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醇醇的森林(14)

向林妈妈英姿报了平安,洗过澡,吹了头发,杜醇贴上松软的枕头,一夜无梦到天亮。

在唐家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半个月,杜醇也从开始的不适应到后来的渐入佳境。杜醇上下午各工作两小时,晚上跟孩子一起做游戏,讲故事,一一在轻松中学习,与杜醇愈发亲密得粘在一起。这孩子本来就聪明灵巧,想是父母的好基因所致,一点就通,教起来毫不费力。大宅人人都很和气,杜醇除了工作就是呆在自己的房中看书,偶尔去厨房为张妈帮忙,她倒是挺满意这样的生活状态。

又到周末,杜醇躺在舒服的大床上醒来,看着窗外投射进室内的缕缕金色阳光,清脆的鸟声或远或近传来,仿佛在纵情歌唱春天的到来,一切有如坠入仙境一般飘渺。

今天休息,一一照例被外公外婆派来的车接走共度周末。该干些什么呢,英姿在外地跟踪采访,还没回来,到A城这么久,二人居然还没见面。英姿在电话里的声音透出一丝沙哑,显然已经没力气再骂主编了,只是叮嘱杜醇乖乖呆在唐家,等她回来,再玩转A城。

杜醇盯着天花板,那个人也知道自己在A城了吧?转而泄气的猛摇头。洗漱完毕,下楼胡乱吃了早餐,唐夫人出门会老友,小丽和如惠已经开始了每周一次的大扫除,杜醇也不理会她们的推脱,麻利得帮起忙来。

唐宅实在太大,杜醇负责客厅,三人忙碌了一天,才总算把主宅上上下下的打扫干净。杜醇累得连吃饭都觉得费劲,身子酸痛得像散了架,可看看小丽如惠二人一脸轻松,必是已经干惯了。吃完晚饭才6点,杜醇就告辞回房,匆匆清理自己后,重重得把自己摔在床上,身体因为大床的弹性微微起伏,她就这样沉沉睡去。

喉咙传来的的灼热感让杜醇在深夜辗转醒来,睡眼惺忪得坐起身瞄一眼窗外,星光从窗帘缝隙中探进,在暗夜中闪耀。杜醇只觉得口干舌燥到极致。房间没水,杜醇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批着件薄外套,散着一头微卷长发,拿着自己的水杯朝楼下走去。

杜醇站在暗不开灯的客厅一角,正对着饮水机,“咕咕”狂喝水,温热的液体滑进干渴的喉管,灼烧的感觉有所舒缓。敏感的神经突然紧绷起来,身后有脚步轻声响起。杜醇心头一颤,转过身,却是已经来不及。一双男人的手掌猛地抓住她的胳膊,杜醇只觉得一阵吃痛,感觉胳膊都快被扯下来了。

“啊……”杜醇瞪大眼轻叫出声,恐惧的声音撕破了暗夜的沉寂。那男人继续加重力道,杜醇来不及开口,就被那双放佛是恶魔附身的手掌重重甩出,跌撞向冰冷墙壁,手中的杯子“匡”得一声摔落在地。

肩膀与墙壁的巨大冲撞,让杜醇痛得头皮发麻,大脑一片空白。那双魔掌还不罢休,豹一样的影子快速上前,左手拎起欲滑落下去的杜醇的肩膀,力道大让杜醇微微哆嗦,右手扣住脖子,把醇醇困在墙壁和他之间,坚硬的胸膛让醇醇整个人寒毛竖起,撒旦般的冷冷男声低沉响起,充满了无法轻视的威严,

“你是谁?”

第七章

杜醇痛得直哆嗦,脖子被掐得发不出声音,咸湿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她被吓坏了。男人还不打算放过她,

“是哑巴吗?快说你是谁。”男人口中透出的浓烈酒气,呛得杜醇差点忘了呼吸。

“啪”得一声,幽暗的客厅顿时明亮如白天,唐夫人听见楼下动静,从楼梯上探下身来。瞧见二人姿势,醇醇身体仍然被死死扣住,顿时惊得失色,“咚咚”跑下楼来。

“阿森,你这是干什么,快把醇醇放开。”唐夫人此时早失去了平日的优雅,大声上前呼喝那个名叫阿森的男人。听到客厅里的动静,住在后堂的张妈夫妇也急匆匆得跑了进来,看了情形,也是吃惊不小。

醇醇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被放开的,突袭带来的恐惧加上疼痛,让她神情恍惚,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哎呀,醇醇,没事吧?”唐夫人率先扶住虚软的醇醇,看着醇醇眼角的泪水,脸色苍白如纸,心理一阵歉疚。随即侧身出声训斥站在一步之外的儿子。

“阿森,你这是干什么,你吓着人家女孩子了。”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淡淡酒味,“你喝酒了?”

“她是谁?”撒旦般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不带一丝温度。醇醇抬起头,望进一双深邃的黑眼,正冷漠得看着自己,目光如语气一样冰冷。杜醇慌忙别过眼。

“妈妈,我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

男人的鹰眼再一次凌厉地投射过来,冷漠的声音使得初春微寒的空气更冷了几分,杜醇只觉得自己的全身血液都要冰冻起来了,只想快点逃离有这个可怕男人的地方,深吸口气,终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