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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蛮学姐,小鲜肉接招吧!(95)

“你……”聂岑一口闷气卡在喉咙里,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质问她,“白央,你要不要脸?”

白央掰着手指头,吊儿郎当的回他,“不要啊,我自从认识你,我就不要脸了,那玩意儿有啥用?不能吃不能喝,不能抱着帅哥玩儿亲亲……”

“够了!”

聂岑粗气直喘,他余光一扫已经石化了的安利,“送她回家!”

“OK!”安利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连忙答应。

白央怔了一秒,咬牙道,“采访呢?我跟主编拍板了的,要是拿不下采访,我的工作就没了!”

“你需要工作吗?你不是嫁了一个有钱的老公吗?让你老公养你!”聂岑冷嗤,这么多年过去,他以为他永远不会再提起曾经,但这句嘲讽的话语,还是说了出来。

因为不甘,所以记得深。

因为嫉恨,所以克制不住。

白央不曾料到,聂岑竟会以此来堵她的嘴,她定定的望着他,鼻尖的酸涩,引起双眸发涨,她极力隐忍着不想哭,但眼睛依然不由自主的泛起了红,她说,“聂岑,相爱一场,你一定要这样侮辱我么?”

聂岑侧过头,茫茫夜色下,他眸底滚动着什么,沉默好久,他缓缓道,“明天上午八点,我的助手安利会联系你。采访结束后,希望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白央双唇微颤,眼中终究有泪花儿滚了出来。

“上车吧。”聂岑没有回头,他望着远处灯火阑珊,心神恍惚。

白央摇头,嗓音有些哑,“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聂岑沉默。

白央返回酒店,换回她的衣服,背着包出来时,白色跑车已经不见了,连同聂岑,一并消失在繁华的夜上海。

她用掌心遮住眼睛,原地站了会儿,才慢步走向地铁站。

……

车子奔驰在立交桥上,无数的车灯闪耀,照亮着前行的路。

安利驾车,目的地是导航设定的位置,前晚刚刚去过的地方。

聂岑侧头靠在椅背上,双眸微阖,不曾睡着,却也一路沉默。

车子停在京江大学不远处的停车场,聂岑下车时,安利问他,“真的不需要我陪你吗?”

“不用。”

“Arno,你看起来状态不太好。刚刚那位女士,我感觉很面熟,她……就是存在你手机相册里的女孩儿吧?”

“你的话太多了。”

聂岑开门下车,漫步行走在通往大学城的人行道上,夜风迎面吹来,眼前的世界,渐渐变得模糊。

校园里的恋爱,结局欢喜的是爱情,疼痛的是青春。

原以为年少刻骨,初恋成双,必会白头,谁料却是人生一场戏剧。

就像,时间是最残忍的毒药,成就一个人的同时,也会毁掉一个人最不愿意遗忘的曾经。

离开这么多年,当聂岑重新回到这个地方,拆迁改造后的城市,不再有旧时老店,亦不再有刻在他生命里的白央时,他恍然泪流。

失去的,不可能再回来,忘不掉的,还需要继续忘。

……

白央回到家时,邻居生日,正在大肆庆祝。

她道了句生日快乐,婉拒了邀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插上耳机,摒弃外界的一切嘈杂,让自己沉迷于旧时的记忆。

后悔吗?

她问自己,如果当年她没有答应舒夏的交易,选择与聂岑相爱坚守,那么结局,会是怎样的呢?

无法预料。

袁穆说,她的选择是正确的。

如果失去是必然,那么生命更值得敬畏。

但她,不知道答案。

而世上,也从来没有后悔药。

☆、010:六年,半个轮回的等待(10)

黎明破晓,晨曦的亮光,穿透厚重的窗帘,唤醒沉睡的人。

白央睁开眼睛,备感疲惫。

梦里那些刻骨铭心的初恋岁月,兵荒马乱的年少青春,像是胶片电影,以遮幕的方式,黑白色调的画面,循环播放,每一帧影像都清晰的仿佛昨天刚刚发生过。

回忆的太多,以至于白央总是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她伸手一揩双眸,掌心的湿意,令她恍然失神。

承受了六年的折磨,纵然身体还能支撑,精神却已近垮塌,她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

起*下地,洗漱完毕,她穿着宽松的休闲衣出门,沿着老旧小区的绿荫道散步。

“白血病患者在日常生活中要积极锻炼身体,不能因为生病就整日躺在*上,需要多去户外活动多晒太阳,多吸收新鲜的空气。”

赵禹的叮嘱,像老太婆的裹脚布,时时挂在嘴边,白央听得耳朵起茧子,却不敢反驳半句,所以她已经养成习惯,只要没什么事情耽搁,必然早起晨练,或散步,或打太极,或练习跆拳道。

小区外面不远处,有个农贸市场,白央散步到中心公园,先陪一群老大爷打了一圈太极,然后跟着中老年妇女们去市场赶早市。

她是个乐观的人,对生活积极向上,这多年的孤独,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自我安慰,方才坚强至今。

她的人生观是,你荒废的今天,是无数死去的人全身心渴盼着的明天。所以,遇到再大的痛苦,她允许自己放纵,却绝不允许自己倒下。

新的一天,总会有新的起点,以及新的希望。

赵禹的电话打过来时,白央正在和卖鸡的大爷讨价还价,听到手机响,她一手拎着捆绑的鸡爪,一手接通电话,“喂……”

“懒虫,起*了么?”赵禹的嗓音略带着沙哑,但语气难得的*溺。

白央嘴角一抽,不太习惯他的腔调,她“咳咳”两声,“早起来了,我都锻炼完了呢。”

“噢,早饭吃了么?”

“没啊,才七点钟。嗯……听起来你状态不太好啊?病了还是太累了?”

“没病,昨晚我值班,半夜来了一个急诊手术,我才刚下手术台。”

“噢……哎,你别动!”白央正说着,手中的红毛鸡突然猛烈挣扎,“咕咕”叫个不停,她连忙把鸡塞回给大爷,“一口价,五十块钱,行的话,我就要了!”

“算了,卖给你吧。”

生意成交,大爷把鸡装进特制的鸡篓里,电话那端,赵禹满腹疑惑,“白央,你在买什么呢?”

“买鸡啊,我想吃清炖鸡,正好在农贸市场碰到卖活鸡的,所以买了一只。”白央道。

赵禹愕然,“活鸡?你会杀鸡么?”

“会啊,手艺还行。”白央轻笑,说话间,她付钱给大爷,然后接过鸡篓走人。

赵禹惊叹不已,“厉害,你又超出我的想像了。你的病是要多吃有营养的食物,多吃蔬菜和水果,还有大枣和枸杞……”

“我知道,你都说八百遍了。”白央忍不住叹气,比起聂岑的寡言少语,赵禹简直就是碎碎念的唐僧。

赵禹又念叨她几句,临挂机时,他说了一句,“白央,一个人的辛苦,不如两个人分担。我希望,我可以早一天为你分担。”

他说完,不等白央回话,便切断了通话。

白央心事重重,一声愁叹,心中很是不知所措。

八点钟,安利来电,很准时的通知她,九点半Arno将在江都时报办公室接受她的采访。

“办公室?嗯……可以在Arno家采访吗?”白央眨动着眼睫毛,脑中闪过狡黠的念头。

安利连声说NO,“不可以,Arno下榻的是酒店,不方便。”

“酒店?哪家酒店啊?我觉得在酒店采访最方便啊!”白央趁机说道,她算盘打得好,如此直捣聂岑老巢,看他再怎么甩掉她!

谁料,安利却道,“Sorry,白女士,Arno的决定不会改变的,他已经交待,如果您不同意,那么采访取消。”

“得,我同意了,这个人可真是精明,一点儿心思都被他看穿了。”白央气晕,不满的嘟哝。

那端,安利莫名地笑了一声,“白女士,我们Arno将采访地点安排在报社,必然有他的目的,您不必焦虑。哦对了,之前有位江都时报的记者聂女士几次致电我,想要采访Arno,现在听嗓音,你们是同一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