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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而复得的十个亿(83)

可项灵熙却是当然不敢再像先前那样的靠近对方了。

因而她只能带着些许窘迫,并坐在更靠近床边的位置低着头开始思考。

现在,项灵熙虽然因为卢卡茨的自我牺牲精神而深受触动,但她还是觉得……自己先前被人追杀两小时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于是项灵熙试着推倒她对于卢卡茨的,很强的同情心,并通过回忆之前被人追杀的那些可怕瞬间来把对于卢卡茨的怒气再度提起来!

在伴随着深呼吸把这件事重复做了起码七八次之后,项灵熙还真的想到了一个她真情实意地想要让卢卡茨兑现的承诺!

维纳斯!

她的维纳斯!

既然尊敬的,对自己的事业以及人民有着如此牺牲精神的总统先生连自己的婚姻都能够拿出来做条件。并且她也的确能算得上是为对方流过血,甚至直到最后一刻都没有放弃对于总统先生所作出的承诺。

那么,让卢卡茨以实际行动来稍稍支持一下她的绘画事业,哪怕是让他陪自己炒作一把,这应该也算不上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了吧?

“我……又有了一个想法。咳咳,这回我是认真的。”

不知为什么,当卢卡茨看到项灵熙这样充满了自信,又整个人都被洋溢着愉悦的时候,他居然会感到一阵没由来的……不妥。

但都已经和项灵熙说好了的卢卡茨只能压下那种不妥的感觉,并很轻很缓地对项灵熙点了点头,示意项灵熙继续说下去。

这样之后,项灵熙理了理自己因为先前的那番动作而有些乱了的头发,并又揉了揉自己依旧感到有些不适的脖子,在想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组织好语言,十分认真又诚恳地说道:

“等你在海牙的案子结束,我也回国之后,我想办一个我的画展,把这次会运去海牙的画都拿出来做特展。然后……我想邀请你过来当我开展当日的剪彩嘉宾。如果可以的话,我还希望你能在画展一直待到当天的开幕活动结束。”

让一国总统来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画家做她个人画展的剪彩嘉宾,这种事无论放在什么地方都会足够让人津津乐道很久了。那就更不用说,卢卡茨的罗科曼尼亚虽不是那么的富有,但它到底不是像荷兰、比利时和卢森堡那样的小国。

现在的罗科曼尼亚甚至会比捷克和斯洛伐克加在一起都还要再大一些,如果考虑到那些很有可能在数年之后一个一个回归的前罗科曼尼亚的国家,那么卢卡茨的罗科曼尼亚就更是在整个欧洲范围内都不容小觑的国家了!

可即便如此,卢卡茨还是会在项灵熙说出这样的要求时,因为它太容易达成而感到有些举棋不定。

显然,项灵熙在说出这个想法时的神情实在是让卢卡茨很难相信她所提出的要求会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于是卢卡茨遵从本心地问道:“就这样?”

项灵熙:“嗯……在对外宣传的时候,我可能会把你和这趟海牙之行作为这次画展的主题。毕竟我这十年画的画里有大半都是和你有关的,我觉得这件事得先征得一下你的同意。然后我可能还会拿出几幅出来拍卖。”

自己喜欢的人要把他的画像拿出去拍卖,还要让他本人出席这场拍卖会,并让他成为整个画展的最大卖点——这样的事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可算不上是一件能让他感到心情愉快的事。

那就更不用说,由他喜欢的人在这十年间亲手画下的那些画还很有可能,或者说极有可能会被其她异性拍下。

但是比起项灵熙为他冒的险和已经遭遇了的那些可怕的事,这样的要求还真的算不上什么。

因而卢卡茨不多做考虑就很快给出了他的回答:“我答应你。”

项灵熙:“真的?”

卢卡茨:“真的。”

于是得到了肯定回答的项灵熙高兴坏了,看到她这幅高兴的样子,其实并不是那么情愿这么做的卢卡茨也不自觉地流露出了很真实的笑意。

可被他这样注视着的项灵熙却是仿佛才要回过头去给自己打气,就突然又想到了一件被她遗漏了的,非常重要的事。

再次回过头来的项灵熙是如此一本正经地并又无比真诚地向卢卡茨征询意见道:

“啊……刚刚我忘了告诉你了。我还有一幅这回没运来做证物的画也打算一起拿去做展览。那是以你为原型画的一幅……裸体画。我觉得你可能会有一些介意,所以想要提前问一问你,如果画展上会展出和拍卖这样的画,你是不是还愿意答应我的这个请求?”

第62章

三天后,波兰。

从比亚韦斯托克通往卢布林的公路上。

“你真的愿意吗,卢卡茨?虽然我保证那幅画不是完全照着你的脸和身材来画的,而且我也能保证我给这幅画起的标题肯定不会和你的名字有任何关系。但是看到过你的人,还有对你有一点接触的人只要看到这幅画就有很大的可能会想起你。”

那是一辆从外面看起来并不那么起眼的商务型轿车。而在车上坐着的,则是外形十分出彩的一男一女。那正是卢卡茨和项灵熙。

与项灵熙先前的设想有所不同的是,卢卡茨其实并没有做太过夸张的伪装。但是当他用可以用特定的洗发水洗回原色的染发剂把一头耀眼的金发染成了沉稳且更具神秘感的黑色,也换下平日里一直穿着的西装,甚至还让自身的气质稍作改变,他给人的感觉就完全变了。

起码,那肯定得比超人用一副眼镜和一套紧身衣变装给人的感觉更不同。

当项灵熙在出发前看到这样的卢卡茨时,她大感惊奇,并盯着对方看了好久好久。

即便是在现在,在两人已经进入到了波兰境内好些时间之后,项灵熙依旧会在眼前出现许多美景时不自觉地去看向身旁的男人。

被自己喜欢的女人这样注视着,那应该是会让人感觉不错的一件事。

当然,项灵熙如果别在看着他的时候用那么戏谑的语调说出那些话语就更好了。

在盯了卢卡茨好长时间之后,项灵熙终于把视线放回到了眼前正在不断地向后飞驰的道路上。但她却是并没有放过卢卡茨,并又抛出了这么一句仿佛不经意的话语:

“陈秘书看到那幅画的时候就说……他以为我画的就是你。”

可想而知,当卢卡茨听到这样的一句话时,他到底会感到怎样的不自在。他甚至险些在换档的时候操作失误,并在按捺了许久之后终于没能克制住地看向项灵熙。

此时的项灵熙与卢卡茨之间似乎已经有了一种不需要完全用语言才能交流的默契。当项灵熙看到卢卡茨望向自己的那种神情时,她就已经能够明白沉默了一路的卢卡茨在此刻想要向她表达的疑问。

于是项灵熙带着些许聊胜于无的抱歉说道:“对……他已经看到过了。”

给出了这个回答的项灵熙心情似乎有一些沉重,并在陷入了一阵沉思之后说道:“那个时候他和几个专员进到了我的画室,要把我作为证物的那些画都收起来。有人以为那幅画也是要带走的……就把我盖在上面的那块布给扯了下来。然后他们还就这幅画画的到底是不是你进行了一番讨论。”

这可真是一件让人感到奇妙的事。

当那一幕发生的时候,项灵熙明明是羞窘到要抓狂的。

可现在不过事隔几天,当她在卢卡茨的面前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她却已经能够如此大方又坦然,她甚至还能对严格意义上来说其实算不上是又一当事人的卢卡茨说出安慰。

但是在她说完了那些安慰之后,她又会对身旁的卢卡茨说出十分捅心的话语:

“所以,你到底决定好了没有?虽然你表面上好像是同意了,但是在我和你说了我还会在画展上拍卖那幅裸体画之后,你就一直都没再和我说过比较明确的回答。如果你对于这件事的确是不太好接受,你可以现在告诉我。临时反悔而已,这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