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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院长的小夫郎(12)

白蔹觉着自己现在是满身张嘴也说不清了,连忙同宁慕衍使眼色,咬牙道:“你、你快说是不是啊!”

宁慕衍微敛眸子,自顾自的整理被白蔹拾掇了一半就丢下的凌乱的衣衫:“你说是那便是。”

“你!”

两个妇人简直没脸看,赶紧拉过白蔹笑得眯起眼,小声道:“蔹哥儿,啥时候说定的郎君,瞧着可是俊的很,哪里的人户啊?像是读书人。”

“我没有!”白蔹嘴里发苦:“真不是!”

“还说不是呢,婶子又不是大瞎子!也别藏着掖着了,快跟婶儿说说嘛。”

眼见白蔹被左右夹击,宁慕衍轻拍了拍衣角,语气甚是熟稔的同白蔹道:“我先回庄子了。”

言罢,同两名村妇微微点头致意,村里虽也有读书人,可哪里有这等相貌齐佳的郎君,虽是冷淡了些,村妇也如春风拂面,便是能做人母亲的年纪了,却也不妨碍瞧着人笑得痴痴然。

白蔹想要叫住宁慕衍,可此番情境再落入别人眼中倒像是他多舍不得人一般,也只得看着人翩然而去。

待着人走远了,两个妇人才意犹未尽的收回目光:“哥儿,吃喜酒可别忘记叫婶子啊。你可真真是好福气哟,这般的小郎君在府城也是少见。”

“别看了,折寿。”

白蔹气恼的骂了一句,他说的是实心眼儿的话,妇人却以为她是吃味了。

“你这孩子,婶子多瞧两眼都还不乐意了,难不成婶子还能跟你抢不成。”一语方尽,妇人又拉扯着白蔹八卦道:“他说回庄子,莫不是前头攒雨庄的人?”

“不会是田庄头的儿子吧,听说他儿子是读书人!蔹哥儿,你家祖坟是冒青烟了不成!”

“到底还是姜大夫有本事,能给你说到这样的好人家。”

白蔹只觉得耳根子上两只蜜蜂在嗡嗡直飞,吵的他脑仁子疼。

“没有,没有,全都是没有的事儿!”

“哪里没有啦?蔹哥儿别不好意思了。”

白蔹见宁慕衍走远不见了,立马翻脸不认人,睁着双眼无辜问道:“两个婶子说什么呢?我怎一句都听不明白,我可回家去给我爹烧饭了。若是二位婶子田间劳累常出幻觉,我回去给婶子开药拿来!”

说完,趁着两个妇人震惊他怎么可以这么装糊涂的同时,赶紧一溜烟儿跑了。

他倒是不怕两个村妇在村里胡说,这番事说出去谁会信,左右城里也多的是不明是非之人爱编排一段宁慕衍的风流韵事来博人眼球。

“什么燕颔儒生!”

白蔹回到家里拎着斧头,摇摇晃晃的往木头上砸,咔咔劈了一箩筐的柴火。

“分明奸诈狡猾。”

姜自春在后屋里捣药,听到院子里惊心动魄的劈柴声,捧着药罐子去瞧了一眼。

“蔹儿,你别气,今日怕是刘家的有要紧事没把话说清楚,爹明儿再去。”

白蔹听到他爹说话,知道他是误会自己在因为刘家的事情生气,悻悻收起了手:“没事,我、我就是想多劈点柴,看着像是要下雨。”

姜自春看了一眼天,倒是真还像是要变天了:“已经够使了,来帮爹爹打个下手,教你一些药理。”

白蔹嗳了一声:“我把柴火抱到灶房就来。”

天擦黑时,两声雷响,不一会儿乌云靠拢,暮色四沉,雨点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就落响了。

白蔹前去关窗子和门,风夹着雨丝灌进袖口里还有些冷,他搓了搓双肩,赶紧把门关上缩进了屋里。

夜里,白蔹躺在床上,看着枕头边那块无暇玉佩,那张如玉一般的脸便翩然在脑海中浮现。

他心里恼的很,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知那人不在府里读书来村里做什么,也回城里了没,现在已经给了玉佩,两清还做数不做数?

屋外的雨乱七八糟的下了一整夜。

第7章

夏雨迅猛,昨夜没有抱进去的柴火吸饱了水,到处都水汪汪的。

周遭田野间尽数是哗哗的流水声,白蔹打开门就见着有村民挽着裤腿急慌慌的奔忙在村道上。

昨夜雨下的久,稻田里势必蓄了许多的水,眼下还未正式入夏,天气并不干旱,田里池塘都有水,再遇上大雨水蓄满就会冲垮田坎,届时田里的水倾泻而下,会冲毁底下的稻田,原本蓄的水也会流干。

不单如此,大风大雨的,掀了农户房舍的草皮屋顶或是瓦片,屋里到处漏雨。

为此像这般下过了大雨的清晨最是忙碌,披着蓑衣戴着草帽去检查稻田土地的,也有忙着修整屋顶的,村里可是嘈杂。

白蔹也戴了个小草帽,去地里看了一眼家里的药草有没有被风吹倒,出去了一趟一脚的泥泞,索性是药草虽然被淋的有些没精神,可好在没有糟蹋倒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