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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玫瑰(7)

难得出来一趟。

她对大城市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大,再就是繁华。

以及这边的一些吃的也都是她没见过的。路边不少小摊贩,她随便走到一个摊位前,看到旁边写着三个字。

钵仔糕。

她头回见到这种装在碗里,软软弹弹的食物,问了价格之后她要了两块。

一个草莓的,一个香蕉的。

味道还不错,就是甜了些,她吃不习惯。

一中实在是大,她都围着走了不知道多久了,还没有将这堵高高的院墙走完。

不过这里应该是靠近后门的地方,来往的行人逐渐变少,道路也从宽敞公路变成了一条细窄的巷子。

那些居民楼看着老旧,阳台上零散晾着几件衣服,还往下滴着水。

栏杆都生起了斑驳锈迹,路边只有一家店是开着门的。牌匾上写着阿武士多店。厚重泛黄的塑料帘子遮住了里面的景象,只能看见一张玻璃柜台,摆放着各种牌子的烟。

这里明显没什么好逛的,夏荷也确实没想在这儿久留,但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四五个穿着奇装异服的男人站在那,头发染的五颜六色,被他们堵住去路的是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

一中的校服是蓝白色,很清爽的颜色,有点大海的感觉。

少年身板清正,肩宽且平直,哪怕是宽松的运动款,穿在他身上肩线也被完全撑起,如同量身定做一般。

别人穿着还需要往上卷一截的裤脚,他甚至还短了一截,露出白皙清瘦的脚踝,跟腱骨的线条明显。

五个对一个。

夏荷脑子里一闪而过四个词,校园暴力。

并且这几个人一看就不是一中的学生。

那兴致就更严重了。

她不是那种盲目善良的人,也不太喜欢多管闲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种事情她做不出来。

不是她冷漠,而是她足够理智,这种贸然冲上去,平白多出一个受害者的事情,只会适得其反。

碰到这种事情,她一般会先选择报警,然后再去喊人。

可此刻,现在,她看清了那个被堵住去路的少年的脸后,步伐就有些拔不开了。

周夫唯?他怎么在这儿?

黑色的双肩包此时被随意的挂在少年左肩上,他被五个人堵着,脸上也没露半分怯意。

还是那副活不起的颓丧感,站姿闲散,单手揣着兜:“是一起上啊,还是一个个来?”

说话的语气挺平缓的,但就是能听出一些张狂来。

那个染着一头黄毛的估计就是带头的,他问周夫唯到底在狂个什么劲:“你他妈钓我女朋友,还想给我戴绿帽子,你找死呢吧?”

他轻笑,拖长了语调:“你女朋友,哪个?追我的挺多的。”

黄毛显然是气急了:“你他妈的一个高中生,毛都没长齐,还他妈在这和我嘴硬,你信不信我弄死你都没人知道!”

他抖了抖肩膀,本就松垮垮挂在左肩上的书包也随之掉了下去:“我这人不喜欢说废话,。”

那黄毛点头:“行啊,那咱们长话短说,今天……”

不等他说完,周夫唯抄起路边一把椅子对着他的头就砸了下去,在他踉跄倒地前往他肚子上补了一脚,然后抓着他的头发将他往墙上撞。动作流畅一气呵成,没手软,也也没停顿。

看着没太费力,对方却疼的面目狰狞。

“我说了。”他仍旧是那副慢悠悠的调子,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我不喜欢讲废话。”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五个人全被他打趴下了,他却连气都没喘一下,仿佛只是外出逛了个街。

低头看了眼手上的血,眉头皱了皱,然后蹲下身,找了个衣服还算干净的人,往他身上擦了擦。

擦干净以后,他捡起地上的书包,甩在肩上,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往巷外走。

头顶的松柏枝干向四周延伸,阳光只能透过那点缝隙铺在地面。

他好像感受到什么一样,经过巷口时正好回头,那点细碎的阳光落在他脸上。

本就冷白的皮肤被太阳这么一照,更白了。显得那双深瞳幽黑。。

太阳的确是最能象征生命力的东西,此刻的周夫唯好像没了平日里那种颓丧的气质,如同一棵蓬勃生长的树。

直挺挺的站在路边,哪怕再大的风雨都不能让他折腰半寸。

少年时期的确是个很神奇的年龄段。

单就只是一个眼神,你也能从中看出几分韧性来。

“所以,为什么打架?”

回家路上,夏荷死乞白赖的跟着他。

一是怕他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毕竟孙阿姨有恩于她,所以夏荷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替她看着点她儿子。

虽然她不一定看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