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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昏君求死不能后[双穿书](144)+番外

作者: 张参差 阅读记录

意思取自“乐莫乐兮新相知”,之所以定义为“堂”,是要点明这里与那些馆院不一样。

乐兮堂从来极少接待不速之客,向来都是大户公子、小姐,与指定的琴师歌舞者约好,再做前来赴约之姿,或闲话饮茶,或当真拜师学艺。

结果越是难约、条件苛刻,越受追捧。

一时间,在都城的贵胄圈里,还炙手可热起来。

只是这一日,华灯初上,乐兮堂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守门人依稀认得,这位是前些日子,陈星宁陈大人亲自带来的大贵之人,后来几人离开时,东家亲自送出去好远。

便不敢怠慢,赶快让引路小厮把人带到厢房里看茶稍待,着人去知会东家。

文煦匆忙赶到时,便见王爷在花厅里摩挲着茶杯怔怔出神,他都进了屋门,王爷依然没有察觉。

上前行礼,远宁王才惊而回神。

不好意思的向他笑笑,示意他不必多礼。

文煦正抓着这当口,偷偷把王爷仔细打量了一番。

君子如玉便就该是他这番模样,精致得恰到好处。只是今儿个,他身上沾了些突兀的酒气,看他迷顿的神情,文煦试探着问道:“叶先生今日心情不好?”

心事被戳穿,王爷脸上的讪笑之意更浓了几分,叹道:“让煦兄看笑话了。”

文煦正想要跟皇上、王爷套近乎的,便正色答道:“先生这是说的哪里话,但酒您不能再喝了,”说着,向身后的小厮吩咐,“去煮一碗醒酒茶。”

远宁王抬起胳膊,闻闻衣袖上的味道,自嘲笑道:“是在下……贪杯了。”

带着几分醉意。

文煦心思动了动,觉得自己料想出个大概,道:“先生是……因为白公子不痛快吗?”

“白公子”二字他说得很轻。

但远宁王眼神明显略冷滞了一下,文煦顿时心里生寒,忙道歉:“是小人失言了,先生此来只管舒心就好。”

远宁王看他片刻,摇头叹气,终于松心一笑,道:“煦兄不用紧张,确实是因为阿景。”

他二人关系不一般,看来是真的,管皇上叫阿景,只怕也只有远宁王了。

只是传闻中,皇上喜怒无常,脾气怪异,行为荒唐,王爷若是想拢住皇上的心,手段委蛇定然要多于真情实感。

只听王爷继续道:“心里想着别扭,只想出来逛逛,不知不觉就遛到你这来了。”

文煦腹诽可以,嘴上可不敢再问皇上的是非,只得静静陪着,由得他爱说不说。

王爷幽幽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他呀……有时候闹得我喘不过气来,可是他身体不好,我又总得顾及着。”

话说到这,门口一个轻柔的女声,道:“人有七情六欲,欢喜烦闷都是常事,想松心的时候,就来坐坐。”

正是方妙儿端着一碗醒酒茶,翩然进屋。夏日清风一般轻柔的飘过王爷身边,带过一阵暗香,糅混在王爷身上淡淡的酒气里,让人顿生迷醉。

她放下托盘,向王爷飘飘下拜,什么话也没说,满目含笑的把醒酒茶端到王爷嘴边,静静的等他张口喝。

方妙儿上次见远宁王一面,就觉得他该是不喜奢华的,是以这次打扮得也清素,极淡的天青色衣裙,外套着一层薄如蝉翼的黛蓝衫子,衣裳层次顿生。一头乌发点翠未着,只簪了一颗浑圆的珍珠,手腕上也戴着一串南珠手串,搭配得用心。

远宁王轻轻推开姑娘还擎在他唇边的手,笑道:“妙儿姑娘心思通透,模样也越发雅致了。”

方妙儿嫣然笑了,面颊耳尖染上一层淡红,轻声道:“先生喝了酒,还是把醒酒茶喝了吧。”

王爷接过碗,却转手就放在身侧的茶几上,摇头道:“每日里清醒惯了,难得糊涂,”说着,他看着方妙儿,笑道,“有些人接触深了,事看清了,个中滋味尝罢,可能就没有那么美了。所以晕乎着也不错,姑娘觉得呢?”

同一句话,不同立场、阅历的人听,总是能听出不同的意思。远宁王说这话的初衷,其实是敲打方妙儿一番,他现在闹不清这姑娘上次对自己明里暗里的示好,是为了攀上王爷的高枝儿,还是别有所图。

但方妙儿刚才在门口听见王爷和文煦的对话,只觉得是王爷在感叹和皇上的关系,看似得盛宠,让人艳羡,其实鞋子穿在脚上,舒不舒服自己知道。

她嫣然笑了,顿时笑靥如花,道:“先生有烦心事,能来乐兮堂,起码说明这儿是能让先生松心的好地方,先生想念了,常来就是。”

文煦想起上次方妙儿那个“分糖”的理论,便向王爷道:“小的还有些琐事处理,去去便回。”

王爷略显局促,迟疑一闪而过,还是应道:“煦兄不必费心照应,”说着,向方妙儿笑道,“在下想念妙儿姑娘的天籁仙音,不知是否有幸,再请姑娘唱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