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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摄政王的侍爱逃妻/穿进权谋文里的废物(141)

这个世界,他好像也只有这三个字可以期待。

这三个字,也确实可以给他安全感。

孟欢抬头,怔怔地望着窗户外方形的小小夜空。

能看见星河,也能看见月亮。

他擦了下眼角,多希望蔺泊舟此时能出现在窗前,轻轻地叫他的名字。

……呜呜呜绷不住了。

孟欢不想哭的,将头埋在臂弯里,泪水打湿了衣襟。

不过,他在精神和体力透支到极限时,总算是睡着了,只是睡姿不太好,导致关节不舒服,醒来时肩膀和膝盖都泛着酸痛感。

门口响起锁链的声音,门被人推开,安垂走了进来。

他看见稻草堆上坐着的孟欢:“嚯,怎么不到床上睡呢?”

他把手里拿着的一叠纸放到桌面。

孟欢没吭声,看向桌上的东西。

有信封,似乎是一封信和一些纸,还有一盒印泥和一壶水。

他说:“来,你的活儿到了,干完给你吃早饭。”

孟欢肚子确实饿了,他站起身走到了桌子旁。信封被扯开了,抖出一封信,上面盖着印章。

“……”

看清楚那朱砂色的三个字时,孟欢颈项像是被拎起,脊骨僵硬,落在信笺上的视线半晌没有动弹。

“这是典具纸,薄如蝉翼,但不会渗透墨水,方便你蒙着信件上的印章进行临摹,”安垂语气像是对垂死的囚犯说话,高高在上至极,“等你临摹会了印章再画到空白的信纸上。不用着急,我给你带了很多张纸,你只要能画出最相似的一张就可以了,明白了吗?”

他想干什么懂的都懂,显然是想仿造印章,假装印章的主人下达命令。

孟欢轻轻抿了抿下唇,撩起眼皮看安垂一眼。

安垂骨形分明的眉显出了凶戾:“怎么?”

“没有……”孟欢一副大佬你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的表情,拿起了笔,再看向信封上的那枚印章。

——“蔺泊舟”。

三个字非常显眼。

“……”

所以,安垂顺手抓来自己,是想仿制蔺泊舟的印章?

信封的开头写着“崔阁老”几个字,安垂能搞来蔺泊舟寄给崔阁老的信,是不是证明他和崔阁老关系匪浅?

拿着笔,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什么记忆要涌出来,但晃了晃头,又像是浓雾一般,捉摸不透地散开了。

哎……早知道会穿书,当时怎么也要做个笔记,反复背诵啊。

“来人,”安垂抱着拳,懒洋洋道,“把他的桌子搬到有阳光的小窗下去,再找把椅子给他,然后拿链子把他拴在窗边,让他好好地模仿,画一整天。”

“是。”应声的人走近。

看清是昨天那个喝醉的莽夫,孟欢下意识耷拉着眼皮,阴沉沉地瞪了他一眼。

安垂若有所思:“怎么了?”

这人神色紧张,摇着头说:“什么也没有。”

可安垂看他那心虚的眼神,已经反应过来了,他手里扣着马鞭,哗啦抖出来,猛地一鞭子扇到他脸上,扇出一条血淋淋的沟壑。

动作迅速,孟欢吓了一跳,那个人也怔住。

安垂眉间阴戾不堪:“只有腐败凋敝的汉人士兵才会看见美人就像畜生一样冲上去,丢人现眼,在我没说能动他之前,你怎么敢越过我去动他!!”

他并不为人质受辱而生气,而是为部下擅自行动而恼怒。

“汉人的士兵已经完了,他们武备松弛,溃不成军,而我要建立一只强悍和有序的铁骑,”安垂抬腿,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你屡次三番违背军纪,你觉得你还配跟着我?真有这么想死吗?”

他眉眼年轻,情绪却游走在杀人的疯狂边缘,让人后背发凉,心脏都缩紧。

那人跪在地上,大概也是被他的话吓到,神色惊慌。

安垂厌烦不已:“别怪我冷血无情,我说过很多次了,给我添麻烦,阻止朱里真霸业的人,我不会顾及旧情,该杀都会杀。”

他阴冷的目光再扫向孟欢:“你也是,如果画不出这枚印章,就等着骨头喂狗吧。”

说完他离开了柴房。

“……”

屋子里静悄悄的。

族人觉得他无情。

孟欢觉得他好像有什么毛病。

他对汉人的仇恨情绪太重了,这种人若是真的带兵侵入大宗的领土,恐怕根本不会把汉人当人,而是屠杀,剃头,男做军粮,女做两脚羊,小孩儿炖着吃。

那自己,帮他画出了印章就会被放过吗?

也不见得吧。

也许当他拿到了想要的东西,不再有用处的孟欢会像一块粘在皮靴上的泥土,被他毫不留情地蹭掉。

这样的人……孟欢真就迷茫地眨了眨眼。

原主怎么会跟着他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