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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头顶有点绿(138)

食饱餍足,她慵懒的身姿倚靠着雅间的窗台往外抛了视线。

窗外下着雨,河道里浊黄的河水也变得急端,道上一座拱桥下, 挤着几个正在躲雨的书生。

兴许是起了争执,夭桃瞧见几人似乎正在相互推搡指责。

有个姐妹视线跟着她往外, 唇角讥笑,“都说书生斯文儒雅,我却瞧着他们现在跟地痞流氓差不了多少。”

夭桃转眸收回视线, 懒懒伸着腰肢, 念了一句, “长得难看。”

另外几个姐妹好奇,便相拥而上, 纷纷转颐看向窗外的桥下。

“都是一些凡夫俗子, 何况人家手里捧着书画,哪里能让雨淋湿了自己的宝贝?”

“你看, 你看……真是粗鲁……”

“还把别人东西给扔河里了,啧啧啧啧……”

夭桃闻言, 百无聊赖的抬了眼皮看了看, 有个白袍书生正狼狈的从河道里上来。

他下身湿濡, 怀里紧抱着东西,稍稍抬头朝酒肆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淡定从容的从桥底下走出。

“姐姐!”有个姐妹指着书生叫了一声,“长得好像是你要找的人!”

“他朝这边来了,估计想要避雨!”

夭桃托腮,眯着眉眼,视线定格在朝酒肆方向而来的那人身上。

男人一袭白色衣袍,墨发高束,发间一条发带垂下,面如皎皎之月,虽然袍角湿濡,可依然风姿如玉树。

须臾,夭桃起身,缓步走出雅间。

“姐姐你去哪儿?”

“去劫了他。”夭桃满心雀跃,在林家时,她看中了来给林老员外献画的一个白面书生。

林老员外唤他,夏子卿。

但那时她还有事在身,所以任由他献画后离开了林家,之后再也没有遇见过。

今天运气好,她再次遇到他,这次,她一定要将他列入自己的囊中之物。

几个姐妹面容兴奋,随后跟着起身下楼。

一楼处,酒香四溢,座无虚席,更多是为了避雨而来的客人。

夭桃下了楼,一眼便看到刚挤进门口的男人,她心思翻转,又花了钱在厅堂里找了个位置重新落座。

几姐妹未带帷帽和面巾,花容月貌一览无遗,不少宾客纷纷朝这边投视。

但男人似乎不为所动,连个眼角都不给,这让夭桃微微蹙眉。

男人怀里抱着他的画卷,站在过道里,视线扫了一眼厅内,随后往旁边一桌靠了靠。

“这位小哥,能否方便让小生挤一挤?”

“不方便!”

被人拒绝,他便继续往前,“这位……”

“不方便!”

小优看着此景,噗嗤一笑,抬头看到夭桃神色,便吐了吐舌头,“我憋不住。”

夭桃眼眸微闪,对小优道:“去告诉他,我想买他的画。”

小优从善如流,不过片刻,她便将男人带了回来。

夭桃看着男人怀里的被搂紧的画,赧然一笑,“郎君坐。”

男人耳尖发红,垂首朝她作揖,“小生听闻小娘子是想要买画?”

夭桃微微抬眸看着他,唇角一勾,“是啊,不日便是我祖母八十岁的寿宴,我想买副画送她,以表心意。”

男人微微抬眸,瞬间便撞上女人幽深噬魂般的双眸,他立刻垂首,“小生的画不过是随意而为,难登大堂之雅,如此重要的寿宴,寿礼小生建议娘子还需要细心挑选。”

“多谢娘子抬爱,小生告辞。”

夭桃:……???

“书生你什么意思?”小优闻言脾气直接上来,有多少男人看到她们恨不得跟着走,他倒好,想要买他画还被拒绝?

夭桃朝小优摆了摆手,“我小妹不懂事,郎君莫要怪罪。”

她眉梢堆积着笑意,笑容里带着几分戏语,“郎君既是卖画,哪有我买你不卖的道理?莫非是看不起我的银子?”

“是啊,书生,你为何拒绝?”几个姐妹异口同声。

难道这些文人觉得这样就是傲气了?

有不少宾客一脸嫌弃的看着这个白面书生,觉得他不解风情,哪怕不卖画,也不应该这么快拒绝一群美艳的娘子。

“娘子误会了。”夏子卿微微提了一口气,眼前几人衣着华丽且气质端庄雍容,一看便是出自富贵之家,若真想要送礼,又怎么会随意买这种寒酸的画?

“小生觉得……”

很快,有姐妹打断他的话,笑道:“你这书生真有趣,有钱不賺还往外推?”

“就是,这是什么拒绝的理由?”

小优微微蹙眉,觉得这个书生太不知趣了,“我姐姐说要买画就买画,你怎么这么啰嗦!”

“算了。”夭桃轻扯着小优的衣诀,面容露出一抹失落,“郎君既是不想跟我们做成买卖,就不要难为他。”

几姐妹闻言有些诧异,夭桃向来看中了就要势在必得,怎如今就随了男人的愿?说不卖就不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