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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金安(194)

“至于我,你就不必担心, 左右……我也是该成婚的,只不过。”她垂下了眼,好一会儿才道:“就看这谢明成舍不舍得入赘,毕竟我身为藩王世子,就算我想嫁人,我父王也不会同意。何况。”她笑了笑。“好好的世子不做,我干嘛要嫁人?”

许卿雯抬起眼, 她看向傅怀奕,青年眉目舒朗,相貌清俊,生得风流韵致,偏偏却是不喜言笑的人。

他们自小就认识,总角之好,即使很多年过去,她依旧还记得第一次见傅怀奕的样子。

冷冰冰的男娃娃见谁都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面孔,可是就是对她一点辙都没有。

一定是折服自己的美貌。

小时候的她得意洋洋的想着,掰着手指头算两人何时才能见面。

那一别便是三年,他们时有通信,她将自己的身边的事掰碎了写给仲殊,他们分享着喜悦和忧愁,然后比前一天更期待着相见。

直到及笄的那天,她看到穿了蟒袍的少年郎,仿佛踏着徐徐的清风走来,一步步的,就差踩在了人的心尖上。

她第一次生出慌乱,无措,忐忑的像是初次遇见。

或许是当时的表情太过糟糕,竟然令印象中并不爱笑的仲舒笑了起来。

少年眼笑眉舒,谦

谦君子,陌上其华,眸中都闪烁着令人心跳的星光。

记忆总是让人生出欢喜,继而在欢喜中发了芽,生了根。

勃勃生机的忍不住生出更多的回忆。

她想要笑,却半分笑不出来。

“你现在与其在这里听我说这些,不如尽快入宫。”她听到自己这样说道,脚下却已动了起来。“趁皇帝还未准确的定下人选。”

许卿雯说罢已经走到了厢房,她开了门,将站在廊下的青年紧紧地关在门外。

外面春光正好,屋内却凉的几近让她心底生寒。

她靠在门扉,目光有些发怔。

颊边渐渐落上了淡淡的凉意,仿若落了雨。

傅怀奕怔怔的站在廊下,他盯着门扉,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而此刻的凤翔阁内,在听到顾文君觐见时,赫连幼清率先想的竟然不是对方为什么回来,而是目光落在那盏描绘着小兔子花灯。

等到意识到顾文君并不会进入内殿,而是在外殿召见对方时,赫连幼清已经将小兔子花灯藏进了屏风之后。

赫连幼清:“……”

在喝了第二盏茶后,坐在珠帘外的顾文君才见到在众宫侍的恭迎下的赫连幼清。

因有珠帘遮挡,倒是看不清人的相貌几何。

如今挂着外臣头衔的顾文君自然清楚,尽管凤翔阁是赫连幼清的居所,但毕竟两人身份有别,该回避的还是要避开。

“世子来是有何要事?”

“要事倒谈不上。”顾文君目光落在珠帘上,唇上挂笑的模样不免将她身上的威势减了几分。“殿下可要与臣一同出去赏花?”

赫连幼清掀起眼帘,透过珠帘虽辨别不清对方情绪几何,但略一思索便明白顾文君的用意。

不过……

“今日怕是不妥了。”赫连幼清道。“但明日本宫要去楼玉台为父皇祈福。”她声音顿了顿,虽早就想好就算顾文君今天不来,也会差人告诉对方准备,但偏偏遇见本人后,总觉得这邀请的话让她莫名的有些别扭。“文君可有时间。”

顾文君扫了一眼周围的宫侍笑着应下。

原本顾文君打算出宫去朱雀大街的风麒园走上一圈,届时关于两人关系亲密的‘流言’只会少不会多。

但赫连幼清的提议却更妙。

为圣人祈福,这从根本上就奠定了她之于赫连幼清与旁人不同。

且不说顾文君心中如何所想,赫连幼清道出理由后便见着本该退下的镇南王世子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

不由得猜想是不是对方还有要事禀报,赫连幼清挥退阁中的众宫侍后,便开口询问。

哪知喝着茶的镇南王世子笑着答道:“多日未见殿下,臣心下惶惶,此番难得进宫,圣人慈悲,准臣可在宫内半日,自然是想和殿下多待一会儿。”

赫连幼清:“……”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闲?

和着对方就是想在外殿坐着喝茶,顺便让她陪着……

直到现在也不知该说顾文君胆子大,还是性情与他人迥然不同,已经懒得再去猜想对方有何居心的赫连幼清站起身就要撵人。

“不巧,本宫不便,世子若无事,便退下罢。”

被徐嬷嬷‘送出’凤翔阁时,顾文君歪头打量着眼前的殿宇半天。

如果不是因为两人是同盟关系,估计赫连幼清压根就不会在明日邀请她去楼玉台祈福。

只是就是不知道,对自己反感的长公主是因为什么必须要短暂的和自己达成同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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