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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蛮学姐,小鲜肉接招吧!(66)

聂岑不置可否的反驳,在成长的道路上,他一直都明确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要他想,便会努力去达到目标,不让自己遗憾和错过。

比如,他十二岁时迷上赛车,立志当一名出色的赛车手,于是他拜了师傅,刻苦学习赛车技术,成年后考到国际赛车执照,正式进入赛车界,一路打拼到今天,付出的汗水,见证着他的蜕变,也令他拥有更加坚定的内心。

舒夏语塞,正在思考如何驳斥聂岑的观点,却听聂岑又道,“妈妈,如果你当年不跟我爸爸结婚,再晚几年多挑挑的话,兴许会嫁给更好更有前途的男人,那我现在肯定是超级富二代。”

闻言,舒夏彻底无言以对,没想到平日沉默寡言的儿子,竟有一张毒舌,噎得她一个字也说不出!

而聂岑心烦意乱,也没兴致再跟母亲辩论,他想了想,登录微信,留言给白央:学姐,我已经回国,你看到这条消息后,马上给我回电话。

发出后,他又担心白央万一不上网收不到,于是同样的内容,他又重复发送短信给她,期望她能尽快与他取得联络。

完毕,他收起手机,扭头问道,“妈妈,外婆这几天怎么样?”

“还好,听见你要回来了,外婆心情好,胃口便好,精神也很不错。”换了话题,舒夏脸上终于露出微微的笑容。

聂岑点点头,心下略感安慰。

……

白央没有消息,从她走的那天起,便一直处于失联状态。

聂岑找到大众传播系的辅导员,查了白央的入学登记资料,可惜只有地址,没有家庭联系方式。

等待是特别煎熬的,尤其是不明原因不知对方安好的等待,更加令人忐忑崩溃。

撑到第三天,聂岑做了一个决定。

请假、订机票,他果断的赶赴机场,飞往延安。

经过四个多小时的飞行,飞机落地时,正是中午。

第一次踏上陕北这片土地,走进延安这座小城,聂岑有一瞬间,是特别迷茫的,心底深处,也不知为何,竟浮起一丝的恐慌。

贸然来找白央,他不知白央会作何感想,更不知白央的家人,又会以什么样的眼光看待他。

万一,白父白母嫌弃他年纪小,不喜欢他,怎么办?

但是,他此刻已经没有了退路,既来之则安之,找到白央,是他的首要任务。

延安的机场很小很小,聂岑没有托运行礼,从停机坪到出站口,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机场大厅外面,有出租车在排队等候,他打开车门坐进去,报上白央家的地址。

入城后,这个时间,正是堵车的高峰期,聂岑表面平静,心中的焦虑,却波涛汹涌。

他不死心的一遍遍拨打白央的手机,结果全是失望。

“师傅,请问还远么?”

听到他的询问,司机指了指路况,热情的说,“从前面的东关大桥穿过去,一路往南走,按照现在的堵车情况,差不多还得二十分钟。”

☆、092:惊变三

四月的延安,正是多风的季节。

出租车停在陌生的破败陈旧的街口,聂岑打开车门,长腿落地,身处于从不曾想像过的小城一隅,他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环顾四周,半山和高楼中间,积水的石板路弯弯曲曲看不到尽头,通往山上的路,左沟右壑,有的稍宽一些,可以容下一辆车,而有的只能行人或者通行三轮车,视线所及之处,半山上民房错落有致,一家挨一家,全是独栋院子,路口两边则有许多卖蔬菜水果的小摊小贩。

这是聂岑有生以来,第一次接触到的位于黄土高原陕北的平民世界。

怪不得,白央说,他与她是生活在两个层面的人,他们相差太远。原来,她家比他想像的还要差一些。

风吹乱了聂岑额前的碎发,他眯了眯眼,低头看看手机里记录的地址,但是,他看不懂,什么沟什么垃圾台柳树疙峁……

“哎,找你的钱。”

身侧传来出租司机的声音,聂岑回头,看到司机递出车窗的六十几块钱,他心下一动,道,“师傅,我可以请你帮我找人么?这些钱,给您当作酬劳。”

“找人?”司机一楞,挑眉道,“找什么人啊?你不是有地址么?”

聂岑皱眉,“找一个朋友。我第一次来延安,路况不熟,实在不知她家在哪里。”

“有电话吗?”

“有,但是打不通。”

司机略一思索,“你把地址给我瞧瞧。”

聂岑忙把手机伸到司机面前,对方念叨两遍,解开安全带下车,锁上车门,道,“行,我带你去找人,名字你总知道吧?”

“名字叫白央。”

“好咧,跟我走。”

有了本地人的帮忙,聂岑略松口气,他跟着司机,听到司机用本地方言向摊贩老板打听,老板热情的用手指着上山的路,然后他们一边爬山,一边继续打听。

聂岑鲜少走这样坑坑洼洼的羊肠小道的山路,有几次都没走稳,险些闪跟头,司机是个年轻人,见此不免笑道,“兄弟,你哪儿人啊?不是北方人吧?”

他友好的微微一笑,“上海人。”

“哦,怪不得呢,北方就是山多,尤其陕北这边儿,到处是山,所以呢,平民老百姓基本都住在山上的平房,路不太好走,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司机说道。

聂岑点点头,“没关系,我能走。”

“呵呵,大老远的来延安找亲戚么?”

“噢,差不多。”

“前面就是柳树疙峁,但你要找的白央,我还得再问问,这儿都是平房,门牌号编的全是房东家的,你要找的这家,是房东吗?”

聂岑想了想,摇头,“应该不是的。”

司机“哦”了一声,快走几步,逢人便打听,一连打听了几个人,才问到消息,“兄弟快走,从这儿拐过去,再往上走一点儿,看见两层八间平房的就是了。”

聂岑欣喜,一身的疲惫,顿时消散,只是两人又爬了十几米山路,竟见路边停着一辆三轮车,车上放满了花圈,两个妇女正在忙碌的制作祭奠的花篮。

本地人好说闲话,司机经过时,随口便问了一句,“嫂子,这儿哪家过白事啊?”

“就前面那家,二层平房的白家。”妇女立马接话。

闻言,聂岑心头一凛,脱口道,“请问哪个白家?是家里什么人去世了?”

“卖菜的白家。前几天啊,老白在凌晨进菜的途中被车撞了,没抢救过来。”妇女一边说着,一边叹息不已,“才四十来岁,年轻着呢,一双儿女都没成家呢,好端端就没了命,哎!”

聂岑惊怔,是白央的父亲吗?

“哎,小伙子,你认识白家吗?要不要买个花圈去拜一拜啊?”妇女瞧着他的表情,提着建议。

司机嘴角微微抽搐,“还没确定呢,先上门瞧瞧是不是啊,如果不是,拿个花圈进门,不是晦气么?”

聂岑神情异样,呼吸不受控制,他已大抵能确定,但实在不想接受这个事实,所以他道,“不用了,我……我先找到人再说。”

司机拍拍他的肩,安慰他道,“兄弟,挺住啊!”

“谢谢。走吧。”

两人继续前行,这一次,不约而同的都加快了步伐,很快,拐过弯儿,抬头便看见了不远处两层平房的院子里,搭着一座灵堂,许多穿着白色孝服的男女老少,有跪守在灵堂里面的,有在外面走动的,花圈一字排出五六米,哀乐声弥漫在空气里,渲染着悲伤的气氛。

“要不……”见状,司机思忖着道,“我先去帮你打听一下情况?”

聂岑目不转睛的盯着灵堂,他双腿渐渐沉重起来,嗓音低沉道,“不用了,我自己去看看。谢谢。”

“行,那我就走了啊。”

“再见。”

司机转身下山,聂岑一步步靠近他想念中的人,爬上一段小坡,他站在院子的大门外面,随便拦住一个人,“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女孩儿叫白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