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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芜姜(194)

萧孑扯住芜姜的袖子,把她一臂拖进了怀里:“棺木取来给你,然后你呢,答应我的什么时候给?除了银票。”

“我答应过你什么?”芜姜问着,忽而抿了唇。

萧孑轻咬她耳朵:“谁拿了你母妃的棺木你就委身于谁……这不是你应下我的么?说,今晚穿成这样是不是想勾引我?”

这问题其实不用回答,只看她涂了胭脂的唇儿便一目了然。娇蛮的小馋妞,上一回叫她‘吻’了一次,硬是两天不肯搭理人,这一回偏要听她自己开口。那清劲指骨隔着素纱,在芜姜的腰谷若有似无勾弄着,偏就是不肯亲近下来。

他好像天生是坏,对这些事无师自通,那戏弄人的花式信手擒来。芜姜耳鬓又有些热热的,修长双腿在裙下不自觉地蠕了蠕。他却兀自俊颜冷淡,勾着唇角好整以暇。

哎,被看穿了企图的感觉好羞耻啊。

芜姜打退堂鼓了:“谁想勾引你,自作多情……过几天就是端午了,方才洗完澡太热……唔,放我下来。”说着,红着脸儿把裙裙拽回来。

那红红撩人眼眸,线条依稀美丽。他视线一恍惚,到底被她勾念起裙下的娇与媚,心里又想要她,面上只作不明了。不能上她的套,这小妞馋的只是表面的卿卿我我,真要与她玩真的,她却又临阵退缩,过后受折磨的只是他自己。

萧孑看了眼更漏,见已近子时,便把芜姜抱起来,在墙角的小榻上一落:“棺木已送至你耶娘处,即日就带你去找他们。那织兰河岸空气净好,你母妃应适于在那里火化,但要入你父皇的陵墓,只怕还须等上一年二载。睡吧,我处理完公务便来陪你。”

玄色银丝的绸袖滑过她削肩,兀自站起来欲走。

已是五月的天,连窗口飘进的夜风也带着几许燥闷。榻上铺了层薄席,躺下去微微有些凉,芜姜把他袖子一拽,就势拖回到床边。他清健的身躯俯下来,两个人唇与唇贴得那般近,只差哪一个人先吻出去。

芜姜凝着萧孑清削下去的脸庞,他已经一连半个月每晚只睡两三个时辰了。

她忽而又心疼他,不肯闭眼睛:“我不要你去处理公务。你打了天下,就讨厌我了。”

萧孑好笑地捏她小脸:“栽赃陷害。我打天下莫不都是为你?哄你都来不及,何来的讨厌?”

芜姜偏过头:“那你一连半个月不碰我。他们说你藏了只狐狸精,昨儿早上还去看了她,你是不是被她迷住了?”

那言语娇娇,藏不住几许醋怨。他这才明白她今夜为何作这般打扮,可恶,好言哄她非是不听,定要疑神疑鬼捕风捉影才肯主动。

那宠妾生得艳媚妖骚,天生是个祸害,他根本不屑入眼。若非因着是老城主的遗眷,只怕早在入城时就命人把她杀了。

萧孑微挑凤目,作一副幽怨:“那妇人腹中有孕,若逐出城去恐怕城主旧部不依,我正不知如何处置……你不是不在乎我么?上一次碰你,宁是与我赌气了两天,叫我如何还敢再碰?”

又想起那个晚上情迷的一幕,芜姜脸刷地一红:“谁不在乎你了。上一次谁让你不打招呼就那样。我气的又不是这个。”

“不是气这个,那是气甚么?……打了招呼你就肯么?”晓得今夜不疼她一番,只怕是不肯阖眼了。萧孑终于俯身贴下来,咬住芜姜的手指。

他身躯颀长,那般沉沉轧下,许多隐匿的裕念便在玄袍下藏掩不住。晓得他也想了。芜姜那里被他抵得生疼,就像是一只正待被饿狼欺蹂的小鹿。那些话儿叫姑娘家怎么讲得出口呢,羞恼得打了他一拳:“笨蛋。”

萧孑愣了一怔,忽而明白过来:“那就是愿意了?”

镶银边刺绣衣襟从他宽肩上滑落,里头硬实的肌健叫人脸红。芜姜把脸埋进萧孑的胸口:“只这一次,过后就没有了。从此不许再喜欢别的女人,你要是敢变心,我会……唔。”

萧孑堵住她的唇:“会什么?会杀了我么……但得你这一句愿意,怎样我也不舍得惹你再伤心!”

暗夜下昏黄烛火摇曳,他把她绯红的薄裙从锁骨下勾落,精致的薄唇抿了抿,忽而便用力地覆着上去。她身空体凉,紧张得好似僵硬。他心中怜她,不忍心叫她受苦,修长指骨探进她的发间,忽而将她扣紧在怀里:“抱紧我,不要怕,一下就好了。”

“嗯……”那荒蛮开辟,似天皲地裂,世界一瞬间便只剩下来他二个人。

红木的小榻失了平衡,芜姜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娓海上扁舟。他起初的时候小心翼翼,后来渐渐控制不住,她便痛得吟出了歌儿。自己也不晓得有多大声,只记得指甲都抠进了他的肉里,耳畔全是他律恸的喘息。后来便什么也不剩下,一夜不知快乐了几回又死过去几回。等到沉沉遁醒,天都已经明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