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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老夫人养成记(158)

祁帝接过纸条,细细展阅。

“此事朕已知,必会还你母亲一个公道。”

皇后挣扎着要起行谢恩,又被祁帝按住,“岚儿,你以后若有难处,尽可对朕讲,朕必然会为你做主的。”

“陛下,臣妾…多谢陛下。”

祁帝点点头,替她掖好锦被,然后侧身躺下。

寝殿内,夜明珠发出暖暖的柔光,静得都能听到雪落在屋顶的声响,身边的人渐渐睡去,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他眷恋地看着她睡着的模样,没有浓妆的遮掩,露出她真实的娇颜,脆弱而又倔强。

良久,他似是轻叹一声,拥着她慢慢睡去。

阁老府中,胥家人也在低声地议论今日德昌宫中的事情,胥夫人打趣自己的婆母,“当日韩王妃还和媳妇玩笑说,娘你的眼睛毒,能从那么个偏远小地,替川哥儿找到雉娘当孙媳,儿媳那里还以为她指的是雉娘的长相,现在想来,韩王妃怕是从雉娘的相貌上看出端倪,猜到内情。”

胥老夫人笑眯眯的,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些,她看中雉娘,只是因为对方的心性,万没有料到竟还有这般的身世。

不过对于胥家来说,人品心性才是最为重要的,家世不过是锦上添花。

胥良川静静地坐着,胥夫人朝自己的婆母递个眼色,“川哥儿,你今日进宫,除了听到这些,可还见过雉娘吗?”

“碰巧在御花园中遇上,随意说了两句。”

胥夫人见他还是如平常一般的冷清,有些无奈,胥家的男人什么都好,品性高洁,才情不凡,唯独不解风情。

只不过这不解风怀也是好事,若是太解风情,常常来个红袖添香什么的,做妻子又该醋劲大发。

胥夫人又朝老夫人挤眼睛,胥良川不动声色地看在眼里,起身告退。

他一走,隐约听到自己的娘和祖母在商议婚期是定在年底还是春闱过后,想到鲜活灵动的小姑娘,他的嘴角泛起笑意。

春闱过后,他怕是等不及,已经和小姑娘透过底,想在年前迎娶,那么娇嫩又坚韧的姑娘,就应该是他的妻。

他抬头看着天上的皎月,如慢慢变成她的样子,似乎在朝着他展颜一笑,他的心一悸,涌起陌生又欢愉的感觉。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段赵两家同样有人无法入眠,赵氏脸上欢喜,心里却是忧心重重,段大人则是喜不自胜的样子,舅兄的妻子成为皇后的妹妹,与他而言,是天大的好事。

赵氏夫妇还在卧房中相顾无言,相比赵氏的心情沉重,赵书才可以说是喜出望外。

本以为能娶个方大儒的庶女做填房,已是天大的荣耀,谁知巩氏竟有可能是常远侯府的嫡女,还是当今皇后的亲妹妹。

“怜秀,你为何不是很开心?”

“老爷,妾身一想到母亲,就为她难过,若不是当年有人陷害,她堂堂的侯夫人,怎么会流落异乡,抑郁终生,最后客死他乡,魂魄无依。”

巩氏眼眶里盈满泪,阴差阳错,造化弄人。

“你不必难过,有陛下娘娘做主,岳母很快就能沉冤得雪,重新正名。”

“但愿如此,倒是雉娘,让妾身刮目相看,今日在皇后宫中,她将常远侯质问得哑口无言,常远侯才松口重查当年之事。”

赵书才眼底带笑,他的小女儿看起来弱弱的,关键时刻从不怯场,白天都敢和梅郡主叫板,往日还真是小瞧了她。

夫妻俩又说了会话,便上塌就寝。

第二天,京中漫天飞雪,和飞雪一般传遍帝都的,还有常远侯府的流言,常远侯府的往事被人挖出来,都说原常远侯夫人是被冤枉的,言语间暗指梅郡主陷害的。

梅郡主听到流言,气得差点破口大骂,怒气冲冲地闯进常远侯的书房,“侯爷,那些胡言乱语,你可曾听到,为何不派人去阻止,怎么可以让那些百姓随意地议论我们侯府。”

常远侯定定地看着她,“郡主为何生气,陛下说过要亲查此事,清者自清,若不是你做的,自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梅郡主被他看得心虚,眼光却没有避开,直直地迎上去,带着倔强,看得常远侯败下阵来,叹一口气。

见常远侯认输,梅郡主更加的理直气壮,“当然不是我做的,我可是堂堂的郡主,怎么会做出这般龌龊之事,侯爷你可不能听信传言,坏了我们夫妻情份。”

“既然不是你做的,你又何必如此着急,好了,我有分寸,你赶紧将晁哥儿和凤来县主的亲事定下来,免得皇后娘娘又问起。”

梅郡主心不甘情不愿地嗯了一声,扭着身子出了书房。

冷着脸回了房,将自己的心腹叫过来,沉着声问道,“当年那事处理干净了吗?还还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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