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故看着他，觉得他现在特像一只炸了毛的猫。
“别这么激动呀，不就关了你电视嘛。”他双手举起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别这么凶，你这是家暴懂吗。”
乔默没理他的插科打诨，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啊……”关个电视而已，反应别这么大。
他后半句到底没说出来，想了想，没真的装傻到底：“就是公个开告个白嘛。”
轻描淡写。
乔默有一瞬间能体会到白姐那种想掐死叶故的心。
叶故的手摸在乔默后脑上，摸到了柔软的发丝，他把指头插进头发里，一下一下地顺着，像是在给猫顺毛一般。
“别担心，不是什么大事，白姐会引导好舆论的。”
明星公开恋情确实不是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只要不牵扯到出轨小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除了部分激进的粉丝，大多粉和路人都会予以祝福，运作得好了，还能成为一次炒作，把明星的曝光度再往上提上一提。
女友粉可能会掉一些，但对叶故庞大的粉丝基数来说不过沧海一粟。
叶故脱口而出第一句话之后，后面说得都很小心，暴露出来的信息也不多。
不是明星、工作认识的、性格冷淡、长得好看、追了7年……
大多数人都会往叶故身边的幕后工作人员去猜。
乔默对娱乐圈的套路比白姐还熟，不可能不知道叶故自曝恋情的事后果并没有那么严重。
可他还是想冲叶故发顿火，仿佛能借着这个理由，让自己的脑子不去想别的事情，不去想叶故在电视节目里说的那一句“我爱你”。
乔默不想承认自己在听到这三个字时，脑海里空白得什么都感受不到。
他不敢进行丁点的思考，只要大脑一运作，叶故灿烂的笑容，真挚的告白就像能从针缝大小的空隙里插进来，让他无从遁形。
直到叶故强行关了电视机，他才倏然回神。
脑子里纷纷杂杂得比垃圾场还乱。
这不是叶故第一次对他表白。
叶故这人张嘴就是情话，撩人手段层出不穷，一句“我爱你”能变幻出七八种语句，隔天就在乔默耳边念叨一句。
可在电视节目上，当着这么多观众的面……
乔默的脸后知后觉地有点烧了起来。
“宝贝儿，你的反射弧有点长啊。”叶故对乔默的表情变化观察得细致入微，“现在才开始害羞，是不是晚了点？”
乔默有种自己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
“下次别这样了。”他说，“麻烦。”
是很麻烦。
娱记们天天都想搞个大新闻出来，叶故这一自曝，以后出门跟着他的狗仔数量都要番上一番。
叶故按着他脑袋的手顿了顿：“那我下次……只说给你听。”
乔默松开了一直拎着的领口，正想从叶故身上下去，反被叶故拉住。
“喜欢吗？”叶故抿了抿唇，带着点烦躁地问他，“我这么告白，你喜欢吗？”
沉默良久，乔默声音才在他耳边响起，轻微的、像是幼猫在喵呜喵呜的叫：“喜欢。”
叶故的心松了一大半。
他笑了笑，得寸进尺地道：“那我有没有什么奖励。”
乔默突然有些后悔刚才说了真话，双眼眯起：“什么奖励？”
叶故那一瞬间脑海里转过无数的念头，最后看着乔默逐渐变得危险的神情，大着胆子开口：“那你给我……”
他最后一个字说的模糊得不行，乔默没听清，楞了一下，问：“给你什么？”
叶故凑到他耳边，慢慢地吐出了字正腔圆的一个字。
乔默静了两秒，面上表情纹丝不动，冷冷静静地甩开叶故按在他头上的手，直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叶故，语气危险：“你再说一遍？”
叶·怂得不行·影帝·故立刻表示投降：“不不不不我开玩笑的。我错了宝贝儿我就随口说说，你你你随便给我什么奖励都行。”
乔默没说话。
叶故又说：“不管你给我什么，我都喜欢。”
乔默：“我也爱你。”
叶故顿时愣住了，他的嘴张了一半，突然间就忘记了想说什么，样子看起来格外滑稽。
唯一的声音来源电视机早被叶故关了，屋里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乔默那四个字声音不轻不重，说得格外的清晰，在叶故脑海里像是按了循环播放键似的来来回回地响。
他不是在做梦吧。
乔默居然回应他了。
叶故看着乔默，像是要在他衣服上烧出一个洞来。乔默回家时把外套挂在了衣架上，露出里面穿着的白色衬衫。
衬衫不知是哪个牌子的，用料珍贵，看起来白茫茫一片中还绣着不易察觉的暗纹。叶故顺着暗纹的针线一路看过去，没入乔默白皙的脖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