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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蛮学姐,小鲜肉接招吧!(133)

午后,白央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心神不宁,心绪烦乱。

自从那一晚决裂之后,已经大半个月了,聂岑始终不肯相见,房子和车她没有接受,他便也不再强求。只是,从安利的口中,白央知道了一件事:聂岑死心了,不再想着她,甚至开始参加各种需要携带女伴的聚会,而他的女伴每次都不是同一个人,类型呢,则是很明显的几个关键词:漂亮、性感、大胸、美腿。

所以,白央开始恐慌了,她不知聂岑心里是否还有她,一向自信的她,开始怀疑聂岑对她的感情,真的已不复存在。

电话一次次的打,全是无法接通,换别人的手机打过去,只要一听到她的声音,聂岑就会一言不发的立刻挂断。

白央的耐心被磨光了,她现在可以确定,聂岑不会再回去那个家,不论她等多久。

手机忽然震动,白央心神回笼,看到屏幕上显示着安利的名字,她连忙接通,“怎么样?他愿意见我了么?”

“没戏,你放弃吧,Arno态度很坚决的,我旁敲侧击的试探、劝说,都没有用哎,而且就在刚刚,我偷听到Arno交待秘书安排行程,他打算回去加拿大了。”安利唉声叹气的说道,这段时间,他成白央的卧底了,虽然白央总气得他跳脚,但相处时间久了,他感觉白央是个挺真实的人,做朋友还是不错的。

闻听,白央顿时乱了手脚,感觉心脏轰的一下坠地,“他……他走了还会回来吗?”

“这个不好说,虽然上海有公司,但Arno是总公司主管设计的,生产线在加拿大,上海分公司负责的业务目前只是销售,他如果不想回来的话,也是可以的,单看他自己的意愿喽。”安利实话实说,走到目前这一步,他也尽力了,作为一个外人,实在没法撮合了。

白央沿着玻璃窗缓缓滑坐在地上,她脑子里像放电影似的,从二十二岁的九月到二十九岁的今天,她的人生一帧帧的在眼前重现,她问自己,白央,如果熬不过五年的复发期,最终还是要告别这个世界,那么错过的这六年,错失的这份感情,你认为值得吗?到了天堂后,你不会遗憾么?

她忽然站起身,拎起包包,冲出了报社。

她以最快的速度打车回家,取了户口本,然后直奔所在辖区的民政局。

她想自私一次,想孤注一掷的圆一场梦,用余生豪赌一场婚。

今天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所以登记结婚的人并不是很多,排了十分钟队,取到了号码,白央攥在手心,深呼吸了好几下,然后拨通安利的手机,“告诉聂岑,我在二十层楼的楼顶,我现在要跟他通话,如果他拒绝,我就跳下去!”

“Oh,天哪!”

安利大吃一惊,紧张的语无伦次,“白央你……你别冲动啊,Arno正在开会,你先下来,等会儿他结束会议……”

“不,我不等。从此刻开始计时,三分钟之内,我要是听不到他的声音,就请他替我收尸吧!”白央说完,直接掐断了通话。

那端,安利不知有诈,登时吓尿了,一头冲进会议室,不管在座多少人,朝主位上正在讲话的聂岑喊道:“Arno,不好了,白央跳楼了!”

此言一出,整个会议室陷入了死寂!

聂岑瞠目一秒,陡地起身,一把扯过安利,揪起他的领口,眼中闪烁着骇人的光,“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白央跳楼了……哎不是,白央说,她在楼顶,几十层我忘了,她,她说三分钟内听不到你的声音,她就跳下去,你等着收她的尸体!”安利满头大汗,紧张的几乎不会表达了。

他话音一落,聂岑甩开他,迅速拿起会议桌上的手机,拨号的时候,他手指颤抖的非常厉害,他太了解白央,她向来说一不二,总会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所以她以跳楼威胁,他深信不疑。

很艰难的终于按出完整的号码,聂岑抓着手机的五指关节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白央,你不要犯傻!你在哪儿?告诉我!”

☆、045:我用余生豪赌一场婚(5)

“聂岑,你终于肯面对我了。”

白央幽幽的话语,仿佛旷古而来,落入聂岑的耳朵,带着不真实感,攫紧了他的心脏,“这里的风好大,马路上的人好小。”

“白央……”

“我不喜欢火葬,可是尸体运不回陕北,只能把骨灰送回去……”

“白央!”

“聂岑,若是我死了,你会难过么?”

“你他妈的闭嘴!”

聂岑情绪无法自控的平生第一次骂了脏话,他不再给她废话的机会,额头青筋突起,语速飞快坚定,“你在哪里?我命令你马上回来!你敢跳楼,我把你骨灰扔海里,我找十个八个*给你看!”

白央鼻子一酸,咬唇没有说话。

聂岑听不到回音,焦急地暗示安利报警,对白央进行手机定位,同时他严肃认真的说道:“白央,我从不喜欢开玩笑。你听着,你死了我不会难过,但我会给你陪葬!”

音落,白央放肆的哭声,贯穿聂岑耳膜,她抽噎着说,“我要是真死了,你不许做傻事,不然我……我真的跳楼了……”

她逻辑不通的话,聂岑听得迷糊,但此刻容不得他细想,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安抚她激动的情绪,“好,我听你的,那么你也听我的话,好不好?你想让我回家是吧?没问题,你跟我说你在哪里,我去接你,我们一起回家。”

“不,我不回家,你……你带上户口本和身份证来找我,我把所在的位置发给你。”白央揉着红通通的双眼,顺势讲出她的目的,并且补充一句,“你别报警,只要你来,我就不自杀了。”

“好,你等我!”

这个时候,不论她开出什么奇怪的条件,聂岑都会不假思索的答应,当情感超越了理智,他已失去思考的能力。

会议被迫中断,聂岑没有半句解释,仓促离开。

留下的一众员工震惊瞠目,纷纷对电话里以自杀相威胁的女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因为这是第一个可以令聂总失控的人,甚至严重到想要陪葬的地步。

安利想了半天,深深的叹了一气,“你们中国女人心思真复杂,就像海里的针啊,不知道在搞什么。”

……

白央怀抱着包包坐在民政局大门外的大理石台阶上等待,她手机每隔几分钟便有电话呼入,全是聂岑打来的,他不放心她,时刻想要保持联络,生怕她脑子一抽,真从楼顶跳了下去。

白央要求的证件,聂岑没有带在身上,需要先回酒店取一趟,所幸酒店就在公司附近,拿到手之后,聂岑的车,像没命逃窜的案犯,跟着导航的路径,见缝钻见路跑,速度快得惊人,若不是市内道路限速管控,且车多容易堵,他会把轿车当赛车来开!

从来没有过的焦灼担忧,令他全程紧张的浑身僵硬,握着方向盘的双臂,肌肉绷得极紧,仿佛随时可能断裂,他在心里想,等他抓住白央,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揍她一顿再说!

终于,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聂岑赶到了白央提供的地点,导航显示此地为民政局!聂岑满腹狐疑,她为什么选在民政局跳楼?他左右环顾,没有看到警车或者是聚集的人群啊,难道也没有人发现楼顶有人?或者是,她故意给了他错误的地址?

这个念头一旦浮上脑海,聂岑惊得一脚踩下刹车,慌忙再次拨打白央的手机,所幸她接通了,他劈头盖脸的道:“你到底在哪儿?白央你想逼疯我是不是?”

“你到了吗?我让你带的东西,你带了吗?”白央没理他的咆哮,心虚的小声询问。

聂岑急躁的一掌拍在方向盘上,“我到了,东西也带了,我从南路过来的,车刚开进民政局,你别给我整猫腻!”

白央舔了舔干涩的唇,有种她今天玩儿大了的感觉,但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她也容不得自己反悔,所以她硬着头皮说,“我在民政局正门口,你走过来就可以看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