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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春院(336)+番外

语气虽淡淡的,却带着某种不容置疑。

并非询问,而是直接就那样决定了。

春生听了却是一愣,蠕动了下嘴,平日里早已练就了一番能言善辩的说道,只不知到了这里,缘何就如何都反驳不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尽管那声音变得低沉,冷硬了许多,分明与记忆中乃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味道,可是,可是,却仍是令春生心中不由的发慌,发乱。

心中只不断地安慰着自己。

春生低着头,许久,竟不敢,没有勇气去看。

双手微微捏紧了衣角的边沿。

许久,春生只强自稳住心神道着:“行,既如此,那待在下回了铺子确定了价格后,届时在来知会公子。”

顿了顿,又补充着:“既然此番公子已经将首饰的款式定好了,那么在下即刻便吩咐铺子,马上按照公子的要求将那套宝石首饰给定做好了。”

眼前之人闻言低声“嗯”了一声。

春生见状,静候了片刻,便立即朝着那垂目之人恭敬道着:“若是公子无别的要求,那在下便先行告辞了。”

尽管并不敢十分确定,只觉得分明是另外一个人,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可是,于那陌生中,藏匿着的那么一丁点说不清道不明熟悉感,仍令人心惊,令人不敢深究下去,只令人下意识地想要速速离去。

春生说完许久,还不见任何动静。

犹豫了下,正欲自顾退下。

却见这人忽而又往前翻了一页,只指着某一处一根金簪子上的牡丹花样,低声的道着:“这个,换掉。”

春生听了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半晌,这才抿住了呼吸,小声地道着:“可以,只不知公子可是想要换成哪种式样的?”

听春生这般问,却见眼前之人忽然间抬起了头来。

顿时,双眼像是一道利剑似的,紧锁着,直视着春生,嘴里一字一句的道着:“将牡丹换成春花即可。”

而在他抬起头的那一刻,抬眼瞧过来的那一瞬。

春生已然傻了眼了。

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浑身竟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只见那人,神色冷峻,面无表情,僵着一张犹如冰雕刻成的脸。

尽管面上未曾显露一丝神色,可是,只见那双目入炬,目光岑冷犹如□□,瞧得春生浑身上下直冒寒气。

那神色,那气质,只觉得换了一个人似的。

可是,那张脸,那眉眼,那相貌,早已融进了春生的骨血中,便是如何想忘,也是定是忘不了的。

竟然真的是他?

春生吓得花容失色,只有些不可置信似的。

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一不小心,后肘便撞到了身侧的屏风上。

那道屏风乃是微透莎质的,尽管底座乃是上好的檀香木,可是到底要比寻常的屏风来的轻便些。

春生失措撞了上去,那屏风便轻而易举地往后直直的倒下了。

而没有了屏风的遮挡,屋子里的光线一下子涌了过来。

春生瞧得真真切切,那人,那人不正是那曾与她朝夕相处,不正是曾与她同榻而眠过的沈毅堂,却又是哪个。

春生微微抖着身子,僵在了原地,身子竟有些发软,一刻都动弹不了。

屏风倒下,尽管地面铺有地毯,仍是发出了剧烈的声响。

几乎是屏风倒下的同时,只立即便听到从书房外传来了一道恭敬的声音,道着:“爷,可是发生了何事?”

是之前那曹裕直的声音。

半晌,只听到一道低沉地声音响起,冲着书房外冷声道着:“进来。”

曹裕直进来瞧见屋子里的场景时,顿时微微一愣。

只瞧见自己主子正威坐在软塌上,宽肩阔背,身躯挺得直直的,身躯禀禀,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波澜不惊、面不改色的沉重气度。

不过此刻眉间微微隆起,似乎,竟夹杂着一丝不耐烦似的。

而原本那名首饰铺子里的陈公子,只有些面色发白的立在了一侧,双眼微微呆滞,像是犯了什么错儿似的。

曹裕直视线往屋子里一扫,见原本摆放在屋子里的那一块屏风倒在了地上,顿时双眼一缩。

忙几步走了过去,对着那沈毅堂问着:“爷,您无碍吧?”

顿了顿,又瞧了那地上的屏风一眼,立马过去查探,只瞧见那屏风被摔裂开了一道细口子。

那曹裕直面上顿时染上了一抹凝重,颇有几分无措的道着:“爷···这···这道屏风可是···可是当年老太爷,您···您看这——”

说到这里,话语顿了顿,似乎不知如何说下去,又仿似有几分担忧的瞧了春生一眼。

一听,便知定是十分贵重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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