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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同人)[大唐]魔门小师弟(29)

宁道奇都追不到的人,天底下就很少有人能追的上了,当然也包括祝玉妍。

“这世上,能杀死我的人已经不多了,但是我有能力杀的人却越来越多……”安余淡淡道:“我定下的三月之期,还不足一月。”

祝玉妍目光一寒,露出冷冷的嘲讽之意,傲然道:“我祝玉妍纵横天下,从未受任何人威胁,何况你这个孽……”

她话到一半,便断然住口,语音森寒,目露杀机,道:“我今日来,便是念在师徒一场,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你幡然醒悟,我可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否则,为师倒要看看,你逃命的功夫到底有多厉害!”

安余闻言微微一滞,若他实力全盛之时,他有八成的把握可以安然脱身,但是此刻他身负暗伤,即使得以逃脱,祝玉妍全力追杀之下,也难免会旧伤复发被擒。更重要的是他决不能在祝玉妍面前使出半点石之轩传授的武功,否则他和祝玉妍之间再无转还的余地,更会连累家人。

安余默然,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抬头望着高悬的明月,仿佛痴了。

许久之后,终于慢慢回头,慎重理了理衣冠,掀起下摆,对着祝玉妍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祝玉妍冷冷看着他,一句话不说。

安余缓缓站起身来,眼中露出哀色,语气却平淡之极:“弟子不只有两柄剑,还有第三柄短剑放在怀中。弟子不孝,今日要用这三柄剑,还有一条命,换师尊一条手臂,师尊请勿大意。”

祝玉妍双目一凝,她的这个徒弟,第一次让她看不透起来。

她强硬一生,不想这个弟子竟比她还要强硬,之前还口口声声逃命,此刻却露出死战之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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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 25 章

“好,好!”祝玉妍胸膛剧烈起伏数次,冷然道:“不愧是我祝玉妍耗费十年心血教出来的好徒儿,当真是了得,敢和为师叫板。”

祝玉妍口气依然强横,但是却让安余听出几分退让。

安余这样的话出口,她都未曾立即出手,可见是认可了安余的实力,承认他全力死拼之下的确有取她一条手臂的能力,这绝非她想要的结果,是以才改用语言来打消安余的死志,才会说出十年心血之语来。

祝玉妍武功在安余之上,安余若一意只想同归于尽,很有机会让祝玉妍付出惊人的代价,但是他若只求逃生的话,反而有可能被祝玉妍在自身完好的情况下给宰掉,其中玄奥之处,非言语可以形容。

安余闻言断然道:“安余不孝,然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安余本该藏身暗处,积攒实力,全力诛杀。但师尊到底对安余有养育之恩、传艺之德,是以只取师尊一条手臂,且以命偿之。”

祝玉妍怒极反笑,冷冷道:“想不到我阴后祝玉妍竟然教出一个满口大义的仁信君子来!你这是认定了你父母已经死在了我的手里了?”

“安余不敢妄自菲薄,这天下武功强过安余的不知凡几,但是如安余这般年纪的却一个也无,将来的魔门第一高手,非安余莫属。”如此嚣张的话他却说得极为平淡,宛如天经地义一般,他话音一转,由平淡变为断然,声音也提了起来:“若非父母已然丧命在师尊手中,弟子想不出来,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让师尊只因为安余询问一次父母下落,便对我喊打喊杀。”

寻觅自身父母,对于普通门人来说,已经算是叛门之罪,但是他是祝玉妍的亲传弟子,将来的魔门第一高手,未来阴癸派的支柱之一,因为这点小事便逼他翻脸,绝不正常。

祝玉妍眼露嘲讽之色,淡淡道:“既然你认定是我杀了他们,那就算是我杀了罢!”

语声不屑,但这样的话从祝玉妍口中说出,无疑便是否认,安余猛地抬头,眼中显出希冀之色来,道:“敢问师尊一句,他们此刻到底是生,是死?”说到后来,声音渐渐低弱,甚至带了颤音。

祝玉妍冷冷看着他,许久,眼中露出复杂之色来,淡淡吐出一个字:“生。”

安余忐忑十年,数月煎熬,终于得了这一个“生”字,心中激荡非言语可以形容,眼中隐隐有泪光闪过,一个倒翻便落在了房顶之上,声音都不由自主的高亢起来:“三月之期尚有一月,希望师尊好生考虑,要让弟子付出何等代价方可获知父母下落——若是诛杀石之轩之类的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便可省了。期限到时,若是得不到师尊的回复,休怪弟子胡乱杀人。”

祝玉妍冷冷道:“这些话不妨留到你活能到那个时候再说,本座可没有宁道奇那般心慈手软。”

话音落时,面前早不见了安余的人影。

祝玉妍冷哼一声,亦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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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冬雪下的早,四周山头已然白茫茫一片,黄河河水却尚未冰封,仅靠岸处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凌,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钻石般的光芒。

黄河河道中,一艘风帆向西逆行而来,船上人影绰绰,往来之人多配有武器,行动沉稳有序,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武士军卒。

“殿下,再过三天我们便可从黄河转道直达长安的广通渠了,最多五日便可抵达长安。”船舱中,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正悠闲喝茶,他相貌阴柔俊美,举止闲适,正是南海派现任的掌门人梅洵,正对上首端坐的年轻人道:“此次虽然让那两个小子走脱,成功进了长安,但也未必就是一件坏事。那两个小子就算有八只手,又能从杨公宝库里拿走多少兵器铠甲?殿下不如按兵不动,借他们的手找到宝库,届时也是大功一件。”

坐在上首的年轻人一身银衣劲装,体型骠悍魁梧,长相英伟俊挺,双目神采逼人,气度沉凝,身侧放着一杆长枪,却是李渊的三子齐王李元吉,闻言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梅洵暗叹了一声,知道此人向来心高气傲,今趟大张旗鼓前来抓捕那两个小子,却终给他们逃脱,便是他说的再动听,也难解他心头不快。正想再度开口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嚣声。

李元吉微微皱眉,抄起长枪大步出舱,梅洵忙放下手中茶杯,跟了出去,舱外已传来李元吉低沉不悦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事?”

“禀殿下,河中有一具浮尸。”

李元吉心中不耐,如此乱世,河中有几具浮尸实在太正常不过,值得大惊小怪吗?

却听身后梅洵吩咐道:“捞起来。”

旋即向李元吉解释道:“此处地近长安,附近并无水匪为患,而且看他衣着不似贫民,露出的肌肤尚未浮肿,应该落水不久,捞起来看看或有所获。”

李元吉点头。

片刻后,梅洵拂开白衣少年脸上的乱发,不由轻咦一声呆愣住,全然想不到从河里捞起来的一具尸体,竟生这般俊秀。

惋惜的叹息一声,梅洵一面检查,一面道:“衣服多处破损,但是衣料上好,手上不见有茧,应该富家子弟,腹部没有积水,应该不是淹死的,也不知遇到了什么意外……”

正要伸手去扯少年的衣襟检查死因,耳中却忽然传来一声低吟:“你不觉得自己有点不太礼貌吗?”

梅洵顿时大骇,猛地抬头,对上一双清澈之极的半睁的黑眸,少年声音虚软无力,但带着几分讽刺:“看起来颇为聪明的样子,怎么检查死因前都不看看别人到底死了没有的吗?”

梅洵大为尴尬,那少年在冰水中泡的久了,浑身冰凉,他又未曾探出有呼吸,便下意识认为这是个死人。

少年嘴巴不饶人,身体却虚弱的很,说了两句话便开始咳嗽起来,咳嗽声也虚软无力,仿佛随时会断气的样子。

李元吉半蹲下来,将少年上半身扶起,右手按住背心,内力源源涌入。

少年脸色终于好看些了,转头对扶着他的李元吉道:“多谢,不过可否让我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当然,若是你能顺道将我扔的远些,靠近河滩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