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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修为尽失后(35)

奚将阑目不转睛看着那堆花,舌尖无意识地舔了舔唇角。

曲饶根本没明白盛焦为何动怒,还以为只是自己拔剑质问的冒犯。

盛焦大概被他蠢到了,微微一闭眸,掩住眸底的冷意。

“走。”

曲饶呆了呆。

一前一后阻拦盛焦的护卫反应极快,脸色惨白地冲上前一把将曲饶搀扶起来,不住躬身谢罪,涩声道:“……冒犯盛宗主了。”

曲饶这才慢半拍地知道盛焦不再计较,忙捂着疼到麻木的的右臂,忍着眼泪抽抽噎噎被扶走。

来时多趾高气昂,走时便有多狼狈。

奚将阑看了一场好戏,还在不受控掉眼泪的眼眸都弯了起来。

盛焦转身冷冷看他:“只解相思之苦?”

相思之苦解到闯人家家里强薅虞昙花?

奚将阑一噎:“呃……”

他轻轻眨了一下湿漉漉的羽睫,轻柔地解释:“我心非冷石,日久生情,倾慕盛焦。”

盛焦:“……”

盛焦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想解释什么。

不过最大的可能是这厮根本没有解释,纯属用这句话来搪塞自己。

盛焦蹙眉,视线隐晦地扫了一眼奚将阑微红的指尖,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唇刚刚一张又立刻绷紧,转身抬步就走。

奚将阑又呼了下指尖,见状溜达着跟上去。

曲饶一地虞昙花不知何时已经不见,只有几片叶子可怜巴巴留在原地。

奚将阑一眨眼间。

虞昙花……被“硬茬”收起来了?

啧啧。

上沅还从未见到宗主如此震怒过,偷偷摸摸凑到奚将阑身边和他交头接耳:“你和我们宗主……真的是道侣吗?”

奚将阑也不要脸皮了,深情地看着她:“我心非冷石,日久生情,倾慕盛焦。”

上沅好奇地问:“真的日久生情?”

宗主那种冰块……

真的有人和他生情?

奚将阑一撸袖子,亢奋地要和她分享天衍学宫自己夜间偷爬盛焦床的英勇事迹,但拼命比划半天,才意识到上沅根本不懂手语,只好含恨停下。

三人一路无言,穿过长长游廊,前去姑唱寺后的主持住处。

还未靠近禅室,盛焦突然看向上沅。

上沅乖乖站定,抬手拉住奚将阑的袖子。

奚将阑疑惑地站在原地。

盛焦一抬手,让那根纤细的缚绫显出模样:“不要想着逃。”

奚将阑:“……”

奚将阑忍气吞声地点头。

盛焦这才缓慢朝着远处的禅室缓步而去。

奚将阑没法子逃走,瞪着盛焦背影一眼,权当泄愤。

但思来想去,他总觉得这人冒充盛焦似乎太熟练了。

盛焦完全是个冷面冷心的杀胚,獬豸宗上下就算胆子再大,也不至于如此张扬顶宗主的脸招摇过市?

难道是寻姑唱寺主持需要盛焦的脸才能问出东西?

奚将阑这些年吃了太多苦,万事都往坏处想。

若是此人真的是盛焦……

这个念头才刚一浮现,奚将阑心脏倏地疾跳,隐约有种后肩灼灼发烫的错觉。

如果真是盛焦……

那他又为什么要隐瞒身份?

两人相遇,要隐瞒身份的该是自己这个罪人才对吧。

没必要啊。

上沅熟练地寻了个台阶坐着等宗主。

奚将阑眼睛一转,笑吟吟地坐在她身边,拿着一个小木棍在地上划拉几个字。

「盛宗主可安好?」

上沅呆呆点头,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被套话:“安好呢。”

奚将阑又划拉:「听说他去了此地无银城?」

上沅下意识就要摇头,但一阵冰冷气息倏地从她后背扑过来,她浑身一僵。

——是早已远走的盛焦传了一道音过来。

上沅继续摇头:“没有呢,宗主在獬豸宗闭关呢。”

奚将阑:「真的?」

上沅:“真真的。”

奚将阑又问:「倦大人呢?」

这个少女看起来很好骗,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情绪太过温吞缓慢,就算说着谎话也是乖乖巧巧的模样,完全不如那个一点就炸的倦寻芳容易看透。

上沅说:“他去此地无银城啦,说是有雪祸,他要去寻源头。”

奚将阑漫不经心拨弄着树枝,不知在思考什么。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轻缓如春风的声音。

那句话好似蕴含着浓厚灵力,离得老远也能听得真真切切。

“困。”

奚将阑霍然起身。

远处禅室的空地之上,一根根晶莹剔透如琉璃的玉简宛如利箭,从上空固定一点簌簌四散,钻入生了苔藓的青石板上。

坚硬石头被琉璃刺出丝丝裂纹。

顷刻间,一座琉璃鸟笼当头罩下,将盛焦困在其中。

盛焦沉着脸往一侧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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