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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春院(200)+番外

瞿三儿见状颇为新奇,只一时睁着眼不怀好意的看向他,开着玩笑,“不会是还未到手吧,也是,也是,哈哈,瞧着分明还是个小丫头模样,也没见得任何名分的,难怪,难怪咯。”

说到这里,却见好似被自个说中了似的,瞿三儿顿时一乐,只笑吟吟拍着沈毅堂的肩膀闷声道:“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还真这样啊,哟,还怜香惜玉上了不成,那可真是难得,这世间竟还有人能够令你沈五爷手下留情至此,可见不是个一般的。啧啧啧,瞧那小身板,估摸着还得再等上一年半载吧,这般想来,心里头倒是平衡多了···”

沈毅堂闻言瞪了瞿三儿一眼,只淡淡地回着:“不过是早晚的事儿。”顿了顿,又喃喃地道了一句:“明年就十五了,哪里就小了,你敢说你没碰过这个年纪的?”

瞿三儿闻言笑得愈加不厚道了:“是是是,您沈五爷说什么便是什么,只是···我初经人事时与那十四五岁的小萝莉尚且相配,你这个人到中年的么···”上上下下斜眼打量着沈毅堂,见那沈毅堂脸都黑了,瞿三儿说到嘴边的话立马吞了进去,只笑着:“好好好,也是相配的紧,哎,哎,这般瞪着我作甚,我不说了,不说了总行了吧,哈哈···”

一时间,瞿三儿端着酒杯摇摇晃晃的走了。

剩下沈毅堂绷着一张脸立在原地。

不多时,只见游廊上有个小厮一路小跑着过来,候在廊下当差的杨大一把将人拦住了,小厮往沈毅堂这边瞧了一眼,便凑到杨大跟前说了几句,随即便见那小厮原地返回了,杨大几步走了过来,道着:“爷,前头将要摆宴了,太太请爷前去帮衬一二。”

顿了顿又对着后头几位道:“太太说将要开宴席了,也请爷的几位朋友前去吃宴席!”

沈毅堂闻言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只转身对着瞿三几个道着:“我先行一步。”又对杨大吩咐道:“你将这几位领到前院去吧。”

杨大恭敬称是,沈毅堂便先行离去了。

见那沈毅堂走远,唐宴新忽地莫名松了一口气,这才优哉游哉地道着:“那位活菩萨总算走了,这一整日瞪了我不下几十回,身上都被他瞪出几十个血窟窿了···”一说完,便瞧见杨大还站在这里,一时有些讪讪的走过一把“哥两好”似地攀住他的肩膀,道:“我说得对吧,你们爷就是个难伺候的主!”

杨大闻言,一本正经道着:“主子爷很好伺候。”

唐宴新不由翻了个白眼道着:“你可真无趣。”

后头的瞿三儿与江俞膺,李韧三人赶了上来,瞿三儿边走边笑骂道:“得了吧,你最有趣,从你那张嘴里吐出来的话更是有趣,你这会子就可劲的嘚瑟吧,迟早哪天败在自个的这张臭嘴上面。”

说到这里,只忽地顿了顿,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认真,道:“往后瞧见了方才那个小丫头,可得敬着捧着,万不得随意戏弄了知道不,那个小丫头现如今可是那位的心头好啊!”说着便又看向唐宴新,道:“尤其是你。”

唐宴新扯扯嘴道:“谁还敢上前戏弄啊,我往后见着了她躲还不行么?”虽这样说着,语气却是酸溜溜的。

走在前头领路的杨大闻言看了瞿三爷一眼,未置一词。

斗春院整个院子里皆是一片清净,前头几日便派了一批人往府里帮忙去了,剩余的这些,恰好赶上这日府里锣鼓震天,盛况空前,许多人都随着溜出去瞧热闹去了。

甭管外头宴会进行得如何如火如荼,这边春生却是无暇顾忌了,并未曾如沈毅堂说的那般回书房,她直接回了屋子里,她此刻只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清净片刻。

一头倒在床榻上,将脸悉数埋在了被子里,春生脑子里乱糟糟的。

一想到方才那一幕,她是真的感到后怕,有那么一瞬间,她是真的连血液都要凝固了,从未经历过这样一幕,她如此清晰的意识到,奴才的真正定义。

她自小便是在庄子上长大的,虽是家生奴才,可是从未伺候过主子,对于奴才这个词儿,不过只是一个称呼罢了。便是后来进了府开始伺候人,除了起先受了些小磨小难外,自进了书房当差后便顺心顺意了,从未有过半点不合意。

直至此番那沈毅堂回来后,对她百般欺凌,她却丝毫反抗不得,这才切身感受到身为一名家生奴才的万般无奈。可是尽管如此,却并未到达穷途末路的那一步。直至方才,直至不久前的那一刻,她才真真切切的意识到,一个奴才是可以随意被喊打喊杀,随意被发落···送人的,就如同一件货物般。

那一刻,她只觉得彷徨失措,可是更令人胆战心惊的却远不是如此,而是···当她被那沈毅堂搂在怀里的那一刻,不知怎地,她竟然会觉得心下一松,只觉得如同在浮萍中抓住了救命的浮木般,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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