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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昏君求死不能后[双穿书](267)+番外

作者: 张参差 阅读记录

祸头死了,还剩下文煦。

文煦有一股子阴狠劲儿,为了保全自己,曾经连亲爹都能舍了去,表面上文质风雅,对任何人都谦和有礼,他官阶不高,待人接物甚至是唯唯诺诺的。

可实际上,他心里谁都不爱。

更甚他对文亦斌还存有几分恨意,眼热父亲高官厚禄,不拉他一把。打着亲爹的旗号恶事做尽,实打实大尧坑爹第一人。幸亏,白昼不糊涂。

前尘不论,光是他辅助白袁私藏死侍,参与弑君谋逆,依《大尧律》便该是个刮刑。

文亦斌听到这消息写了万言的血书陈情,把文煦一半罪责揽到自己身上,另一半罪责归咎于自己教子无方。

事至此时,他对儿子依旧只是溺纵。

天下父母心可怜,可怜之余,谁来怜悯方妙儿这样的女子,又有谁来怜悯那些被问道心丹闹得家道败落的人们呢?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说一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是给文煦的公正,但法度众生,不能因为一句因果劫数就没了公理道义。

最终,白绫一条让文煦了结在府上,留下全尸算是给了文家周全。

文亦斌皇室外戚的名头顶了多年,终于捐尽家财,引咎辞官。

起初他与白袁和瑞王交好时,雄心尚存,而后越发明哲保身,终于还是一朝尽毁。

白昼自回宫来,已经十余日了,眼看要到除夕。

没了远宁王的帮衬,他带着内伤,日理万机,忙起来顾不得多想,待到朝露殿夜深人静时,他偶尔会悲观——王爷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何时才会醒来呢?

看不到尽头的等待,最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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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宫宴前,白昼当着群臣的面,把夏司星传召来,姑娘坐在木轮椅上,听皇上为夏嘉正了名——内乱旧事,夏将军蒙冤被害,先皇冤罚夏家,是错事。夏家遗孤忍辱御前告状,牵扯出白袁颠覆大尧社稷的狼子野心,虽然一度迷途不知归处,却终归救驾,功过相抵。

暂时不赏不罚,先把伤养好了再说。

夏司星听到“是错事”三个字时,已经泪流满面。

正名事罢,剩下的便是除夕宫宴的场面应承事。

白昼也素来会应承这些,他的心情被灯红酒绿浸润,应承应承,就变成了宣泄。

群臣起初觉得乱事初平,扶南和占环也都发国书来贺岁,这个年喜庆。

而酒过三巡,就觉出微妙来了。

无论是谁向皇上敬酒,他都照章全收,没人敬了还要自斟自饮,端起杯子来笑呵呵的说几句吉祥话。

皇上的眼睛长得像花瓣一样,酒气逐渐给花瓣描晕上一层浅淡的粉,衬得他眼睛里晶亮湿润,可细看,才发现底子里是一股悲意。

好像一片落花逐流水,春意飘摇不知归处。

终于,一个个儿人精就心知肚明了:

无论朝露殿里躺着的那位和白袁是何关系,都不重要,二人在前朝发落了楚言川和岑齐,更是一唱一和,早就真心相付了。

群臣便也开始心疼起皇上来。

即便众人不知道他用王爷特制的药作践过自己身体,也大约听说了他身上还带着内伤,一个个好言相劝,让皇上早日回后宫安寝。

归其,皇上在这年的除夕夜宴上,是被众人“哄”回寝殿的。

朝露殿里,王爷依旧睡在床榻上。

他已经被伺候着修面梳洗过,换上一件崭新的水蓝色寝衣。

衬得他气色好多了,人又变得清俊起来。

白昼梳洗过后,打发了布戈,独自打着晃在床榻边坐下。

“除夕了,生日快乐,简岚鸢。”

他凑到医生脸颊旁,在他唇边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看着王爷半晌,终于自嘲笑道:“果然童话里都是骗人的,睡美人。”

说着,他自腰间摘下紫竹箫,拨弄着王爷亲手刻的箫坠子出神片刻,便轻缓的吹奏起乐曲,依旧是《待君归》。

但君何时归呢?

乐曲勾人心绪,情到深处,白昼难以自持,一口气急了,本来渐好的内伤又突然造作起来,扯得胸口一阵闷痛。

乐声骤停,他忍不住低哼出个极短的气音。

正按住胸口等疼痛衰减,毫无防备的,腰就被人一把捞住了,紧接着被人带进怀里。

那人身上沐浴过的清香被体温的暖蒸出来,环绕着白昼。

他单手圈着白昼的腰,把人搂在胸前,另一只手轻车熟路的把脉:“李太医也真是的,你这伤,他怎的还没给你治好?”

白昼脑子一瞬间断弦,也不知是酒气上涌,还是这人怀抱温香醉人,总之是五迷三道的傻在王爷怀里了。

王爷搭完他左手脉搏,又极为娴熟顺溜儿的把人往左边臂弯里一揽,去摸他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