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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生香(53)

作者: 绵绵不吃草 阅读记录

“爷,今日云烟小姐和莫小王爷在街头见了面,云烟小姐赠了平安符给他。”暗一一膝着地,握拳禀告。

“啪”新买的白瓷盏碎了,裴十安拿帕子擦了擦手,凉薄的说道:“谁买的瓷盏,粗制滥造,扣一月月例。”

莫衡,裴十安站在窗边,眸色暗暗,似有暗流翻滚。

他取了书案边一书卷,备了车马向兵营驶去。

“禀莫帅,镇北侯府世子在门外求见。”一士兵浑身甲胄加身,一膝跪于地恭敬地说道。几日前兵营的弟兄们本还瞧不起这酒囊饭袋,私下觉的这温柔乡里滚惯了的人上了战场就是送死。

但校场上,吴千户为首的一群老兵们彻底被打服了。

“哦?”莫衡扬了扬艳丽的眉眼,裴三竟会主动找自己,可真是稀事儿,继续看桌上的舆图沉声说道:“让他进来。”

掀开兵营一围帐,裴十安走了进来。看着往昔那人仿若又回来了,红衣张扬,意气风发。

裴十安着一袭藏青色的斓袍,递上一卷书信,说道:“这是裴家百年来收集的凉贼秘幸,我知你从前跟着爹知晓许多。”

莫衡放下狼毫,接过书信,看向裴十安依旧温润,嘴角带笑。他斜睨了一眼,“我可不是为了你,我是为大齐的子民还有心爱的人而战。”

裴十安笑的浅浅,“我知,望二哥此一去击退凉贼,凯旋而归!”说了这句话便转身离开,温润的声音在营帐外头传来:“等二哥归来,十安与云烟应以成婚,定为二哥接风洗尘。”

“哼,臭小子。”莫衡将书信放至书案上,一撩衣袖坐下。他就知道这小子来,肯定不单是送书信,从小到大披着张好皮囊,内里却是坏的!

别以为叫自己一声二哥,便指望自己能原谅他,还有阮阮。莫衡眸子暗了暗,若自己能回来,定要用尽百般武艺讨得她欢心。

裴三那小子除了装的一副翩翩公子模样讨人欢心,那副皮囊哪比的过自己。莫衡臭屁的想着。

景仁二十八年,隆冬将至,齐王府莫衡任三军主帅,打开城门赴漠北,迎战凉兵。阮衍也上了战场任协军校。

城楼上,白芍一手撑伞为云烟挡住天空飘落的点点雪花,看着下方密密麻麻出城的铁骑,大公子着一身甲胄扭过头冲云烟笑,一口白牙耀眼。

莫衡似有所感,一身黑甲也掩不了周身风流。黑色骏马皮毛油光华亮,身形健壮,莫衡勒紧马绳,在城门大开前一刻回首,看见他心心念念的姑娘。

白色的狐裘披风,白嫩嫩的柔夷摁在城楼上,也摁在他心头。

边上世家子弟大喝:“祝我大齐士兵凯旋”,沿边百姓也跟着喊,一声一声直震苍穹。

收回最后一眼,莫衡驾马先行出发。

乌压压的大军从城门出,直到再也看不见,“小姐,我们走吗?”白芍看着身边人望着远方出神问道。

“好”白芍搀着一步一步走下城楼。

前些时日做了个怪诞不经的梦,梦里自己一家没有出过临安,爹爹也不曾做到尚书令,反倒早早去了。娘亲和自己在国公府那座大宅里苦苦谋生。

哥哥想参军谋得前程,带娘亲还有自己出府。却不想被让算计了去,筋脉断裂,双膝以下没了知觉,每日里郁郁寡欢。就这样在一日连绵阴雨日跌进湖中,尸体都被泡肿了才捞上来。

至于自己,和十安哥哥根本没有婚约。

阮国公府老太太想将自己送给国子监祭酒做妾,好换来后续子弟荫蔽。

大红花轿上,自己看不清,但好像听得外头刀戟相向,有人抢亲。

再如何,自己便被白芍喊醒了。喝下安神汤,再也没梦见什么了。

回到府后,云烟有时会去上香,为边关将士祈福。好在过不了多久便传来捷报,首战告捷,凉兵弃兵而逃,夺回庆门关。

临安至漠北几百里路,将士暂时休整,为乘胜追击。但大齐忍气吞声这么年,裴家旧部还有边关众人都像打了鸡血,不肯放过这般好机会。

燕王自知大势已去,勾结蛮夷想以里应外合之势篡位。

漠北,莫衡带人击退凉兵,签下百年不再犯的条款。正想扎营几日,传信给圣上不日归京。但南边忽袭来大批人马,铁骑数万。观马上人,袒胸露乳,结辩子束以珠串,竟是偏安一隅的蛮夷。

数年前的事今日又要再经历一遍吗!莫衡取了一坛酒,朝天饮尽一手摔落在地,举起红缨枪,枪上鲜血凝固,声音低沉响亮:“众将士听令!摆阵,余下人随我杀!”

临安也不太平,燕王将养的私兵整合,尽数攻入城门,直捣皇城。

好在事先早有防备,三皇子清君侧,请君入瓮,将叛贼燕王旧党捉拿了干净。圣上年老体衰,又服用过多丹砂,此番事了后日日卧病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