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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狗血虐文女配我反虐了男主(151)

作者: 不溯生 阅读记录

道莲怔住。

“不过倒也不枉,你怀他之骨,存他之忆。若还盼着活,盼着她也活。就吃下去,从今以后听命于我。”

少年顶着满脸血污,愣愣瞧着眼前悬浮的妖丹。竟才知原来自己一直身处陷阱。

但,别无他法。

他已然堕落了啊。

带着她杀出望仙谷那日,后头许多弟子哭了。

他没有停下,只背着鹤唳,最后道了一声:

“道莲已死,我名寂无。”

寂兮寥兮,虚无道也。

他带着她一路杀伐,求密法,夺良药。却始终无法让她重生。甚至丹药稳不住身子,开始腐败。

已经声名鹊起的寂无捧起她,时隔三年回到了初见的地方。

杀了上来挑架的夜叉,霸占了神君庙。他本要将她放回冰棺,却发现一到此地,她便不再腐烂。

寂无不想离开她,打碎那尊古老的神像,尊崇地将她摆了上去。

他疯狂地猎杀妖物做丹药置入她舌下,很快稳住她身子。

可日子久了,“我不再满足。仿佛,我生来就爱她。”

他对她那难以启齿的欲望,不知何时一日比一日更盛。

寂无想一寸寸地亲吻她,一点点地抚慰她。

他爱一具尸身,病态,疯狂。

他不愿有人窥见她。他只想,金屋藏娇。

可他却又开始恨。恨自己为什么一发不可收拾地珍爱她,恨她一个早已死去的人为什么夜夜入梦来。

梦里的她从不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他有时会瞧见零碎的景象。

湍急的河流,纤瘦的腰肢,牵连两人手腕的红绳,缠绵悱恻的洞房花烛。

这欲念一日一日地增长,是不尽的野草,烧之又生。

挑在他们初见的六月,寂无扩建了洞府,置办来了一对喜服。

他拜了只有他一人行动的堂。

即便那女子依旧闭目,他还是很高兴,甘之如饴。

烛火燃尽,酒不再续。青白的手游入那袖中,寂无却又打住了。

他,竟不想玷污她的身体。

那一夜,肉身神像颔首垂目,祥和地俯视座下牵绕在红尘情/欲里的青年。

他嘶吼,粗喘。

背德的禁忌缠绕着他,枯朽的枝桠生出滴血的花。

压抑,却畅快淋漓。

长夜,很长。

…泛红的长臂掩目,寂无躺在泥泞湿濡的地上,大口大口地攫取着空气。

他浑身颤抖,淡色的唇红那时若胭脂。他忍耐着身体的悸动,小心翼翼地透过余下的缝隙去瞧他的神明。生怕惹她不喜,薄唇张合,低哑着:

“求您,宽恕我…”

她却那样淡然。甚至好像温柔地勾动了唇角,安抚这迷茫的青年:

“无妨。”

“你是我的信徒。”

“你为爱我而生,这,并无不妥啊。”

外头刮着风。

寂无后头便不说话了。

衔枝全靠自己猜,一猜一个恶寒。瞧他那沉静的神色,她也看不出,这样煞气深重的人曾经会是道门的得意门生。

应是两袖清风之人,救天下苦难。如此一堕落,实在有些可惜。

也不知做女帝时的自己到底干了什么,这样嚯嚯了一个有志青年。后来死了不得其所,反被他嚯嚯。

他提及虚风时只有寥寥几句,却清楚地可以感到恨意。

衔枝觉得这位师叔越发奇妙了。

天上当师叔不够,人间的也要当?

还亲手送去妖丹,这分明属于自造业障。

她越发看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只是故事到了尾声,衔枝身在其中,也不在其中。这会,她恍然觉得寂无也有几分可怜。

兴许同从前的她一样,都是沉沦泥潭寻不得出路的迷途者而已。

良久无言,衔枝沉了沉气:

“你突然愿意同我说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正在回忆里静默的寂无被她一下打断,不悦地睨她眼,嗤声:

“我怎么知道,你只需记住,她,你带不走。”

这翻脸的速度。

衔枝咋舌,心道若你知道她的魂魄就在面前,还被她听清了心声,怕是要以头抢地。

她晃晃手,准备走前最后问一声:

“徽国质子的白骨镇泽…是真是假?”

寂无眸子一眯,她淡定脸:

“我好奇,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吧。”

他哼一声:“应是真的吧。掌门时常可惜他。”

衔枝微微抿唇,面色微妙:“是这样啊。那尸身…”

“没有全尸。取骨需剖皮。若取心腔最近的一块,自脖颈后脊线划开,一直到臀上,掏出脏器,最后用银刀取骨。”

她一愣。

“不是直接剖一处?”

寂无嘲弄般携着恶意:

“那样会损骨。曾是一朝太子,也是金贵之人。却被人剥皮取骨抽脏腑,同献祭无异。比奴隶还不如。