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这么定了。”
詹宁居内,秦沐瑶气的摔了一大堆的茶碗茶壶,吓得几个丫环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小心翼翼的在一旁侍候着。
萧洛枫进来的时候,便是满地狼藉,俊眉微蹙了下,道:“香雪,蓝鸳,赶紧收拾了。”
“是,主子!”两丫环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飞快的去做事了。
萧洛枫提步走到床边坐下,秦沐瑶侧着身子朝内侧躺着,肩膀不停的耸动着。
“沐瑶,怎么了?”
“……”
“宝贝儿,怎么又哭了?”
“……”
萧洛枫叹口气,俯身吻在秦沐瑶的脸颊上,轻语道:“宝贝儿,跟相公说说,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
“他凭什么把我爹关入大牢了?”
秦沐瑶转过头,哭的梨花带雨。
萧洛枫抿了抿唇,温柔的擦拭着秦沐瑶脸上的泪珠,柔声安慰道:“别哭了,现在我们处在弱势,他今天拿你爹开刀了,明天就可能拿你相公和四弟开刀,父皇被他攥在手里,我们不得不臣服于他啊!宝贝儿,你放心,我会救出你爹的,只是得委屈他在牢里先呆一阵子了。”
“相公!”
秦沐瑶反手抱住萧洛枫,喃喃的道:“我真后悔六年前没有听你的话,如果我回秦家乖乖的没有跑出去,就不会遇上萧洛宁,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
“宝贝儿,错不在你,即使你避开了第一次与萧洛宁的邂逅,你是我的王妃,他是我大哥,你们迟早还是会相见的啊,至少宫宴上就避无可避。所以,都是命中的劫数啊!”萧洛枫苦涩的扯了扯嘴角,感慨万端。
“相公……”
钦安殿。
萧洛宁看着手中的番邦国书,眉睫紧成了一团。
这个该死的番邦王,偏在这个时分来凑热闹,早两年不嫁过来,这会儿发的什么疯!
然而,他又没有任何理由来回绝,这两国联姻,牵扯着两国邦交,他现在安内都来不及,哪有时间来攘外?所以,他只能让番邦公主和太子来天朝,所幸,他们到达之后,不出意外的话他已经龙袍加身了。
只是不知道这个公主会选中谁呢?
萧洛宁端着茶碗,暗暗思索着,如果那五公主选中的人是萧洛枫,那么他就能名正言顺的一道圣旨解除萧洛枫与秦沐瑶的夫妻关系,反过来说,如果萧洛枫拒不做番邦驸马,便是抗旨不遵,破坏两国联姻,他还可借此一举拿下萧洛枫!
但是,如果萧洛枫同意娶了番邦公主,他便再动他不得,这斩草不除根,来年必争春啊!
犀利的眸子半眯着,泛着点点精光,他斩断他的羽翼,看他还能如何与他争春?
司徒剑和秦岩的兵权他现在解不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待他一登基,首先要做的便是一刀刀将萧洛枫的人剔除,换上他的心腹之人!
只要杀了秦中,然后命司徒剑和秦岩回京奔丧,他们断不敢不从,到时将他们二人扣押京师便是易如反掌!
一个可能性跳入脑海,萧洛宁紧了一下眸子,杀了秦中,秦沐瑶会不会寻死觅活?想到这儿,沉稳的命令道:“赵琛,传本宫口谕,皇上清醒,传召睿亲王妃和世子进宫见驾!”
正文 第三百六十九章 宣召,强逼沐瑶入宫
秦沐瑶在未央湖畔呆坐着,用手肘撑着头想着凌乱的心事。
香雪、蓝鸳、绿珠立于身后两米处,静静的陪着。
萧洛枫去忙事情了,详细的秦沐瑶也没问,只知道萧洛枫在暗中部署着什么。
“王妃!”
一声呼喊从远及近,拉回了秦沐瑶的思绪,回头去看,陈管家连跑带走的朝她而来,身后还跟着众多的御林军!
秦沐瑶心下一紧,匆忙站起了身,待陈管家气喘吁吁的在她面前停下,才故作平静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是宫里来传旨了!”陈管家小声说着用眼神指向那批御林军,“王爷不在,怎么办啊?”
“没事,我来应付。”
秦沐瑶淡然若定的望向那训练有素的御林军及他们的头领——赵琛!
赵琛在秦沐瑶面前站定,带头恭敬的单膝跪地,行礼道:“奴才叩见睿王妃!”
秦沐瑶淡淡的瞟了一眼,坐下,也不叫起,但也不做任何言语,完全当跪在地上的百来人当空气似的。
等了一会儿,赵琛有些心急了,拱手道:“王妃,奴才是来传旨的!”
“哦?传旨的?那就该我跪下了是吗?不过,我昨儿个不小心摔了一跤,伤了膝盖,恐怕跪不下了。”秦沐瑶面容恬淡,嗓音柔柔的,最后一个字说完,转眸望向赵琛,浅笑,“赵大人,我需要下跪接旨吗?”
“回王妃,既是您伤了膝盖的话,不需要下跪了,奴才会回禀皇上的。”赵琛低头回道。
“哦!你们起来啊!瞧我这记性,竟忘了你们还跪着了。”秦沐瑶恍然大悟的轻拍了下额头,一脸的歉然。
“谢王妃!”
赵琛起了身,身后的御林军便也谢过之后站了起来。
“王妃,皇上有旨,宣王妃和世子进宫见驾!”赵琛微微躬身,有礼的说道。
“皇上?”
秦沐瑶疑惑的皱了眉,“敢问赵大人,这皇上指的是我父皇呢?还是新皇?”
“这……”赵琛怔楞了下,似是没想到秦沐瑶会问这样的问题,但反应飞快的道:“新皇还未正式登基,皇上自然指的是世宗皇帝了!”
“哦?那我父皇醒了是吗?他能认得我吗?”秦沐瑶欣喜的问道。
赵琛眼神闪烁下,道:“回王妃,皇上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奴才出宫之前醒了过来,便差奴才来传旨。请王妃和世子即刻跟奴才进宫!”
“即刻?”秦沐瑶眨了眨眸,莞尔一笑,“赵大人不是说笑吧?上一次应召,我差点儿死在宫里,难道,赵大人是想让我再死一次吗?”
“王妃,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奉旨行事,请王妃不要为难奴才!”赵琛一惊,忙低垂着头说道。
“哼!”秦沐瑶一声冷笑,那一双似水清眸变得犀利,“赵大人,我秦沐瑶跟你明说了吧,我和我儿子不可能跟你进宫的,你也别想用强制手段,除非你抬着一个死人进宫,那死人就是我!”
赵琛一敛眉,加重了语气,“王妃,您要抗旨吗?如果抗旨,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您可以一死了之,但秦家一门的生死您都不在乎吗?”
“秦家一门?呵呵,我爹已经被你主子投进大牢了,你转告他,叫他狠狠心,把我娘我姐我姐夫我哥,还有我,都投进去算了,我们一家人也好做个伴!”
秦沐瑶似笑非笑的盯着赵琛,那笑容令赵琛打了个冷颤,稍作思考后,语重心长的道:“王妃,您这是在跟主子较劲儿!您听奴才一句,主子对您可以容忍,但是别的人,哪怕是王妃的家人,只要触动了主子的底线,主子是绝不会手软的,您这样固执,是在害您身边的人啊!”
闻言,秦沐瑶红唇轻勾,眯了眯眸子,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赵琛,你跟在你主子身边多少年了?”
“回王妃,十五年了!”赵琛错愕了一下,低头回道。
“哦?你说我固执?那你应该更了解你主子吧,你说他不固执吗?我看他比我更固执吧!你不要来劝我,有能耐就去劝你主子去,你把我的话转达到,哪怕他杀尽我秦家所有人,我都不会向他低头,我对他,非但不会有丁点儿的爱,也不会有丁点儿的恨,我把他当陌生人,当我生命里从没有存在过的人,他爱怎样就怎样,我不可能跟你进宫,也不可能让你带走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