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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残妃,锦绣天下(36)+番外

夜幕下,落雪白衣胜雪,勾起一丝邪魅的冷笑,看向风平浪静后在一片哀嚎声中,仍镇定自若的龙傲天!

龙傲天薄唇发出至寒的声音,“断臂公子云恨天,果然如江湖传言,一身神功可破天下!今晚本王也来领教一下公子的神功盖世,如若输于你,生死无怨!”

落雪的好胜心夹带着对龙傲天的恨意再度被激起,轻轻的道出一个“好”字,便使上了“拈凤手”中的绝学,手腕翻动,探向龙傲天的胸口,龙傲天挥剑来挡,身子凌空向后而退,猛然间双脚自树干上借一力,以守为攻,劈向落雪,落雪身法快极,避过这一剑,再度袭向龙傲天胸膛,这一瞬息万变之间,龙傲天没有完全避开,胸前的衣服被抓破,带出一方丝帕来!

落雪将身子后退在五米之外定住,缓缓的看向手中之物,心突然抽搐了一下,是那方她亲手绣的梅花锦帕!那几行小字依然清晰的落于眼前,落雪不禁喃喃念道:“初次相见,轻折扇,发如髻,留在心间。回头张望,人已去,空泪留……”

龙傲天一见怀中锦帕被夺,立刻用嗜血的眼光看向落雪,正待飞身抢回,却听见落雪用缥缈恍惚的语调念着那令他刻骨铭心的话,身子顿时一震,竟忘了下一步要干什么!然而也只是十多秒的时间,龙傲天已反应过来,提剑刺向那正在陷入自己心思里的人!

眼看剑已至,落雪却依然呆滞,暗处观看的风烈焰禁不住大吼:“云天!小心!”

这一声大喊,惊了龙傲天,也惊了落雪。落雪怒从心起,不但不避开,反而迎上去用右手一把抓住了龙傲天的剑尖,浑厚的内力全部灌于右手,那长剑“咔嚓”一声断成两截,落在地上。

龙傲天的右手虎口亦被震出了血,滴滴而落,但目光仍然如炬,“拿来!”

“你要这锦帕么?哈哈哈……堂堂一个大金的五爷,一个七尺男儿,身上竟留些女人的东西么?”落雪举着那方锦帕,大笑道,目光里却有着探究的意味。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本王不需要你来教!”龙傲天一眼轻视,不屑的道。

“好,说的好!本公子还你便罢!”落雪说完,施展轻功向外飞去,那锦帕像断翅的蝶儿一般从寂静的夜空缓缓落下……

相见争如不见

龙傲天接住锦帕,望着那消失在夜空中的白衣,惆怅万千。云恨天究竟和他庄王府有什么恩怨?竟三番两次的来此伤人?他对他手中的锦帕……似乎有着……不一样的……情愫?那藏身于暗处的人又是谁?是云恨天的帮手吗?

龙傲天伫立在原地想着这一切的一切,之前那一瞥之间,真的好像落雪,一样的风轻云淡,令他激动万分。这一次他却找不到这样的眼神了,那眸中有的只是冰一样的寒冷,噬人心魂,似乎天地万物在他眼中都是那么的不屑一提,似乎天地都在他的脚下。但是他看到那云恨天在看清锦帕的那一瞬间眸中闪过的震惊,又令他疑惑,那人和他的落雪会有一丝的关系吗?

沉浸于深思之中的龙傲天,全然忘记了自己手腕上还往下淌着血,也忘记了他的王妃还在重伤之中,直到一侧的贴身侍卫唯唯诺诺的上前提醒,他才醒悟过来。

一甩衣袖踏步向后厢房上官舞蝶的寝屋走去,刚进内室,便听到阿绿抽噎的声音,龙傲天微怒,问向正在处理伤口的太医,“王妃的伤严重吗?”

太医听的身后龙傲天的问话,忙转身行礼道:“回王爷,王妃中的这一剑,看似凶险,实无大碍,因没有伤及到要害,而且下官用上了最好的金创药包扎,以后每日换两次药,加上内服活血止痛的药,休养一月便可恢复。”

“嗯。你等需尽心医治王妃。”龙傲天点头,在外人面前他还得保持和上官舞蝶的关系,免得引起上官雷的猜忌,影响到他的大事。但看到阿绿还在那低泣,龙傲天禁不住吼道:“你没有保护好王妃,已是失职,来人,拖下去重打三十!”

“王爷饶命啊!是奴婢的错,奴婢……”阿绿惊的忙跪地磕头,上官舞蝶却在这当口自昏迷中醒来,脸色苍白,虚弱不堪的道:“王爷,请不要……怪罪阿绿……”

“王妃好生休养便是,其它事就不要多想了。”龙傲天冷眯一下眼睛,说道,然后朝着楞在门口的侍卫们喊道:“没有听见本王的命令吗?拉下去!”

上官舞蝶听到门外传来阿绿的惨叫后,气血上涌,登的又晕了过去。太医忙再次把上脉,探了一会儿,道:“王爷放心,王妃没事,只是一时着急,气血不顺,呆会儿就会醒来。倒是王爷您的伤……”

“本王的伤不要紧,太医,立刻派太医院女官二名,来王府照顾王妃!”龙傲天吩咐完,转身离去,不再看上官舞蝶一眼。

而风烈焰见落雪离开,忙运起轻功跟上,但夜色中,本就落雪的轻功胜于他,现因着黑暗,即使落雪着的是白衣,当风烈焰追出王府外,也已经不见了落雪的身影。

风烈焰暗叹一口气,不想回烈焰山庄,便决定先去景州找凌君烨,云恨天肯定不会回烈焰山庄,也许会去景州也说不定,想到此,风烈焰怀有一线希望纵马向景州而去。

再说落雪出了庄王府后,心思凌乱,那锦帕他还留在身上是何意?是悔不当初吗?还是时时刻刻来提醒他,他曾经的侧王妃是多么的不堪?提气狂奔一通,不知不觉竟来到了她昔日的家——侍郎府。

看到那熟悉的院门,落雪悲从中来,轻轻跃进府内,避开家丁的进出,去了“潋月居”,整个屋子的陈设都好熟悉,和她未嫁时一模一样,干净的没有一丝尘土,爹娘定是派人每天打扫吧,落雪的泪夺眶而出,是啊,这里还有她一个温暖的家,她一直都是他们捧在手心的宝啊!

落雪呆了一会,听见有人过来,忙拾起伤心,躲入屏风后。

展月容被一个丫头搀着,进了落雪的屋子,“锦儿,你不用陪着我了,回去休息吧。”

“夫人,锦儿不着急回去,锦儿陪着您一起来看看小姐。”锦儿嘴上带着笑,却已语带哭腔。

“嗯,落儿若是回来,也一定很想见你。”展月容想到自己至今生死未卜的女儿,又掉下泪来,走在落雪的床边,伸手摸上那垂在两边的流苏,哭道:“落儿,娘好想你啊!你到底在哪儿?”

“夫人,您不要哭了,身子要紧啊!小姐若是知道,一定会伤心的。”锦儿流着泪劝道。

屏风后的落雪,心中撕心裂肺的痛,这种痛犹如当年在地牢里的痛一样,沁入骨髓,原本以为她可以真容坦然面对一切,现在才发现,只有身上的这套男装才能让她忘了她的身残,掩了她心里的瑕眦,因为女装的她,仍然不敢面对昔日的一切!

娘……落雪在心中叫着,紧紧的闭了眼,泪流满面,可惜近在咫尺,她们却不能相见,她怎能用这副残破的身躯去面对至爱的爹娘?

屋里再没有人说话,只有断断续续的低泣声。

良久之后,门“嘎吱”一声被推开,进来一个翩翩少年,看到展月容,唇角扬起一抹温暖的笑,“娘,我就知道你在这儿。又想姐姐了,是吗?”

“轩儿,你怎么来了?”展月容止住哭声,仍带些抽噎的道。

“娘。”黎明轩走近拥住展月容道:“姐姐定会平平安安的,姐姐那么善良,老天会保佑她的,倒是娘你,要保重身子才是啊!轩儿是来催您吃药的,走吧!”

“嗯。”展月容点点头,跟着黎明轩出去了。

落雪听到脚步声走远了,才出了屏风,喃喃的叫着:“轩儿?我的弟弟?今年有十八岁了吧?姐姐好多年没听到你叫我了……”

落雪右手抓着胸口,悲伤至极,今夜,点点滴滴,恍如昨日,爹,娘,女儿只有离开,等女儿的恩怨了结之后,定会回来与你们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