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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摄政王的侍爱逃妻/穿进权谋文里的废物(140)

——呼救会惊动他们,这个可能也全无。

孟欢啐了一口,恶心扒拉的东西,回到床铺坐下。

床上很脏。

充斥着黏腻的汗味,这里似乎真的是以前帮忙打柴的鳏夫住的地方,不过安垂说,那个鳏夫轻生,喝毒药死在了这张床上。

“……”

孟欢站了起来,来漆黑的屋子里走来走去。

半晌,他看见角落有一堆枯萎的稻草,便将草铺在地面,勉强隔开地面的尘土,一屁股坐了下去。

今晚先这么睡吧。

他神经紧绷了一下午,依然在高度紧张之中,耳朵里听到门外呼朋引伴的喝醉吆喝之声,好不容易才放松下来,勉强进入了梦乡。

房间里安静至极。

孟欢虽然睡着了,但神经依然很敏感,任何动静都能被他捕捉到。

醉醺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柴房里关的那个汉人很漂亮,下午我看过了,细皮嫩肉,又白净,漂亮得我想一口咬死!”

“一起去看看?”

另一个声音说:“你疯了,安垂说过不许碰他,要让他伤了一分,我们全都要死!”

“安垂只说要他的一双手,可没说过要他的身子。”响起被推开的动静,“你不敢碰他就滚,别来烦我。”

“咣当——”一声,门被厚重的皮靴踢开。

孟欢猛然惊醒,望着门口垂下的几道狰狞身影。

隔了很长的距离,酒气飘散过来,那人挠着下巴往这边走,手已经开始解着裤带:“要是愿意陪我睡一晚,明天我会给你肉和米饭,而不是掺着沙石的馒头。”

孟欢胸口狂跳了一下,站起身,声音之响亮连自己都没意识到:“你想干什么!”

那人手腕粗大,腰间还悬着弯刀,伸手抓住了孟欢的手腕,身上散发出一股牛羊的腥膻味。

那一瞬间,孟欢得知了他的来意,脑子里下意识开始回防,他伸手一把拽过男子身侧的弯刀,握在手里:“滚!”

对方神色完全不在意:“这种刀不是你玩的,小弟弟。”

这一刻,孟欢只有面对强暴的愤怒,没有任何怯懦。

他用比以前大了几十倍的声音吼:“难道你以为我想杀你?你错了!”他把刀抵着手腕,那刀口锋利,轻易就能割开皮肉,“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砍断这只手!”

孟欢说这句话时,浑身气得发抖,勉强从刚才的对话里分析,安垂有求于他,想要他这双能画画的手。

那这是唯一能威胁对方的筹码。

否则掉在这群畜生手里,只会被当成牲畜一样对待,当成猪狗一般践踏!

男子脚步一顿,神色无所谓:“真可笑,我能在你没动手之前轻松把刀夺回来。”

孟欢咬牙,“那又怎么样!我想死的方法有很多!想弄断这双手的方法也很多,如果你真的想被安垂割去头颅,可以再往前走一步试试!”

空荡的柴房内,孟欢双目愤怒盯着入侵的异族人,想到无缘无故被他割头的百姓,牙齿咬紧,眼神中流露的愤怒与他精致的容貌不符合,让人心惊胆战,觉得他真能做出废掉双手的事。

几个人顿了顿,提刀的人往后退了一步。

“碰上硬骨头了。”有人说。

也有人说:“别玩了,安垂知道,我们真的会掉脑袋。”

“走吧?”

那人盯了孟欢一眼,醉哈哈地伸手夺回了他手里的刀,转身大摇大摆走出门去。

背后,孟欢冷汗直流,喉头颤抖,声音带了几分嘶哑。

说话的声音,只有恨,没有畏惧。

“杂种。”

第58章

那群人出去后锁紧了门。

漆黑的房间里浮现出柴木的斜影,孟欢浑身僵硬,怔怔地站了一会儿,才从情绪失控时的抽离感中回过神来。

尘埃落定之后,铺天盖地的被惊吓后的酸楚涌上了鼻尖,孟欢眸子湿润,在黑暗里恨恨地瞪着门外,像个委屈至极的小孩儿。

他回到自己的地铺,将头搭着,情不自禁喃喃自语:“蔺泊舟……”

“你什么时候来救我?”

“我被人欺负了呜呜呜……”

呜呜呜哇哇哇哇哇哇,真想嚎啕大哭。

但孟欢蹭了蹭湿润的眼角,倔强地抿唇。

他总算明白这本书的世界自我意识了。

当时原主逃出王府,为了躲避王府护卫的追捕,躲藏到某个偏僻的地方,茹毛饮血,过着贝爷野外求生般的凄苦生活,当时作者说,这个情节是为了显示出原主隐忍狠戾的性格。

原主走过的路,自己也要承受一番。

行吧,孟欢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狠戾二字。

他坐在草堆里,等待浑身的血液镇定和冷却,脑子里陷入失神的涟漪时,不停回想着蔺泊舟的名字,不受控制,像病了,像着魔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