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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春院(323)+番外

而那蜜饯儿乃是京城沈家府里的一名跑腿丫鬟,因为长得与香桃有几分相像,私底下得过杨大几次照拂,便惹得了小香桃起了酸味儿。

香桃瞧见杨大生气了,吓得不敢吱声儿。

末了,只有些害怕,又有些委屈,小媳妇似的跟在一言不发的杨大身后乖乖的走着,回了府。

却说这沈家在京城的府邸,只坐落在皇城边上最为巍峨的宣武大街上,但凡是这里头的府邸,大多数皆是朝中数一数二的官员府邸,寻常的老百姓轻易不敢靠近。

而要说起这宣武大街上的沈家府邸,那更加是了不得了,位置偏北,在更加靠近皇宫的方向。

其实府邸的规模,无论是大小,还是奢华程度,均比不上沈家祖籍元陵城中的那个府宅,甚至于还有些偏旧,偏简。

若是哪个没有见过世面的瞧见了,怕是还会轻蔑的道上两句:“这沈家竟败落到如此境地,也不过如此嘛···”

这话若是叫走在这宣武大街上的任何一人听到了,怕是得冲其道一声:“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土包子——”

原来这座府邸曾是几十年之前,由陛下御赐之宅。

府邸本身已经有着数百年的历史了,曾是前朝赫赫威名的护国大将军的宅院,到了大俞这一朝,在赏赐给沈家之前,曾是前裕亲王的府邸。

这但凡能够被陛下钦点御赐宅院的一般除了亲王,郡王,公主等皇亲外,余下的却也并不多见。

是以,这沈家府邸,坐落在这里,便是一种恩宠,一种荣耀的象征。

若无圣上旨意,旁人任凭是谁皆无权利擅自闯入进来,违者,可凭着沈家自由发落。

沈家五房住在了南院。

南院是沈宅最大的一个院子,而沈家五爷住在了原来的栖春堂,两年前,那沈家五爷忽然将院子改了名儿,将“栖”,改成了“惜”,唤作惜春堂。

太太苏氏住在了挨着正院不远的筱笙殿,那林姨娘则住在了朝奚阁,其余的妾氏则一同住在了后头的南苑里。

这几日,因着小香桃与那杨大吵了嘴角,杨大已有好几日没有理会香桃,是以,这几日小香桃整日便显得有几分闷闷不乐的。

便是连那蝶依姐姐偷偷地给她塞点心吃,吃起来也不觉得香了。

平日里,唯有香桃与那杨大闹的份,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香桃只觉得有几分心慌,又有些委屈。

便又托着腮,坐在了一廊下,颇为惆怅的自言自语的道着:“若是春生在便好了,定会给我寻个法子的···”

香桃在这里烦恼惆怅,却不想廊下恰逢有人从此经过。

听到从她嘴里冒出了的那一句“春生”,身子猛地一顿,恍然间就那样生生的止住了步伐。

只见那人身躯堂堂,威严肃立。

身上穿了一声翔紫色的翔云滚边直襟常服,面料上是腾云图案,领口及袖口滚边包裹,腰部系着玉色宽边腰带。

而腰带上只简单的佩戴着一个细竹图案香囊,颜色与那身衣服极为不搭,是以,缀在腰间,显得有几分突兀。

香囊瞧着有些旧了,上头有细细茸茸的毛絮皱起,像是洗多了后导致的毛线腿落,又像是抚摸多了,导致面料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来人身板僵着立在了那里。

一只手背在了身后,另外一只手执与腰间,微握着,大拇指上戴了一枚通体透玉的玉扳指。

只见那玉扳指周身,隐隐可见两排深浅不一的牙印。

伤口瞧着有些久了,但是那痕迹,却依旧显得有几分狰狞。

香桃坐在廊下的藤架上絮絮叨叨的说了多久,上头游廊上的人就静静地立在那里听了多久。

或许,也并未曾偷听到了些什么,人虽是立在了那里,可是目光却微微抬着,凝视着空中某一处,目光似有几分涣散。

不多时,只忽然间听到了些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往这头过来了,一名十六七岁的小厮从拐角处走了过来。

却是不敢走近,隔着前头那人还有着好几步之远,忙停了下来,顿了顿,只小心翼翼的冲着前头的人道着:“爷,元陵的江爷···方才入了府,说是···说是特来拜会爷!”

话音刚落,只见有人猛地回头,却并非前头立着的威严身躯,而是——

廊下的小香桃猛地听到了有人出声说话,打头的那一句还是唤的爷,只唬了一跳,人几乎是从那藤架上一把给弹了起来。

战战兢兢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身后的那道身影,那张面孔,只忙低着头,抖着声儿唤了一声:“爷——”

原来此人,便是这惜春院的主子,沈五爷,沈毅堂。

只见,人还是原来那人,不知是不是错觉,只觉得却又依稀觉得与原先的感觉略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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