,他回来了,手里捧着一张羊皮纸,“这是一张非常宝贵的地图,我们这次迎敌的地点就在这张图上,我借过来你赶紧临摹,摹完就还回去。”

孟欢接过地图。

“王爷走的是急行军,日行两百里,昼夜无休加急奔赴战场,”祝东说,“这里是我们现在的位置,这是王爷要去的地方,现在,王爷应该在路上了。”

孟欢白净的手指在地图上轻点,一条一条的线路从山海关点到锦州,中间这短短的一段路,就是蔺泊舟日夜兼程飞马狂奔的行进路线。

……虽然好像只是枯燥的线条,却好像成了宽阔的道路,能看见蔺泊舟率领着千军万马,奔腾不止,在傍晚黑沉沉的暮光中,衣袂与红缨飘飘,向着另一座城池奔赴而去。

孟欢好像……看见了蔺泊舟的身影。

半晌。

孟欢抬头,认真地看着祝东:“兄弟,相信我,如果你以后不被王爷提拔,一定是因为我青年早逝。”

“???”

祝东不解,但还是说,“好吧。那你临摹地图,我去吃饭,一会儿给你带几个包子和馒头。”

孟欢点头:“去吧,好兄弟。”

看着祝东离开房间,孟欢拿起地图深呼吸了一下,取出毛笔和鲁班尺,在宣纸上一笔一划地对照着绘起了图。

每落笔一次,孟欢心头的焦虑就减轻了几分。不停落笔,不停减压,直到将整张图临摹完毕,蔺泊舟行军的路线也同时烂熟于胸。

孟欢甩了甩手后,松开毛笔,把图纸晾干后小心折叠好,压在枕头下。

深深呼出一口气,他心情完全平静下来,内心充盈饱满了起来。

他等着蔺泊舟回来那天。

给他过生辰。

给他点花灯。

和他再看一次独一无二的烟花。

第82章

天气转入秋天, 树梢落下了一地的黄叶,被缓慢走过的马蹄踏碎。

一列车马停在城门口,为首的少年戴了一只笠帽,背上背着画架,他取笠帽的手腕白皙清瘦,檐下,是一双干净清澈的俊眼。

城墙边的祝东,吊儿郎当:“好兄弟回来了?”

骑马的正是孟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