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瑶虽不是真正的玄学中人，但这个道理却也懂。
有本事的人都是傲气的，她若跟去，会触犯到他们的骄傲。
可……她张了张嘴，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让陈于奇想法子拿一件余江山贴身东西的理由。但若是不知道这事儿也就罢了，知道了，还眼睁睁错过这样的大好时机，她真不甘心。
错过了，谁知道要多久才能再得知妈妈和弟弟的消息？
可一时半会儿，她还真没办法。
“那好吧，不过陈导，蔡蓉那事你问清楚一点，她应该是只想对付沈妙一个人。”余瑶妥协，只好又叮嘱一句。
陈于奇胡乱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余瑶叹气，想着陈于奇赶过去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秦凤打电话还没回，于是她拿了陈于奇的名片，索性闪去了卫生间。
余江山会出现，她怕她看到的时候会控制不住情绪，回头秦凤看到担心。
反锁好卫生间的门，余瑶坐在马桶上闭上了眼。接着先前看到的一幕，这一次看到的不仅更清晰，而且她好像就在现场一般，她站在屋内，看着余江山带着潘佳颖的弟弟潘帅，两人皆板着脸走进了病房。
陈于奇是潘佳颖的干爹，同时和余江山也有来往，算不上有多好的交情，无非是利益相关。只是往日见面却肯定要顾着面子情的，但今儿个，陈于奇坐在沙发上，余江山进来时他仅仅是抬了下眼皮子。
余江山四十有五，一眼看过去皮肤隐隐有些不健康的白，眼底也有点儿青黑，可大体上看却是个文质彬彬的成功商人模样。
他主动迎上陈于奇，笑呵呵道：“陈导，有什么事儿你交代一声就是了。你这么个大忙人，怎么还大老远跑来了？”
陈于奇冷冷道：“这就要问问你们照山的艺人了，这是我陈于奇哪里得罪她了吗？害得我女主角摔断腿，害得我电影要停滞拍摄，这一天一天烧得可都是钱，余老板，我想问问这损失照山可有说法？”
这损失的可不是小数目。
余江山脸上的笑停滞一瞬，却没答话，而是扭头冲着汪飞冷喝：“你过来！跟陈导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手下的蔡蓉干什么了？！”
汪飞一溜烟跑过来，垂着头又把先前的话重复了一回：“……老板，你相信我，蔡蓉真的没想害乔心苒！”
余江山面色不变，只问：“那大师姓孟？人在哪儿，把那大师找来，当面对峙一下不就是了？”
汪飞还没说话，陈于奇豁然起了身。
“对峙？我看不需要吧？”他道：“人是你们照山的艺人请的，事是你们照山的艺人吩咐做的，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结果已经造成了。既然如此，自然理应负责！”
余江山拧眉，分明也恼了。
“好，那蔡蓉我就交给你，你想如何就如何。”
这就是耍流氓了，他要个女人干什么？
陈于奇直接气笑了：“呵，照山的艺人无缘无故，为什么要害绿星的当家花旦？我想这个问题不止是绿星，就是媒体和粉丝，应该也很想知道。”
余江山脸色彻底变了，他怒瞪着陈于奇，双拳瞬间紧紧握住。
陈于奇却很淡然的模样，看着蔡蓉道：“你们照山的艺人，当然是你们照山自己来处理。只是我受的损失，照山不给个说法可过不去。”
若蔡蓉害乔心苒的事儿透出个一星半点，余江山倒是不怕和绿星对上，毕竟已经对上了那么多年。他怕的是叫粉丝知道，乔心苒的粉丝可比蔡蓉的多多了，到时候一闹起来，说不定照山的股价都要跌。
他咬了咬牙，道：“《清欢》这部电影，我们照山投资八百万！”
陈于奇眯了眯眼，道：“一千五百万！”
余江山倒抽一口冷气：“陈于奇！”
陈于奇淡淡道：“这我还是看在佳颖面子上的，若不然，你以为《清欢》谁想投资都能投资？”
说也奇怪，提起潘佳颖，余江山刚刚的恼怒竟然一下子卸掉了一大半。他静静看了陈于奇一会儿，道：“好，一千五百万就一千五百万！”
陈于奇目的达成，带着他找来的大师和助理出了门。下一瞬，潘帅去关上门，余江山直接冲到床边，一把将蔡蓉从床上提下，狠狠摔在了地上。
余瑶觉得耳边好像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喀拉一声，紧跟着蔡蓉的惨叫声便撕心裂肺响了起来：“腿……我的右腿！”
余江山不为所动，却是一抬脚，狠狠踹上了蔡蓉的脸。
余瑶猛地睁开眼，憋在胸口的郁气终于吐了出来。
这真是一帮子畜生！
余江山不是好东西，陈于奇也差不多。
蔡蓉，倒真是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