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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主婆的发家史(103)

作者: 萦索 阅读记录

于是偏着头,用小孩得意的口吻回答,“那是当然,元元是天才么!万中无人的聪明女孩!亦守其实不笨,比一般人还聪明些,可他跟我比,不笨也笨了!”咯咯笑了两声。

那边刘亦守朝她望了两眼,哼哼着,看文言文越发不忿了。

刘涛涛也笑了,大言不惭什么,成年人做起来让人反感,可小孩子,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小孩,只会惹人疼爱。

“那元元,你告诉姑父,你会跟亦守一辈子么?”

“这个,我也不知道。”高静媛睁大清澈的眼睛,“姑父,表哥会一直听我的话,信我、疼我,不欺负我,也不准别人欺负我吗?”

刘涛涛呵呵一笑。轻轻摸着高静媛的头,

“他会的,他一定会的。”

语气很轻,却有一股决然不改的意味。

……

天天半夜学晦涩难懂的风水学入门,以至于天天睡懒觉。这一日早上,高静娇咯咯大笑的撞开门,冲到静媛的床上,把小冰手塞到堂妹的脖颈里——十恶不赦啊!

静媛怒了,跟堂姐大闹三百回合,累得气喘吁吁了。才想起问怎么回事?一大清早跟打了鸡血似的。

“姑姑收到书信,说长房二伯娘离家出走了!”

“啊?”

高静娇得意,“事情闹大发了!二伯娘让人把她的嫁妆都带走了。说是要跟长房断绝往来。我爹想去拦,可惜拦不住啊!二伯娘横刀立马……”

“别乱用成语。你知道什么是横刀立马?男人做起来威风凛凛,女人做了就是母老虎。快换一个词。”

“呃,好吧。二伯娘虎虎生风……”

“还不如横刀立马呢。快说怎么回事吧!”

“就是那事啊,给娥姐过继一个弟弟。二伯娘死活不答应过继她的儿子。还跟丰伯父是,过继她的儿子,除非她死!”

高静媛抚着额头,“又是这事!”

正常来讲,没有女人愿意把自己的儿子拱手相让,叫一对死人为亲爹亲妈。叫自己“婶娘”,接受不了啊!

“大伯父肯定很难过生气吧?”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娘托人传话过来。叫我不用急着回去,在刘家多住两天。咯咯,我还以为他们今天会派人来接我回去呢!”

“行啊,反正你回去了也只会添乱战凌九天!”高静媛毫不客气。

被嫌弃的娇娇也不恼怒,咯咯的得意笑道。“你就嫉妒吧,我觉得最近一手对我比对你好哦!”

“哼!”高静媛不屑。

娇娇抓着她的头发。用手指绕啊绕,漂亮的杏眼眯起来,“一手一肚子坏心思,以为这样可以挑拨我们姐妹感情。元元,我们再给他点教训吧!”

“这几天不行。”高静媛打了个哈欠。可怜刘亦守夜夜背诵,还没背好,哎,姑父一定比较头疼吧。

“那等姑父走了?”

“嗯?谁告诉你姑父要走?”

高静娇随意的说,“今早姑姑说的,要去比荆南还远的地方做生意。我问姑姑,做生意不是下等人做的吗?姑姑说,一般来说是,但跟外邦人交换货物就不是了,只有官府认定有资格的,才能走这一趟呢!”

“外邦?外国人?”高静媛有点理解刘家被那么多巨贪贪墨了这些年,还没有被掏空了。这个年代,跟外国人做生意稳赚不赔啊!

忽然,她眼珠一转,想到一件大事,“快起来,快起来!”

“干嘛啊?你不多睡一会儿?”

“睡个头!咱们赶紧去姑父哪儿,趁他还没走要东西啊!”高静媛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催着娇娇给她梳头。

“啊,你个财迷,要东西急什么?姑父走了还有姑姑呢!她那么疼我们两个,慢慢磨就是了。你还怕她不给。”

“这次不同,我不想帮你要,你看上的金钗珍珠了。我想托姑父,从外邦友人那里带点东西回来!”

“什么东西?”

“种子,玉米土豆辣椒,什么都好。农作物没有,花种树种也行,最好都是咱们没有的,物以稀为贵,一定能派上用场。”

高静娇是不懂那些,但她跟堂妹身后习惯了,“行,我帮你,但得了好处咱们二一添作五!”

无语……高静媛看了娇娇一眼,“好好,给你陪嫁成不成!”

两姐妹飞快奔出如意轩。

与此同时,从上京城来的一队车马,停在大通河的码头。傅胤之注视着滚滚宽阔的河水,暗想,顺利的话,一个月后他就能把高家人带回京城。

时间算不上紧迫,他想起上次遇到的“问苍生”,高人难得一见,尤其是世人还不知道其赫赫本领的时候。这时寻访,对他日后的声名也有极大好处。因此傅胤之没有立刻奔赴云阳。

可惜他去晚了一天,问苍生从刘家回来,想到刘涛涛压根没有听他的话,把祸水“林方兵”送走。他对自己的相人术有实在把握,急急忙忙收东西走人。

傅胤之去的时候,刚好人已经走了,留下话语说“平洲不能呆了,最多三五年,必有大祸!”

无稽之谈,被周围邻里笑话了几句。

“大祸?”

傅胤之开始也不信,觉得能有什么灾祸?永安前五年,只有一次有头无尾的“宫变”,其余连在史书上记上一笔的资料都无!

不对,有一次!

傅胤之脸色一变,手都在不知觉的颤抖——不会这么巧的,让他碰见了吧?

第十章 灾难来临

历史对后人来说,从来都是烟雾朦胧、似是而非的,因为书写它的笔掌控在胜利者的手中,自然是谁拳头大、谁势力雄厚、谁当家作主,史书就偏向谁。

傅胤之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因为他无法从后期的“历史”得知些什么,只能靠着搜索浩瀚的记忆,回忆耳闻过的只字片语。很不幸,抽到两个字眼——瘟疫。

是的,前世中平洲等地爆发过一起重大的瘟疫。但时节是在冬末,没有夏疫传播得广泛,而感染的人也不都是必死无疑,大约有两成幸运的人活下来了。因症状跟风寒差不多,头晕、恶心、出汗、浑身无力。最开始根本没有人相信这是时疫,没有防范。

这次瘟疫到底造成多少人的丧生,没有确实的统计数目——知州陆安扬放了一把火,把平洲境内纳税的商户农户贱户户籍一把火全烧光了。由始至终,官方都不承认有瘟疫出现过。

傅胤之是土生土长的上京城人,在前世,此事发生时间他正在埋首苦读科举呢,自然毫不知情,也不会有人多嘴告诉他。官方各种文献上都看不到这次瘟疫的详细信息,他是二十年后离开家族的旅途中,遇到一个幸运者,一夜交谈下来,才知道当年的惨状!尸横遍野!十户九空!求助无门!

而隐瞒惊天之事的陆安扬分毫无损的继续升官发财……八大世家之首陆家的子孙么,自然有些特权。也是从那时起,他开始反思自己生在八大世家,一叶障目,看不到的是什么了。华服美食,视为理所当然;奴婢成群,视为物件猪狗。或用或弃;把自身看得极重,高高在上,仿佛站在云端上,对地位高于自己的人屈膝媚颜,对地位低的人则肆意践踏打压。

看似活得恣肆骄傲,其实多么可怜!

可怜到剥开妄自尊大的虚荣面具后,苍白得只剩下一屡孱弱灵魂,回忆一生毫无值得纪念的,毫无建树。所有的记忆,就是升官发财。以及怎么陷害挡在升官发财路上的障碍,没有任何亲情,没有友情。什么都没有,连一条可以信任的狗都没有!

站在大通河码头上,傅胤之望着滚滚河水,记忆起三十年后再来这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多么美好啊。情不自禁让人生出隐居此地的念头。可今年……它是死地。

瘟疫没长眼睛,不分富贵不分善恶,否则陆安扬至始至终都在平洲,怎么没死?从某种几率上说,任何人进了平洲后,谁都有可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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