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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儿佳妇(192)

作者: 旅者的斗篷 阅读记录

在她心目中公子就是神一般的人物,比那些庸医灵验多了,无论多棘手的事,公子一定都有办法解决。

谢子诀不知所措,比划了半天,大概意思是请郎中。

汐月道,“公子,奴婢刚刚为夫人请过郎中了,郎中治不了,唯有您能治。”

她好生纳闷,这些废话以前她哪里需要和公子说,近来每次夫人犯病,不都是公子给揉好的吗?

怎么今日公子跟失忆了一样,整个人呆呆讷讷的。

温初弦断断续续喘着气,低语道,“汐月,别为难玄哥哥,玄哥哥不知道的。去给我做一碗甜汤来吧。”

她口中干燥得很,这时候倒上瘾般想念那个甜甜的味道。

谢子诀来到温初弦面前,愧疚垂下头。

他在她手心写下三个字,对不起,乃是惭愧他不能替她纾解病痛之意。

他是读书人,又不会医术,怎么能治得了心口疼的病呢?

温初弦挤出一个苍白的微笑,示意他不要介怀。

其实这病很奇怪,只要不思及那人就好。她方才忽然发作,也是看到了水云居的夫妻石和秋千的缘故。

汐月端来了甜汤,温初弦一口饮下,感觉好受许多。

其实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愿喝这甜汤的。

据说这甜汤是那人亲手做的配方,她既已亲手将他杀了,报了大仇,就该把过往忘得干干净净,他留下的东西她也不应再沾染半分。

今日,着实迫不得已。

甜汤就像她的解药,一碗喝下去,她就能暂时平复心绪,抑制对那人的……动情。

谢子诀坐在一旁,忐忑不安地偷瞄着温初弦。

温初弦面容潮红,气色却憔悴,她这样子不像是生了恶疾,倒像是中了花楼那种催欢的合欢药。

但明知她一直在府上,绝无可能真中那种药。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她想念她原来的那个夫君,想得快要发疯,已经到无法抑制身体渴望的地步了,所以才这般幻想出疼痛来,如火焚身。

谢子诀忽然想起长公主说的话,感到一阵愤怒和耻辱,眼眶发酸,又要落泪。

自己不在的这些时日里,弦儿和那人已经成婚甚久,不知同房了多少次。

她竟对那人的身子形成依赖了,所以才这般痛苦,她自己还不承认。

真是……莫大的羞耻。

对她来说,也是对他来说。

他谢灵玄的妻子,却对另一个陌生男人欲罢不能,他就算脾气再好,也免不得气苦伤怀。

谢子诀冲了出去,要出去吹冷风静静,温初弦在背后急叫他,他充耳不闻。

刚才被温初弦用茶杯摔出去的郎中还没走,见谢子诀出来,讪讪上前去,将温初弦的病势说了一遍。

“小人虽不算名医,却也研习医书二十多年了。小人确信,夫人并无什么恶疾。”

郎中瞥着谢子诀脸色,弱弱建议谢子诀今后可以多陪陪温初弦。

夫人二十出头,成婚又不算太久,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

谢府虽是清贵之家,那事却也不能太克制,否则夫人这般被抑制着,迟早会真憋出病来的。

“毕竟您和夫人,也是一对恩爱夫妻不是。”

郎中话还没说完,谢子诀便悲愤地招手,叫人将郎中赶出去。

太欺负人了,欺负到人头上了。

郎中字字句句都在说,他自己的妻子,之前是怎样与别人鱼水之欢的。

他第一次这般恨。

谢子诀虽然苦恼不堪,却还是得强提精神,更换衣衫,进宫去见陛下。

他无精打采地回到卧房中,温初弦已经好些了。

汐月已将他要进宫见陛下的事说了,温初弦忍着难受起身拿来了衣衫,伺候谢子诀换上。

“玄哥哥进了宫暂时不要泄露自己的身份,也不要轻易和朝中旧友碰面,弄不好就会露馅的。”

谢子诀恻然沉下嘴角,露馅儿?

他本就是真正的谢灵玄,如今有人颠倒黑白,指鹿为马,需要谨言慎行、藏手藏脚的人反倒是他了吗?

这世道好不公平。

虽有点憋屈,谢子诀还是慢吞吞地点头,答应了温初弦。

温初弦对他浮现一笑,又拿来了鞋靴,与他穿上。

她是如此贤淑的,事事都为他着想,就是他从小到大都想要的贤内助。

可谢子诀细思半晌,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是了,她一直管他叫玄哥哥,却从没叫一声“夫君”。

难道她管那个人也叫玄哥哥,不叫夫君吗?

谢子诀黯然神伤。

……

浑浑噩噩地进得宫去,宫中还如以前一般富丽堂皇,却叫谢子诀感到无比陌生。

他听了温初弦的话,没敢冒然把自己的身份泄露出去,一路上谨小慎微,颇有种做贼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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