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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红杏入墙来(出书版)(13)

可恶的妖孽品检完该死的妖精,总算该谈回正事了。

「你的身体还算差强人意,本王勉为其难收下,三年,不能例外。」宋烨语气淡淡但话语坚定,不容讨价还价,表面仍未露出明显情绪,令人猜不透真实想法。

口吻说的好像柳寄悠强迫自我推销,他大发慈悲好心买下似的,虽然事实相差不太远,可柳寄悠听来,还真不是滋味。

「可不可以两年就好?」柳寄悠还想再讨个价。

「三年。」斩钉截铁,没得商量。

哎,好吧,三年就三年,反正只多一年,就当是半买半相送好了。柳寄悠没奈何的摸摸鼻子,不认也得认。

三年协定,自此成交。

买卖,是一种需要勾心斗角的技术活,当卖方急于贩卖手上的商品时,买方不能显出对商品具有浓厚兴趣,要表现得可有可无,甚至嫌东嫌西,才容易杀价,继而抓准时机,见好就收,不能一味的往下追砍,否则可能会惹恼卖方,干脆不卖了。

不过对宋烨来说,只要他想要,就算对方不想卖了,他还是会采取强买强卖的手段,非得到不可。

其实宋烨并不真想和柳寄悠杀什么价,也没啥好杀的,就只是心血来潮逗着好玩罢了,看那一双眼眨巴眨巴的,盛满央求地注视他,竟生了想欺负欺负的坏心眼。

至于「品检试用」,柳寄悠果然没叫他失望,不论身体或反应皆很合他意,他非常期待往后将获得的许多乐趣。

「王爷,关于赵家的事……?」柳寄悠欲言又止的探问。

「本王自会处置。」

赵家提亲的事,宋烨常然有所听闻,而如他所料的,柳寄悠果然来找他了,图的什么,他哪会看不出来,多胆大妄为。

要玩心机,谁能玩过他,不过却没料到他还未提出交换条件,柳寄悠就先把自个儿标价出售,其至怕他不买帐而急着倒贴,宋烨心中不住暗暗的笑,瞧这孩子多傻多可爱呵,或许想先下手为强,事实却是自投罗网呀。

他顺势而为,只用手吃了两回重口味的豆腐,试试手感是否仍为记忆中那般好,并未猴急的就地正法,总要真正到手后,才好高兴怎么玩怎么玩的为所欲为,免得先将人吓跑。

他想,不能再像上回那样,二话不说就把人压在床上,翻来覆去大干特干,兽性大发的结果就是一觉醒来之后,人逃走了。

查出柳寄悠的身份易如反掌,用不到一个时辰,便能对他的祖宗八代了如指掌,至于此次来汾临县到底真是顺路而已,或者特地来找他?而柳家那批粮货不明不白压在渡头这点,是否与他有关?此间疑问只要他不讲明,无人知晓真正的答案。

能确定的是,对他而言,柳寄悠的身体极至美味,事隔多时,抚玩起来的感觉依旧好得不象样,异常适合他享用,错过了实在可惜。

「王爷,草民还有个恳求,容乞王爷成全。」柳寄悠最后再道。

「说。」

「柳家有批粮货扣在渡头出不去,望请王爷能替柳家稍行通融。」

「嗯,本王知晓了。」

「多谢王爷。」

这桩买卖双方怎么想都划算,一方付出肉体做为代价,一方给予所求的帮助疪护,你我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如此这般,柳寄悠自荐入王府当男宠这事儿,就这么用活色生香的方式完成协议了,何者得何者失,犹未可知。

柳寄悠逹成目的,告辞,脚步略感飘浮的回家,虽然顺利的将自个儿推销出去,可心里却有种不太踏实的、说不出感觉的感觉。

咳,倒没想到五王爷记得一年多前的事,实话实说,那时他是故意去撞他的,欲借机接近这个俊美如神的男人,本想先来往几次观察观察,再寻机邀他同床共枕。

料不到当日马上被狠狠的吃干抹净,数不清宋烨总共要了他几次,只记得他们近乎两只发情的野兽,用各种伤风败俗的姿势翻覆不休,沉溺于前所未有的疯狂情欲中。

隔日,带着一身酸疼和红肿不堪的后庭悄悄跑了,然后向二姊告辞离开渭阳城,那时尚不知宋烨的真实身份,认为必定有太多人想爬上这个俊美男人的床,他不过其中之一,萍水相逢春风一度对那个男人来说,应该不算什么,转身即可忘怀。

偏偏,还记得,似乎连相遇与欢好的细节都没忘,轻易挑起他埋藏在身体最深处的,那种纯粹的肉体的至乐欢愉……

到底五王爷是他的天遇贵人,或其实是命中克星?他心想,要当这个男人三年的男宠,会不会有去无回啊?

关于这个有点两光的问题,答案于三年后自会揭晓,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宋烨目送柳寄悠的背影离去,眼神若有所思。

对于这个人,莫名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情绪,也许是不甘心一年前曾被他「始乱终弃」,才会来到这里,设下手段想叫他付出代价。岂料,曾经预想的种种手段只施行了一二,人就傻傻的自投罗网了,完全谈不上煞费苦心,甚且可说得来全不费功夫。

一次投怀送抱,一次自投罗网,柳寄悠,不管你是无心插柳或刻意为之,本王都不是你可以算计戏弄的对象,你要付出的代价,绝对比你能想到的多更多。

拿起剩的饼掰碎了,洒入水池,看着贪吃的锦鱼争夺抢食,轻唤:「来人。」

一名下人迅即出现,恭身道:「王爷有何吩咐?」

「把这池子里的鱼全杀了。」

「是。」

吃了那个人的精水,只多活几年也没什么意思,本王就大发慈悲,让你们这些畜牲直接升天吧。

(注)养瘦马:古时人贩子买来贫家幼童,依据各人秉赋品貌从小培育,养大之后,再卖给大户人家做侍妾或奴婢。

第四回 十日忙杀游春车

应该如何向家人说明,又是件颇困难的功课。

柳寄悠返回柳府后,踟蹰思量好一阵子,先做好遭责骂的心理准备,才对还在为赵家烦恼的父兄说:「爹,大哥,赵家的聘礼抬去还吧,我已解决这件事了。」

两人疑惑,柳寄怀心下生起不好的预感,弟弟的先斩后奏常使他们哭笑不得,问:「你如何解决的?」

柳寄悠迟疑一会,模棱两可的回答:「我要跟五王爷走,去三年,五王爷答应要收我……当门客。」

柳老爷一时反应不过来,以为是耳背听错,身份为「王爷」的这种人向来天高皇帝远,大多数平民压根儿见识不到他们是圆是扁,想不到儿子就碰上一个,还要跟人家走?

「这就是你之前说的,可一劳永逸的方法?」柳寄怀皱眉,不由心里怀疑,几乎能确定他与五王爷应是旧识,否则不可能只匆匆见过一回,就敢冒然去找人,而且不仅没被拒于门外,甚至答应收他。

「嗯。」柳寄悠无意识摸了摸鼻子,眼神闪烁不定的撒谎,说不出实话,说他不是去当有机会光宗耀祖的门客,而是可能让祖宗蒙羞的脔宠。

「三年后赵天羿若还纠缠你呢?」柳寄怀再问,敏锐察觉小弟的神色有异,摸鼻子是他企图隐瞒什么时才会出现的小动作,这事必有蹊跷。

「到时再说吧。」柳寄悠语意敷衍,谎言愈说愈惭愧,不自觉又摸摸鼻子,作贼心虚,都不敢直视大哥了。

柳寄怀听他语焉不详,目光犀利的端详他,眼尖发现他的颈侧有枚可疑瘀痕,只要是识得情事的人,多能猜出这痕迹是怎么产生的,蓦然联想到五王府后院收有男宠,听说即是三年之期,前后连贯一想,当即猜到柳寄悠干了啥个么蛾子,不禁怒从中来。

他们家的宝贝弟弟竟然把他自个儿给卖了?!

「跪下!」柳寄怀暴然怒喝。

稳重的柳家大少爷甚少大发雷霆,更别提是对心肝儿么弟大声咆哮,柳寄悠一惊一乍,心知谎言被大哥视穿了,而且惹他生大气了,噗通一声跪下,可怜兮兮的唤:「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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